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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庭没有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满,有点没心没肺地说:“对啊,我是路痴,很好拐走的,你要不要试试?”

  试试就试试。随手被撩了一把的盛远时笑睨着她,“我带你去个地方。”

  南庭不疑有它,爽快地答应:“好啊。”

  盛远时提速。

  等他在一个高级住宅小区的地下停车场停好车,带她坐电梯上楼,南庭才问:“这是哪儿啊?”

  盛远时拿出钥匙开门,推开门的一瞬,他笑得平和坦然,“我家。”

  南庭觉得自己的酒量真的该练练了,他接到她时明明说了要去西山区,她竟然没意识到,自己租的妙姐的房子是在反方向,她揉了揉好像有点晕的脑袋,“那我今晚还能回家吗?”她其实是想说:我今晚还能见到睡不着吗?有点想它了。

  盛远时却已经不容拒绝地拥着她进门,然后直接把她抵在了门上,吻住她前低声说:“都到这了,你还想回家?”

  南庭的身体被束缚进他有力的怀抱里,未尽的语声淹没在他唇齿之间。一个比昨晚在车上更炽热激烈的吻,南庭的心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脑袋更像是酒劲上来了似的,晕到不管不顾,条件反射般热烈的回吻,搂在他腰际的手更有些不安份地乱摸着,像是下一秒就要把他的衬衫扯出来。

  盛远时哪受得了这个,意志力瞬间变为负数,他低哑着嗓子哼了声,抱起她就往卧室走。当南庭的背触到柔软的床,未经人事的她才有些害怕了,“七哥,我……好像还没准备好。”

  初识没多久她不就恨不得要扑倒他,现在却说没有准备好?那是要准备到猴年马月去?盛远时站在床边,眯着眼睛看她,“准备什么?”话音未落,他单膝跪到了床边,撑着手臂,居高临下地注视她:“交给我就行。”

  连南庭都以为没有退路了,她对盛远时的渴望,也让她不想退。然而,那位鼓励盛远时“吃了她”的乔工程师却因为和齐妙的不快需要有人陪喝酒,所以,在盛远时都开始解衬衫扣时,半醉的他打来电话,也不管盛远时这边是不是火上房了,口齿不清地嚷嚷着:“小爷不要那个臭女人了,明儿就找个年轻漂亮的,气死她。”

  盛远时有些后悔听了南庭的话,他觉得自己就不该接这个电话。站在床边,他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南庭都听见了,她心里其实是有些遗憾的,但还是说:“要不你去看看吧。”

  盛远时不甘心,“你在家等我?”

  南庭想了想,“或许我该回去看看妙姐。”

  这明明是最恰当的安排。可是,盛远时挫败地仰躺在床上。

  南庭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盛远时见她不知所措的样子,笑了,“这回你开心了?”

  “你知道的,我不是不想和你……”南庭把脸埋在他胸前,“我只是有点……怕。”

  盛远时侧过身,把她搂进怀里,“再留你几天。”

  盛远时起身去找什么,南庭第一次到他这边来,有点好奇,“我可以参观一下吗?”

  书房的盛远时回她,“你是这未来的女主人,别说参观,拆了都行。”

  卧室,书房,餐厅,吧台,厨房,南庭逐一参观了个遍,唯独没往楼上去。

  盛远时把找出来的钥匙拿在手上,逗她说:“真有女人住过的话,也在你来之前处理过了。”

  南庭发誓她只是想参观一下,绝对没有检查的意思,可听他这么说,她还是配合道:“难怪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擅后工作做得不错。”

  盛远时一步步走近她,“所以,对于我这么久的空窗期,你要想想怎么补偿才好。”

  “七哥喜欢的话,”南庭眉眼弯弯地笑,“改天把我扎上丝带送给你。”

  “还撩我是吧?”盛远时低头她亲了一口,“别说没出门,就算出了门,我要反悔的话,也是分分钟的事。”

  南庭笑着推他,“快走吧,晚了敬则哥就要醉了。”

  “谁还没为女人醉过。”盛远时摸摸她的脸,“有没有人告诉你,会撩的女孩子最可爱?”

  南庭踮脚亲他下巴,“除了你,没人有机会告诉我这些。”

  临走前,盛远时把钥匙和门卡交给南庭,“七哥希望,你尽快习惯我们的家。”他看了眼楼梯,终于明白当时装修完成时为什么莫名地不想把这个家全部添满,原来,心里是有预感的,预感某一天,她会来。他说:“改天我们去选下楼上的家具。或者,如果你不喜欢这里,我们再换一处。”

  一切的事情,他都在为她考虑。南庭垂眸,“有你的地方,我都喜欢。”

  盛远时笑了,他说:“我也一样。”

  所以这一次,南庭没有看见楼上琴房,盛远时在国外给她定制的那架钢琴。

  作者有话要说:

  ◆

  乔敬则说的坐台,是指值班,通常航空公司的指挥中心每天会有一位高级工程师值班,为飞机提供必要的技术支持。

  第59章 满身风雨我从何处来04

  盛远时先把南庭送回民航小区, 才去找乔敬则。

  老地方,老人, 只不过,原本孤家寡人的盛远时等到了他的蛮蛮, 心境与上一次截然不同。乔敬则则恰恰相反, 一直持乐观态度, 以为只是时间问题的他,在被齐妙打过脸之后, 确实是伤心了。他对盛远时说:“哥们儿差哪了?往哪儿站不都是钻石级王老王级别的?她怎么就什么看不上?上赶子不是买卖是吧?盛老七我告诉你,就算他是你姐, 这面子我也不给。”

  齐妙, 盛远时, 乔敬则三个人从小一起长大, 只不过乔小弟比他们姐弟晚生了二十几个月, 所以小时候, 都是齐妙和盛远时带着他玩。那个时候, 乔敬则比较瘦小, 又欠欠的爱惹事, 被揍一顿如同家常便饭,齐妙这个小姐姐很护短,每每遇上这种情况就会很仗义地替他出头,可她毕竟是个女生,没什么震慑力,最后就要盛远时来擅后, 而他在外头打完了架,回家免不了要被老爹盛叙良拿皮带抽一顿。

  幸好盛远时扛揍,确切地说,盛叙良差不多从他能走稳路,就对他施行了军事化管理,他身体素质是极好的,打两下也不当回事。就这样,三个人倒是一路横行到大。直到盛远时去国外学飞,国内就剩上了高中的齐妙,和在初中混的齐敬则。

  那个时候乔敬则的个头就窜起来了,年纪最小的他,已经比齐妙高了,而他自然而然地就接了盛远时的班,开始保护和照顾齐妙。虽然齐妙始终以姐姐自居,但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那些明恋暗恋,以及骚扰她的男同学,都是乔敬则给解决掉的。而但凡她有事,也会去找乔敬则。纠纠缠缠这么多年,两个人顺理成章就成了彼此身边最亲密的异性。青梅竹马,不过如此。

  乔敬则忍不住替自己抱不平:“小爷从小护到大的白菜,看来是要被别的猪拱了。”

  情场得意的盛远时此时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她抗拒你不是一天两天了,可你也看见了,她身边除了同事和我,没有别的男人,谈不上拱不拱的。”

  “她不瞎吧?脑袋也没被门夹过,谁对她好,她看不出来吗?不就小她两岁半嘛,较这个真儿有意思吗?”乔敬则负气地干了一杯,“我比八年抗战都艰难,你也不过是等了五年,我这算是没头了。”然后一副“爷不等了,爷要和她说拜拜”的架势,“我和乔台长发过誓了,从此以后我要是再拒绝相亲,我就不是他儿子,是他孙子。”

  “犯什么浑!”盛远时都恨不得给他一巴掌,抢过他手中的杯子,以免他喝醉了,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你拒绝相亲是为谁,乔叔不可能不知道,你这么和老人家一发誓,等同于告诉二老,你和齐妙发生矛盾了,乔敬则你想想,这事让他们知道好吗?还是你确实想好了,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