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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1 / 2)





  闻东脚步放慢了半拍,字字落地有声:“琰琰,你要知道,这么多年以来,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喊我的全名。”

  “对啊。”姜琰琰点点头,“他们都不能喊,就我能喊,不正是体现出我地位不凡嘛,一听就知道咱俩有一腿,也省得和他们解释了。”

  闻东有些不理解:“哪里来的道理?”

  姜琰琰给闻东上起课来:“与众不同,才是爱的真谛”

  闻东没说话。

  姜琰琰直言:“一碗水端平,这叫公平,谈恋爱女孩子要的可不是公平,咱们讲究的,是被偏爱,简单来说,就是抠门的只对你花钱,脾气大的只对你露笑脸,地位高的蹲下身给你穿鞋,年纪大的不让你喊他九爷,明白了?”

  闻东点头:“明白了。”

  姜琰琰笑:“明白什么了,给我讲讲。”

  闻东看着她,脚步停下:“你暗讽我抠门脾气大,喜欢端架子还比你老。”

  ***

  闻东和姜琰琰回来的时候,天将拂晓。

  东方泛起鱼肚白,姜家院子坐北朝南,自东边拖出几道斜影,阿蚁正起锅准备做早饭的时候,门就响了。

  开了门,阿蚁差点被吓得心跳骤停。

  门口,闻东直挺挺地像一棵松,背上团着一个黑影,从闻东肩头耷拉出一只柔嫩.嫩的小手,指尖儿微微弯曲,就在闻东的胸.前荡来荡去的。

  闻东干咳了一声,低声道:“她最近太累了,在船上就睡着了,我不想打扰她,给她下了安魂咒,先……那个让她睡会,早餐……可以晚点送进来。”

  闻东说完,又觉得懊悔,自己和阿蚁解释这么多做什么?

  闻东自内心深处叹了口气,挪步子也挪得有些不自然,只想着快点把这“大包袱”送进屋子里,然后装作一切都没发生就好。

  好巧不巧。

  阿毳醒了,阿毳日常是守着闻东,晚上也就猫在柜脚墙根眯一觉,昨天闻东不在,阿毳大着胆子进了原本给闻东备好的屋子,可这床阿毳也不敢碰啊,只能享受了一下屋子里的摇椅,这摇了一晚上,摇得阿毳有些迷瞪了。

  一出门,阿毳就看到闻东背着姜琰琰进了姜家姑娘的闺房。

  阿毳使劲揉了揉眼,跟上去看。

  亲眼看着闻东小心翼翼地把姜琰琰搁床板上,先放腿,再放胳膊,然后把姜琰琰两条腿扳直,又担心这丫头睡着了喜欢乱动,闻东想了想,轻轻地护着姜琰琰的腰,把姜琰琰往里头推了腿。

  这丫头腰还挺细的,闻东一手就能掐住一半。

  闻东体热,手心的温度更高,许是烫到了姜琰琰,她嘀咕了一声,抬腿一撩,把闻东刚盖好的被子给夹在两腿之间,翻身往床里滚了半截。

  这下倒好,闻东也不用担心这丫头会掉下来了。

  可姜琰琰嘴里似乎还在嘟囔着什么,闻东揉了揉腰,声音放得很轻:“你先睡吧。”

  “闻东,我渴。”

  这一句,吐字清晰,声音洪亮,闻东听清了,阿毳在门口,也听清了。

  阿毳后背窜起一股凉气,姜家姑娘胆子真大啊,当猫的都仗着有九条命不怕死吗?直接喊自家先生的名字?

  完了,先生要丧偶了。

  闻东先是一怔,继而起身,一边转头一边说:“好,我给你倒水。”

  这一回头不要紧,怪只怪阿毳只顾着想事儿,忘记及时遁走。

  闻东握着白色大茶缸,和阿毳四目相对。

  阿毳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浑身像是被雷劈了无数次一样,僵硬到不行。

  闻东微微皱眉,在闻东只想着怎么保住自己的面子的时候,阿毳已经开始想怎么保住自己的命了。

  幸好阿蚁及时过来,一伸手,直接拽过木愣住的阿毳:“又偷懒,一家四口人,全靠我做饭,也不过来帮下忙。”

  闻东心里一块大石头慢慢落地,看到门口空荡荡再也没人打扰,闻东轻轻合上门,才是继续轻手轻脚给姜琰琰倒水。

  阿毳在外头惊魂未定,嘴里一直反复向阿蚁道谢:“我滴个娘诶,我差点以为我会死里头。”

  阿蚁一柄大勺正在搅动锅里的一大锅豆汁儿,这是昨天磨的豆子,用纱布兜子筛了好几道,豆渣都拿去沤肥了,过滤出来的豆汁儿,原本是想给姑娘当早饭做豆浆喝的。

  闻东不是说,姑娘要晚些起嘛,阿蚁索性就把这豆汁儿煮沸,点上卤,准备做豆腐脑,如果有多的,就做成豆腐干,中午切丝儿拌上香葱辣子,烧热的香油往上一浇,凉拌香干丝姑娘也爱吃啊。

  阿蚁瞧着豆汁儿开始凝了,盖上大木锅盖子,就开始备其他小菜,阿毳跟在屁.股后头帮衬,又说:“诶,你刚才看到了没啊。”

  “刚才是我开的门,我怎么看不到。”

  “姜姑娘,真是可以啊。”阿毳忍不住竖了个大拇指,“看来我.日后也要对姜姑娘客气点儿,指不定,真成我女主子了。”

  “哟,说到这事儿,还得和姜半仙打个招呼。”

  阿毳瞪眼:“姜半仙知道高兴都来不及吧,我瞧着姜半仙很是敬重我家先生。”

  “不是说这茬。”阿蚁压低了声音,“我之前不是说过,我家姑娘有个没作数的婚约么?其实也不算是没作数,是对方,失踪了,找不到了,可当时俩人是去匹了八字的,还拿着红字簿烧在了万灵洞那棵神树跟前,灰就埋在神树根下,要解婚约,还得和人家家里头通个气,再一起去神树下头烧个黄字簿。。”

  “这么麻烦,啥时候的事儿?”

  “你时候我家姑娘是正儿八经的十八岁,那得是……七十多年前了吧。”

  “那对方不得早归西了,操心这干啥。”阿毳说完,眉头又皱,忽而悄默默问:“我晓得了,是不是对方家里头,也不是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