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47节(1 / 2)





  陆晚浑身写满抗拒:“我现在不想这样!陆阳,你——”

  他简洁有力地蹦出两个字:“我想。”

  “你这是、这是……”对着喜欢的人,陆晚说不出那个不堪的罪名,只能虚张声势:“信不信我去告你?”

  佻薄一笑,祁陆阳捏捏她的脸颊:“信,我当然信。不过,等完了再去告我也是来得及的,别慌。”

  陆晚本能地要推开这人,奈何右手疼到麻木,一点劲儿都使不上。她甚至开始以最大的恶意揣测,祁陆阳刚才是不是故意先带她去靶场,等累成废人好办事。

  她开始踢踹,扭动,尽全力地反抗,无济于事。

  也许是嫌陆晚太能折腾,也许是怕她碰到受伤的虎口,祁陆阳往前襟处一抓,扑了空,想起自己没打领带。男人转而卸下皮带旋了两圈,将她腕子绑紧。

  搭扣合上,囚犯落网,一切再无回转余地。

  …………

  女人被血染得别样嫣红的唇一张一合。

  她在骂他混蛋。

  祁陆阳照单全收,音调靡靡:“混蛋就混蛋吧。谁让我越混蛋,你越喜欢。”

  眼前的,到底是怎样一个男人?陆晚在心底轻叹:似乎好也是他,坏也是他,世上最好的坏,仍是他。

  无力地放弃抵抗,仰躺于后座的陆晚用眼神描摹着祁陆阳沉溺在潮涌之中的眼,视线不自主地上下颠簸,她忽地想起自己被人从局子里捞出来那天的情形。

  当时的祁陆阳也是这么在上面拘着她,说:“叔叔我是个什么东西,你心里应该有数。”

  的确,陆晚一直是有数的,

  祁陆阳生来就霸道不讲理,若是自己给了十分出来,对方务必得还他十分,甚至十一十二分,少一分都不行。

  可就像这人说的,也是她心甘情愿地上赶着贴到人跟前,没谁逼迫。

  只可惜,陆晚弄懂祁陆阳,在弄懂自己之前。她自信地以为自己能配合他做任何事,也在尽力做,却没想到要分分秒秒承受被初心与沉沦撕扯的痛。

  后悔?不,这个人连后悔的机会都不打算给她。

  最后一刻,陆晚猛地意识到什么,拼了命地扭腰反抗:“今天不行,你出去!出去!”

  祁陆阳停了停,也就几秒,他竟是压得更实了些,还坏模坏样地笑了笑:“啊,好像来不及了。”

  没落井下石地说声“谢谢提醒、我求之不得”,已经是他最大的仁慈。

  风平浪静后,陆晚挣扎着要起来,祁陆阳不让,故意用手将她腰部以下垫高几分,保持了一会儿。十来分钟后,他才磨磨蹭蹭地收拾好,将人抱出了车厢。

  用意再明显不过。

  回到老宅,浴室暖黄色的灯光下,陆晚湿漉漉的眼睛圆睁着,不说话,目光刀子一样质问他。

  向来不喜欢与人共用浴室的祁陆阳,今天破天荒地在花洒下帮人搓了会儿头发,“迟迟,给我生个孩子吧。”他语气轻松地说着不容反驳的话,顺手将泡沫刮了点在她红彤彤的脸颊上,像在逗一只宠物。

  “我会对你们好的。”

  陆晚胡乱地抹掉脸上的泡沫:“怎么个好法?给很多钱,然后把我们扔到昆禺山的‘院子’里去,一年来探视几次?”

  祁陆阳不作声,执着花洒拿细细给她冲洗。

  “你看,连你自己都没想明白。”陆晚扯出个笑:“我该以什么身份帮你生孩子?情人还是侄女?孩子生下来叫我什么,阿姨?小妈?哦不对,你可是我名义上的叔叔呢,按理这孩子得叫我一声堂姐的……”

  祁陆阳忍着脾气:“迟迟,不要无理取闹。”

  “无理的不是我。”陆晚继续,“陆阳,你真的愿意把你经历过的那些……不圆满,延续到自己的孩子身上吗?”

  性别中自带的母性与责任感,让她在一瞬间想到了很多。她想起钟晓凸起的肚子和寄人篱下的未来,她想起祁元善求而不得、纷纷夭折的可怜生命,她甚至想起陆瑞年曾有意无意提起的、陆阳被“捡”回家时的可怜情景……

  陆晚不想随便地让一个孩子出生,出生在这动荡不堪的当下。

  被恐惧和控制欲冲昏了头的祁陆阳,只想用孩子绑住些什么握不住抓不牢的人或事,陆晚却生怕孩子被无法抗拒的命运绑住。

  两人的诉求背道而驰。

  祁陆阳还在坚持:“我说过,我会对你们好。”

  “这不是好不好的事!”无法沟通,陆晚只说:“药在哪儿?我要吃药。”

  “如果我不给呢?”祁陆阳扔了花洒,不由分说把人抱起来,托着腿根,让她以背抵墙,“这回再别乱扑腾,我今天心情很不好,惹急了,疼得是你不是我。”

  …………

  “还闹不闹了?”祁陆阳又在最后关头停下,饶有兴味地问她。

  陆晚全程第一次睁眼,水波潋滟的眸子对上他的,旋即又凄然地闭上,闷闷出声喊了句:“小叔叔……”

  她亦足够了解他。

  一声轻唤,直接让祁陆阳在瞬间缴械投降,陆晚顺势获得了短暂的解脱。她还是那句话:“我要吃药。”

  “没有药。”

  “陆阳,别让我恨你。”陆晚嘴唇都抖了起来。

  她居然说恨。

  祁陆阳心里一抽,神情在须臾间变幻莫测。末了,他心一横,心底便有了决断:如果爱意不够拿来纠缠,哪怕是用恨去互相折磨,他也要拉上陆晚一起沉沦,至死方休。

  “随便。”丢下这句,祁陆阳把陆晚一个人扔浴缸里,自己先出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