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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2 / 2)


  “你、你醉了,要不然,早点休息去?”

  看破不说破,冯殊低头浅浅笑了笑,接过杯子放回桌上:“我没醉。”他往前走了小半步,“现在是10月17号22点18分。我叫冯殊,特殊的殊,你叫夏知蔷,蔷薇的蔷……”

  “你是我太太。”

  ***

  不知是受情绪影响,还是没休息好,夏知蔷的例假提前来了,弄脏裤子裙子不说,还前所未有的疼,疼得站不住那种。

  看她歪在二楼床上起不来,秧秧煮了碗红糖鸡蛋,夏知蔷喝了口,刚觉得舒服点,突然胃里抽筋,又全给吐了。

  吐到第二遍,秧秧想打120,夏知蔷直说犯不着。等阵痛袭来,她跟个蘑菇似的蜷成一团,受不住开始伏在那儿呜呜地哭。

  秧秧从不痛经,登时被这阵仗给吓坏了。左右一思索,她觉得有必要通知夏知蔷的医生丈夫来接手。

  握着半昏迷的夏知蔷的食指解锁手机,秧秧开始翻通信录。

  通讯录里,没有被命名为“老公”“亲爱的”或者“honey”的号码,姓冯的却有三五个,这可把秧秧愁住了。

  正有些泄气,她无意中滑到最上端,一眼看到某个被特殊符号标记过的冯姓名字。直觉告诉秧秧,就是他了。

  她没猜错。

  男人电话接得快,语速更快:“夏知蔷还有意识吗?有没有发热?上一次进食是什么时候?嗯……方便的话,能不能请你现做一碗粥或者浓汤?分量不用太多……我大概二十分钟到。”

  过了一刻钟的样子,门禁就响了。

  等风尘仆仆的冯殊出现在门口,秧秧不由生出些艳羡来——既因为对方的皮相气质,更因为,他脸上的焦急与担忧。

  工作室是上下两层的loft结构。没等到秧秧指路,冯殊换了鞋直奔楼上。

  他走到半路,只听咚的一下,似是重物落地的声音。连跨几级台阶,冯殊定睛一看,果然是疼晕头的夏知蔷连人带被子滚落到了地板上。

  随即,楼上又传来出第二声闷响。

  是冯殊撞到头了。

  二楼说是卧室,不如叫做阁楼更合适。他心烦意乱之下没注意观察,上到最后一级台阶时猛地直起腰,头就顶在了天花板上。

  秧秧仰着脖子问:“是小夏姐摔着了吗?要不要我上来帮忙?”

  楼上的男人淡定地答曰,不用。

  将人抱回床上,撤去枕头平躺,冯殊拿出带来的电子体温计给夏知蔷复测了准确体温,又查看其他体征。

  见一切还算正常,稍放下心的他下楼去取秧秧刚煮好的蘑菇浓汤。

  拿到汤刚踏上台阶,冯殊想到什么又走回来,客气地问秧秧:“请问怎么称呼?”

  “徐秧。”

  “多亏徐小姐照顾我太太了,万分感谢。”冯殊又问,“夏知蔷真的一整天都没吃过东西吗?”

  “小夏姐貌似心情不太好,来了就闷头做事。我问她你们婚礼的事,她还有点生气,让我不要说话。中午我点外卖她也不要,一直饿到现在。”

  说完,秧秧皱眉自言自语:“我来这边大半年,很少见小夏姐这样的,也不知道是遇着什么事了……”她看向冯殊,“冯医生也不知道吗?”

  冯殊不答。

  替夏知蔷做主放秧秧下了班,他端着汤碗回到二楼。

  一听到声响,夏知蔷立即把头埋在被子里,用行动拒绝进食。

  起初,冯殊严肃得像是对待不听医嘱的病患:“空腹服药会加重胃部不适的症状,你不想吃,也得吃。”

  她不动。

  冯殊的语气缓和了点:“半碗就行。”顿了顿,他再退一步,“三五口也可以。”

  她还是不动。

  叹口气,冯殊坐在床沿,拍了拍鼓起来的那一团被子:“那我喂你?”

  夏知蔷左右钻了钻,直接背过身去。

  无法,冯殊只好将碗搁在床头的小柜子上:“行,汤、药和热水都这儿了,你自己来吧。”

  随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慢慢消失,室内恢复一片寂静。

  不是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吗?对待病人怎么一点多余的耐心都没有……

  夏知蔷气闷地在黑暗中僵了几分钟。阵痛间隙,她忍不住轻轻翻了个身,随后,小心翼翼地被子掀开一角,往外一瞄。

  猝不及防地,夏知蔷跟静静靠站在楼梯栏杆处、等这一刻很久的某人对视上了。

  他居然还有心情笑。

  冯殊在夏知蔷将头缩回去之前迈步来到床边。

  “你是三岁小孩儿吗,玩什么躲猫猫。”

  他把被子拉下一些,夏知蔷的脸顺势露了出来,惨白惨白的,发际线一圈还挂着未及干透的冷汗,唇上更是一点颜色都没有。

  夏知蔷正欲争辩,小腹一抽,五官瞬间扭曲,肩膀紧张地高耸,额头还抵着床蹭来蹭去,一看就是痛极了。

  冯殊再笑不出来。

  等这阵过去,他不由分说把人拉起来靠坐好,一勺一勺地喂着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