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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1 / 2)





  庞牧没想到竟还能挖出这样的大案,面色登时凝重起来,“你们可知,朝廷严禁卖官卖爵,若是胡说,是要治罪的!”

  娉婷噗通一声跪下,赌咒发誓道:“千真万确,他们都是这么说的,就连那位刘公子也是旁人介绍来的,那日我们亲眼见他给了五千两,说自己不是读书的料子,就想胡乱买个小官儿当当,来日也好光宗耀祖云云。”

  “那张开也是为了这个?”庞牧追问道。

  “这个我们实在不知,有时候他们说大事时也不许我们听。”娉婷下意识看向银屏,后者老实摇头,“奴头一回去的时候,张公子已经到了,或许早就给了银子也未可知。只是,”她顿了顿,身上又发起抖来,“只是有一回那赵二公子吃醉了酒,满口不干不净的说了许多话,道什么读书人最是假正经,满口之乎者也,瞧着正人君子似的,可只要打断了骨头,背地里不知道多浪……”

  她也知道在场颇有几位读书人,最后越说越小声。

  饶文举下意识看向廖无言,见他也没什么反应,这才摆摆手,“无妨,你继续说。”

  银屏感激一笑,这完全是她多年来被训练出的条件反射,等笑完后又意识到不妥,急的眼睛里都带了泪,不知所措的样子说不出的可怜。

  “奴,奴不是……”

  她也知这次的事恐怕是她们脱身的唯一机会,唯恐众人看轻了,急于辩解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两排银牙都要将红唇咬出血来。

  “不必惊慌,只管大胆说便是。”庞牧自然不会胡乱安慰人,可偏偏就是这种公事公办的冷硬模样,反而更能叫人安心。

  “当时张公子的脸色就不大好了,赔笑说什么卫兄实在不是那样的人,求他高抬贵手,自己再帮他另寻好的……”

  银屏还没说完,众人的耳朵却都齐齐竖了起来,“卫兄?你可知他的全名?”

  是卫蓝吗?

  银屏摇摇头,又看向娉婷,对方也是摇头,歉然道:“张公子只提过这一回,赵二公子更是满口污言秽语,从来不肯说名字,所以我们也不知道。”

  话虽如此,可跟张开有关,并且还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卫姓读书人,一切都过于巧合,不是卫蓝的可能性极低!

  庞牧追问道:“你们可知那姓卫的书生结果如何?”

  此话一出,众人都忍不住把心提到嗓子眼儿,生怕她们再摇头。

  好在结果没让人失望,两个姑娘都点了头。

  “后来又一回,赵二公子大发雷霆,上来就拿碗把张公子打的头破血流,骂他吃里扒外……到了最后我们才知道,原来那姓卫的书生原本只是张公子带出来散心的,可谁成想阴差阳错给赵二公子看上,强拉了去,张公子后悔不迭,后来就买通了看守的人,偷偷将那书生放跑了。”

  “也是因为这个,哪怕张公子最后跪地求饶,可赵公子还是不肯放过,前几日的宴会上逼着他吃了许多神仙粉,自己却在将他当狗一样取乐,再然后,张公子便发了狂,自己从后门跳了下去。”

  “当时大家都是清醒的,看见死人后连赵二公子都吃了一吓,被人簇拥着逃跑了……”

  赵二公子再混再张狂,也知道许多事情不能对外人讲,所以但凡涉及到关键地方,从不许无关人员在场。若要查出他的身份,抓捕实际参与人员势在必行。

  两个姑娘不仅为大家提供了许多关键的新线索,更竭尽所能帮画师做了那赵二公子三人的画像,直接协助本地官员确定了案发现场当事人之一:刘公子的身份,指明了下一步行动的目标和方向,可谓将整个案子的进程狠狠往前推了一步!

  更要紧的是,卫蓝很可能没死!这无疑令大家都很振奋。

  不过既然卫蓝没死,那他究竟去哪儿了?

  庞牧继续加派人手寻找可能生存的卫蓝,又请饶文举即刻提审那位刘公子,眼见着赵二公子的身份,即将浮出水面!

  第54章

  有了两位乐妓的帮忙, 张开死时的目击者之一刘希当天就被抓到了。

  衙役破门而入时,刘希正跟丫头们调笑, 看见白晃晃的刀刃, 整个人当时就出溜到桌子下面, 被人拎小鸡一样弄了回来。

  因他是本地人,张开又死在方圆县, 庞牧便主动坐了次座,请饶文举主审。

  众人本来做好了斗智斗勇的准备, 没成想这刘希却是个怂包,饶文举惊堂木一拍,他的酒就醒了大半,抱着脑袋哭丧起来。

  “不关我的事啊!”

  都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刘老爹早年也曾发奋读书, 可惜天分有限止步于秀才,后来便将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奈何刘希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料,一看见书本就头痛欲裂, 一说起吃喝玩乐当真是无师自通。

  刘老爹打也打过,骂也骂过,可到底天性难移, 刘希便这么浑浑噩噩到了现在。

  数月前,他在一次宴饮中无意听说有人买了个小官儿, 虽然只是不入流的八品小官儿,可到底算是入了官门,得意的什么似的。

  刘希当时就动了心。

  他想着, 自家老爹督促自己念书,归根结底,不就是想让家里出个当官的么?可要是自己真能找到门路,多多的给银子,也弄一套官服来穿穿,还读个屁书!

  于是他就百般联络,最终还真是叫他找到了这位赵二公子。

  饶文举看了庞牧一眼,后者冲他点点头,便又问刘希,“你可知那赵二姓甚名谁?何以有这般大的能耐?”

  刘希抹了把脸,摇了摇头,又点点头,“小人问过,可他不耐烦说,旁人也都不敢问,只是听说家中排行第二,便都尊称一句赵二公子。不过关系倒是明白的,说他姐姐是吏部侍郎的宠妾,爱的什么似的,但有所求无有不应,前两年就举荐了几个,有的好像在京城等官儿等好几年都没个信儿,可求一求赵二公子,不出俩月就有着落了!”

  “我们这些本就不是官身,也不好上来就弄大的,可八品九品这种不入流的,圣人和朝中大臣自然不放在眼中,我们也稀罕,自然一拍即合……”

  吏部侍郎?

  饶文举大半辈子都在下头县城里打转转,对这种高官实在没有印象,便低声问庞牧,“不知大人可有眉目?”

  庞牧身份虽高,可对这些素来不上心,前后在京城待了不到一年就走了,还真不大清楚,于是又看向万能的廖先生。

  廖无言难得有不知道的事。

  此案一旦坐实了,必然是抄家灭族的大罪,而现任吏部侍郎却有两人,谁也不敢妄下断论。

  眼下唯一的线索,似乎就是那个姓赵的妾。

  可话又说回来,谁闲着没事儿打听别的官儿家里头的妾姓什么?

  廖无言想了想,心头一动,“咱们虽不知道,可有个人必然是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