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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1 / 2)





  但是因为四福晋在灵堂上神乎其神的大吵大闹,恨的想掐死四福晋的四爷,早早失去了感情偏向。加上当时彻查全府之事被所有人关注,四爷因为必须“无法查出”问题,不得不有意留下疏漏,免得真凶真的被抓住手尾。

  所以佟秀玉才干脆“流产”,就是为了在趁着四爷留的漏洞,扫干净自己的尾巴之余,还想顺手将四福晋打入地狱。不过也正是因为佟秀玉的仓促决定,才让她栽赃四福晋的行动不那么完美,被四福晋在后来找到漏洞洗白自己。

  而现在,她没了流产这个拖延手段,有没了四爷不得不“查不出问题”这个先天优势。如果四爷查到她后,真的不多疑一把的话,她没了缓冲的时间,恐怕就没那么容易洗白自己。

  所以为了保证安全,现在她的全部目的就变成了让自己“被栽赃”。

  既然最终目的是让四爷认为这是“栽赃”,那她自然是做的越明显越好,所以才会有假弘晖直接出面这回事。

  ——至于假弘晖,佟秀玉想必已经放弃了。

  而且江画肯定,等四爷或是从这里逮到这人,或是从府里循着蛛丝马迹逮到这人,总之最后逮到他并拷问后,多半这人会跟李氏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第15章 革命先驱四福晋

  “无法无天,无法无天!”四爷站在还晕着的假弘晖面前,再不见一贯冰冷严肃的样子,气的手指都有些发抖。

  “确实太嚣张了!爷,必须找出幕后之人予以严惩!”江画亦面色严肃的附和。

  从她拿下这人算起,已过了大半个小时。之前江画怕这人有接应,不敢贸然出门,愣是傻坐了十来分钟,办完事后的绿芜才匆匆回来。

  其间绿芜发现福晋院里无人看守,屋内又入了歹人,如何惊慌不提。

  等江画安抚好自责又愤怒的绿芜后,她立马寻了大批仆妇看守主屋,之后便飞快跑去前院请四爷前来。

  四爷从绿芜颠三倒四的话语中提炼出重点,便气势汹汹冲了过来。在象征性对江画表达关切,并从江画处得知原委后,四爷的注意力便完全集中在愤怒上——或者说,集中在个人安危不稳带来的强烈威胁感上。

  江画对此一清二楚,越是位高权重,越是惜命,而这些生来就是龙子凤孙的人,惜命程度大约是全国之最。

  好在到底不是一般人,四爷很快找回理智,再次对江画表达了关切后,咬牙切齿道,“人爷带走了,回头再给你这里调些得用的过来——今天院里擅离职守的,都用不得了。”

  许是觉得太生硬了,他很快补充道,“福晋你平日里手段也仁慈太过,须知御下之道,在恩威并重,若一味示恩,这些人根本不会把你当一回事。以往便罢,将来却不能如此……”

  四爷一说教,便有些停不下来的趋势,江画面上点头应和着,心里却是腹诽,看来四爷小心眼爱迁怒这事,果然是真的不能再真。四福晋以往管理府上,可从没出过错,要说她不会御下,简直是笑话。对府里的人,她唯一“仁慈太过”的时候,就是面对四爷小妾时,但那时她要是真如四爷所说恩威并施,恐怕小妾们,尤其是佟秀玉眼药一上,四爷第一个就不答应了。

  现在跑来教育她,还不是因为发现府里原来不是被他绝对统治,不爽之下把她当出气筒怼了。

  “多谢爷关心,妾理会得。”等四爷把四福晋的人事管理方案从头到尾都批过一通,江画迅速表示接受指示,从昨晚的“真情流露”之后,她面对四爷时便自然而然改回了谦称,虽然她并不喜欢。

  随后不等似乎意犹未尽的四爷再起话头,她话锋一转,“爷对这幕后人……可有想法?”

  四爷闻言,一下子从“教书育人”的爽感中脱离出来,江画这话就是“我有看法要说”的另一个表达形式,长期奋战在与人斗争第一线的四爷自然不会不知道。

  遂淡淡看了江画一眼,“福晋是有什么高见?”却没说自己心中是否有嫌疑人。

  高见?江画眼神闪了闪,这态度,有问题啊。

  “妾哪有什么高见,不过是些瞎话罢了,”她福了福身,以示谦恭,却毫不畏惧四爷突然冷淡中蕴含的警告,“不过,能在内院来去自如;能准确抓住妾院中人手空虚的时机;还能在迅速行动的同时,不着痕迹调开院里的十来个仆妇——这府中除爷以外,能做到的……恐怕不多吧?”

  随着她的话语,四爷脸色越发冷淡,最后面色冷峻道,“福晋不必如此敏.感,如今府中繁忙,与其急着暗示,福晋还是快些稳定府里诸事为要。此事重大,爷自会处理……你不宜插手。”

  看来四爷也知道他的小妾是什么货色,不仅在派人潜入她院子这事上可能有插手,恐怕连弘晖之死,也不会干净到哪去。可他不但没有立马控制住可能的嫌疑人审问,看样子说不得还会包庇一二……却在这儿跟她抖威风!

  可真是当得“好父亲”、“好丈夫”!

  江画内心鄙夷,面上虽没带出来,语气却强硬了少许,“背后之人不仅令人假作弘晖,在言语中亦提到弘晖死因……他的话无论真假,必是要查验一番的,身为主母,想必妾有资格知道他‘栽赃’佟侧福晋的缘由。而他背后主子在这敏.感之时出手,怕是与弘晖之死不无干系,妾更是不能当作无事。且这人敢用弘晖说事……我便不能放过!”说到“栽赃”二字时,还加重了语气。

  四爷闻言,深深注视她良久,语带深意说道,“福晋这‘栽赃’之说,似乎大有内涵?”

  “爷也不必如此敏.感。”江画到底还是曾在一个庞大的帝国中当家作主十几年,哪怕退下去后也仍是万人之上,除了学到一身各种各样的半吊子本事,更是养出一身脾气。

  此时忍了又忍,才忍住没对四爷发出讽笑,却还是轻嗤一声,话语间不无鄙夷,“妾汉学不好,但贼喊捉贼之类的话,却是听过的。”

  “福晋!”四爷喝止江画,又是深深看了她一眼,深吸口气后,一字一顿道,“有些话,说之前最好过过脑子。”

  这次江画忍不住了,她实在是太震惊了。

  知道这是言情小说,四爷是深情男主,但是却没想到,他居然已经这么不可理喻了!不要求你有历史上雍正的三分本事,但也不要这么理直气壮、毫无理智的护崽吧?!她虽然不是雍正粉,严格来说还算是个路人黑,但是面对这个抹黑雍正的“四爷”,她也实在难以不愤怒。

  之前看过小说与剧情,江画尚能赞女主一句“有心计,有本事”,后来假弘晖被她逮到,她虽稍一细想,便大概看透女主的计划,但那是因为她跟一群人精混了半辈子,又有剧情和记忆这个利器。若用自己未穿越时的眼光看,她还是承认女主手段高杆,她拍马不及的。所以此前,她从未想过作为封建大家长的四爷,会清楚知道“佟秀玉有问题”这个可能。

  但现在!从四爷在她提起话头就冷淡下来的态度中,她就隐约觉得,恐怕刚听完她转述的假弘晖的话后,四爷就知道这是女主的把戏了。

  后来她不过稍稍试探,四爷反应就如此大……他又不知道女主只是扫自己“窥探”之事的尾巴,恐怕是真的觉得女主对弘晖出过手。更有甚者,从昨晚到现在已经过去快一天,说不定他早就已经查到了女主的手尾——却跟中了邪一样包庇!

  甚至连什么被她“点醒”,也不见得他就真被“点”了才“醒”,他,说不得根本从头到尾就没“睡”!

  我可真是小看你了啊。

  “呵!”江画终于不忍了,哼笑一声,丝毫不忌讳四爷难看的脸色,讽刺道,“我不是瞎子聋子、不是蠢货、不是被人欺到头上还能忍气吞声的懦夫、更不是放过杀子仇人的——孬种!”

  几乎是明晃晃的说四爷是孬种后,不待他打断,江画又飞快开口。

  “若非在弘晖病中,就已经查到佟氏往我儿药里加东西——”

  虽然对这个四爷的“感情用事”感到震惊与不屑,江画却丝毫不会小看他的智商,在话语里便加入一些谎言,使得现场形势更有利于自己。反正胤禛绝不会说他已经查到佟秀玉只窥探,而未成事这话——反而暴露他已知并包庇弑子凶手的事实。

  其实也不算谎言,她的确知道佟秀玉要往弘晖药里加东西,而若不是四福晋看的严,东西也绝对加进去了,至于东西好坏?佟秀玉不是真凶?这无关紧要。

  “恐怕我还会被佟侧福晋的奇谋妙计,耍的团团转呢!”

  “哈!多可笑,一出演给傻子看的‘栽赃’,我是不是就要把仇人当被害者来安抚?而在她‘善解人意’的表示无妨,并安慰我、鼓励我、陪我哀悼弘晖时,说不定心里面正一边笑我愚蠢,一边为自己的神机妙算而自得!她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