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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 / 2)





  江瀚接到老大交代的一个新任务:再过一个月就近中元节了,写一个关于中元节的报导。

  “下个月就是农历七月了,很多杂志和报社会报导七夕节的浪漫与温馨,反衬了另一个节日的模糊,那就是温城人俗称的‘七月半’,我看过去年温城比较轰动的几段视频,其中很轰动的就是中元节龙湾区一段很恐怖的闹鬼视频,《城都周刊》刚(进)入温城,作为试点,我不想跟风重复一些风花雪月没有意义的报导,如果能写写中元节这个道教的节日,围绕祀鬼为中心,写写鬼故事,也许会比较有销路。”

  “老大,你让我写写‘放河灯’?如夜色中,星星点点的灯火,随波蔓延开来——”他没大没小的讽笑。

  他不觉得这种报导有什么销路,而且,中元节关他屁事,他可是走社会版面的记者,为什么这种鬼差事要落在他头上?还要力求把阿飘写的很有美感?虽然是无法正大光明拿出记者证的黑户,但是他要不要这么惨啊,居然沦落到要去写鬼故事。

  被挑战了威严的老大,面无表情:“据民间传说,中元节那一日,众鬼都要出离冥界,你说,哪种人会最怕过这节日?”

  废话,当然是做了亏心事的人!

  这个念头才刚升起,江瀚马上就明白老大的意思了,“ok,我去找找有没有重大冤情的大案。”

  他趁老大快挂电话时,“许老大,还没恭喜你上个月做爸爸呢!要什么贺礼?”

  一向严谨而冷漠的男人,此时,露出微笑,“谢谢。”

  不给他任何羡慕嫉妒恨的机会,被唤老大的许彦琛,马上道:“贺礼倒不用,你给我抓紧点,快点找到能让《城都周刊》一炮打响,轰动一时的新闻!”扩大他的事业版图,让周刊成功在温城立足,这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贺礼了。

  收到!

  挂了电话的江瀚明白,现在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抓紧娱乐,不然到截稿为止完全累得象条狗一样的生活,一定会让人连跳楼的心都有了。

  但是,哪里有娱乐?他想看点书。

  环顾了一下房间,在房间里倒发现了很多小说,他随手翻了翻,发现大部分都是(出)版社的样本书,而且,基本都是言情小说。

  他一个大男人,即使闲下来的时候,无聊到快发霉,但是,也忍受不住那种充斥着肉麻对白的琼瑶式小说。

  他想在房间里找几本武侠小说,就算有言情的话,他比较能接受和美人一起倚剑绿林、闯荡江湖的那种,但是,他翻遍了整个房间,除了言情小说就是更能让人发困的纯肉欲小说,可见,前租客的口味不仅无聊,还相当“重”,

  那堆书中,唯一吸引他的是一个笔名为“考拉”的作者。

  同样都是爱情小说,婉约细腻的笔调,同样娓娓道来的都是爱情的真谛,但是,她写的《情人劫》,以灵异奇幻为佐料,笔下所诞生的每个角色都像是真人似的,有着他们各自独特的思考模式,温馨的笔调,偶尔冷不防来一两句搞笑的话,替紧张而伤怀的气氛下,添加了很多别样的风采,让故事更合他的胃口。

  他花了一个晚上,把这带点悬疑推理的故事看完,把书放回架的时候,虽然不能说,像石匠那样把书中的语句和思想都刻在脑海中,但是,对于他将写的鬼故事,应该还有一定的启示作用。

  他想,考拉一定是名很有气质的大美人,有着一头又黑又直的飘逸长发,一颗多愁善感的纤细心灵,还有一双冷静的眸。

  虽然她写鬼故事,但是,肯定不会象他的新室友那样,是位古怪的阿飘。

  合租的第三个月,江瀚不止一次怀疑过,其实,这个屋子里只有他自己吧?如果不是每天半夜时分,一向浅眠的他会听到隔壁一些声响,他的这个设想,绝对会成立!

  准时,12点30分,籁静的夜。

  “吱”得一声,小心翼翼地开门声,然后,紧接着传来蹑手蹑脚的轻微脚步声,再接着,就是浴室里传来淋浴的声音,如果这些都真实存在的话。

  他看一下手表,半个小时后洗完澡,继续是让人毛骨悚然“飘”回房的声音,证明他不是幻听。

  所以,不是他听错?如果不是他坚定屋子里没有闹鬼,如果不是他可以肯定有人想上厕所时都会先偷偷左右张望一下,观察“地形”,确定他不在以后,马上小跑偷溜出来,他真的以为,自己在独霸整间房子,毕竟,那些指明的公共区域,光明正大使用人只有他。

  他的工作压力大、时间长、生活作息更无规律,特别是,他跟得许老大,对效率的要求特别严格,不用天天蹲在报社,但是手机得保持24小时开通,一个电话,立即要到位。

  但是,就是他这样毫无作息的工作,同个屋檐下,他遇见那个小室友的机会,几乎等于零,害得他都差点忘记对方长什么样。

  当然,这是夸张,小室友有双很大、胆怯、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让他印象深刻。

  那天,他朝她伸出友好的手,说出,“合租愉快!”的时候,她被吓到的神情,很想拒绝,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欲言又止的样子,更是分明搞笑。

  只是,他真的有这么吓人吗?

  每天他出门的时候,会习惯性的瞧瞧隔壁的房门,一如续往的紧闭。

  老实说,虽然时候他这人说话不给人留情面,偶尔有嘴贱的嫌疑,但是,他的人缘很不错,怕他怕成这样的,还真不多见。

  每天晚上他回家的时候,在楼下会习惯性的先抬眸看看楼上,隔壁的房间透着灯亮,阳台上的衣物,四处飘扬,证明,里面有人,而他果然是被人在躲着。

  他这人有点不好,喜欢和人对着干,于是,这三个月,他试过不少方法。

  他坏心到把所有门窗都锁上,在里面——

  开榴莲!

  弄到满屋子臭哄哄,让一股腐朽的味道漫溢四周,在密室空间里绝对会熏到那只阿飘想跳楼。

  然后,果然如他料,有人再也装不了阿飘,他听到里面砰砰砰的匆忙跑步声及以开窗声,然后——

  没了?居然没了!他难以置信,居然没有人跑出来插着腰大声抗议。

  再接着,他故意让厨房碗筷堆成山、刻意弄乱客厅也不整理、满地狼藉、甚至过分到洗澡的时候把浴室弄得一地湿。

  但是,一下班回来,发现堆成山的碗筷已经洗干净重新整洁归位,至于客厅,被打扫的光洁如镜,而他故意弄湿的浴室,也早就被默不吭声的擦干净了。

  所以,他这个室友,其实是只忍者神龟?而且,还是只很怕陌生人的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