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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跟瑞王比?崔嵬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是啊,我跟你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跟瑞王当然不一样。符越支起一条腿,将下颌压在上面,歪着脸看着崔嵬喝汤,漫不经心道,不过瑞王这人也有意思的很,永远一副高贵冷艳生人勿近的表情,一张嘴却是阴阳怪气讨厌的很,没想到待人倒是很贴心细致,不说他先前对你,就今日,我听那送汤的小厮说是他自己着凉染了风寒,便担心你在军中生病,让人专门做了这汤送来,这要是个姑娘,崔嵬你现在是不是已经是驸马了?

  崔嵬在符越说前面的话时便已经皱起了眉,听到后半段便忘了反驳,喝汤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拧着眉头看向符越:璟哥病了?

  是啊,你跟他叫什么?符越瞪大了眼,你居然跟他叫哥?我比你还大半岁怎么从来不见你跟我叫哥?

  崔嵬没有理会他的话,将手里的食盒整个塞到他手里,起身从石板上跳下,一面整理着还未干透的头发,一面道:我要出去一趟,今晚巡营你替我一下。

  那倒好说,不过,崔嵬,符越坐直了身体看着他,你别是现在要去瑞王府吧,你看看这天色,等你到的时候,城门可就关了。

  崔嵬仰头看了看愈发暗淡的天光:没关系,我自有办法。他将长发高高束起,将凌乱的衣袍整理好,朝着符越挥了挥手,走了。

  暮色降临,云州城白日的喧嚣退散,逐渐归于宁静。瑞王府里更是安静至极,毕竟府内所有人都清楚,自家王爷染了风寒,需要静养。

  但严璟本人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可能也因为白日里睡得太久了,到了这个时候反而觉得格外的清醒,也可能是觉得无趣。

  本来前一日睡之前,他还想着跟崔嵬有一段时间没见了,等白日里找个什么由头再去营中看看,却没料到,一觉醒来头昏昏沉沉的,怎么也打不起精神,银平叫了大夫来诊了脉严璟才确信,自己居然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染了风寒。

  其实严璟一向觉得自己并没有多娇贵,虽然长了个花瓶的外貌,但是从小到大也算是身体健壮,很少生病,也不知为何今年只是因为入秋降了温,就也能着凉生病,戍军大营也去不得了,只能圈在府里睡了一整日的觉,还真真是百无聊赖。

  银平进来的时候便瞧见自家殿下靠坐在榻上,盯着旁边的烛火发呆,小声问道:殿下,您睡了一整日了,要吃些东西吗?白日里灶房煮的羊肉汤还温着,我给您盛一碗来?

  嗯?严璟回神,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对了,羊肉汤,给宣平侯送去了吗?

  煮好便送去了,专门拿了您的令牌去的,这个时辰那位小侯爷应该已经喝完了。银平回道。

  严璟点了点头,脑海里想起了那人平日里吃东西的样子,突然就生起了一点食欲:那给我也盛一碗来尝尝吧。

  是,殿下。银平替严璟掖了被角,确认自家殿下神色好了许多,才躬身退了下去。

  严璟靠坐在床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被褥上的花纹,突然听见屋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不由侧耳仔细辨认。正凝神之间,一直紧闭的西窗突然被从外面推开,一道劲瘦的黑色身影在秋风的伴随下翻进了屋内。

  严璟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盯着那个方才还在脑海里出现的少年:你

  崔嵬回过头朝他露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轻手轻脚地将西窗重新关好,几步来到床榻边,半蹲下来,仰着头看着严璟:璟哥,我听说你病了,所以来看你。

  严璟神色复杂地看着少年的笑脸,又看了看窗外昏暗的天色,大抵因为生病的缘故,喉间仿佛梗住,半晌才问道:这个时辰,城门应该关了吧?

  少年微垂头,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根,小声道: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爬城墙,又翻人家院墙,璟哥,你可要帮我保密啊。

  严璟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少年的头顶,声音里带着笑还有压抑的某些情感:看来云州城的城防,还应该再加强一些了。

  第四十五章

  崔嵬蹲坐在床榻边, 手撑着下颌正眼巴巴地看着严璟,听见他的话忍不住将脸埋在掌心, 小声回道:其实也还好, 他们该尽的职责毫不松懈, 只是因为这云州城的城防是我一手布置, 自然知晓如何破解。不过方才过来也确实发现了一点漏洞,回去会重新整改, 不会让云州有失。

  严璟摸了摸少年的头顶,轻轻点头:我知道你心中自有分寸。

  崔嵬弯了眼,慢慢抬起头,目光落在严璟脸上, 俩人也有一段时日没见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的缘故, 他总觉得严璟现在看起来消瘦了许多, 也格外的憔悴, 眨了眨眼正要开口,紧闭的房门突然吱嘎一声被人推开,崔嵬在错愕之间身体已经先做出了反应, 他撑着床榻的边缘,越过严璟的身体直接翻到床榻内侧, 还顺手扯过了旁边的被褥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银平一手拎着食盒一手关上房门将秋夜的凉风挡在门外,口中道:殿下, 他目光落到床榻内侧, 难以置信地开口, 那是不是有个人?!

  严璟:

  他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止住了银平的惊诧,一手在崔嵬身上轻轻地拍了拍,另一只手掩着唇轻咳了一声,将到了唇边的笑止住,朝着银平手里看去:羊肉汤?

  啊,是的,殿下,温了大半日,方才我去盛的时候,香气四溢,您快喝点吧。银平说着将食盒的盖子打开,羊肉的鲜香味道果然在房内飘散开来。严璟勾了勾唇,朝着银平抬了抬下颌,这羊肉汤还有吗?

  有啊,银平将汤碗端了出来,目光复杂地看向严璟里侧,殿下您还要?

  嗯,再盛一碗送来吧。严璟弯眉眼,侧过头朝着自己身旁看了一眼,这天凉的厉害,多喝一碗暖暖身子也好。

  银平朝着严璟施了一礼,又忍不住朝着床榻里面那个人形看了一眼,而后躬身退了下去。

  房门开启而后又关上,裹在被子里的崔嵬动了动,慢慢探出头来,朝着门口看了一眼,才坐起身,看向严璟:走了?

  嗯,严璟朝他看了一眼,你方才

  崔嵬对上严璟的目光,整张脸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他方才纯粹是条件反射,总觉得自己莫名其妙摸到人家王府里来是见不得人的,因此一听见门响就想将自己藏起来,但是他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被子,现在看起来似乎有些掩耳盗铃。

  严璟瞧着他的脸,唇边的笑意蔓延开来,笑至一半,又忍不住掩着唇咳了起来。崔嵬本来还有几分恼羞成怒,一见他咳嗽,便立时变了脸色,手指抓住了严璟的衣袖,一脸紧张地盯着他看。

  严璟止了咳,安抚一般拍了拍他的手:不小心染了风寒,没什么大碍,不用这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