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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太医第116节(1 / 2)





  “呦,要落了,快接住看看……”

  嘉真长公主对内十分温和,宫里的宫女太监也都比别处更活泛,这会儿冷不丁瞧见墙外飞进来的东西,都嘻嘻哈哈追着看。

  嘉真长公主也被吸引了注意力,“什么好东西引得你们这样,拿来本宫瞧瞧。”

  青雁过去接了,哎呦一声,“是个竹蜻蜓,瞧瞧这纹路,竟跟真的似的。”

  “什么是竹蜻蜓?”嘉真长公主好奇道,又接了来看,“咦?倒有些趣味,也不知是谁在外头玩飞进来的,出去瞧瞧,若还在就还给人家。”

  宫中难得有这么点儿玩意儿,弄丢该着急了。

  青雁才要打发人去,却听到有人敲门,然后就有熟悉的声音传来,“里头可有人在?小生偶然路过此地,不小心弄丢了一样宝贝……”

  嘉真长公主一听这声音就笑开了,也不叫青雁她们去,自己施施然从躺椅上下来,倒背着手走到门口站定了,冲着门缝道:“并不曾见什么宝贝。”

  洪文忍笑,故作惊讶道:“怎会没有,仙女莫要哄我。”

  里头一群小宫女小太监都又羞又笑,在嘉真长公主身后挤作一团,捂着嘴巴拼命踩脚。

  驸马真会玩!

  若来日她们出宫能嫁个这样的人,这辈子也不算白活。

  嘉真长公主扑哧一笑,“你又没见,怎知我是仙女?”

  洪文正色道:“虽未见人,但姑娘声音清脆悦耳犹如天籁,必然是下凡时带着的。”

  嘉真长公主桃腮泛赤,面颊微烫,才要再说,却听外头一声干咳,紧接着就是极其迟疑地“洪大人?”

  刚还满嘴“狂词浪语”的洪文仿佛被施了定身法,脑袋里嗡的一声,浑身僵硬。

  可他还是本能地扭过身去,这才发现自己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了三个官员。

  嗯,有点眼熟。

  再看看腰牌,嗯,礼部的,前几日曾找自己核对过大婚细节……

  那三个拼命忍笑的礼部官员表情十分扭曲,一开口,声音都有点变了,“咳,这个,我等来送长公主的嫁妆单子,打扰驸马了……”

  好家伙,以前只听说长公主与这位未来驸马情谊深厚,没想到私底下竟是这样相处的!

  学到了学到了!

  洪文觉得自己已经被割裂成两半,一半沉浸在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强烈尴尬中,恨不得就此死去;而另一半竟还冷静地问:“诸位……什么时候来的?”

  打头的礼部官员摸摸鼻子,小声道:“就……仙女那段儿。”

  洪文:“……”

  大婚之前羞愤自杀的话,不知道算不算抗旨呢。

  **********

  “朕欲立三皇子为太子,先生以为如何?”

  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午后,隆源帝对白先生这么说。

  白先生先是一惊,旋即却又觉得理所当然,一切不过是水到渠成。

  他不顾隆源帝的阻拦行了一礼,“陛下将这样的大事说给老臣听,老臣受宠若惊!三殿下才思敏捷举一反三,又善于体察民情民意,确实是储君的上上之选。”

  虽然心中早有决断,但听白先生亲口这么说,隆源帝还是很高兴,示意他坐回去,又道:“都是先生教得好。”

  老三虽没有生母,但天生善良坚韧,难得一份悲悯。尤其前几日出宫后回来跟自己说的那番感悟,更是令他大感欣慰。

  小小年纪就能有这样的体会,来日自己百年,这江山也算后继有人了。

  白先生笑道:“陛下这么说真是羞煞老臣了。微臣不过是个腐儒,只会念几本书,若说三殿下有今日局面,洪先生当居首功。”

  “先生不必过谦,”隆源帝笑道,“不过洪文,确实不错。”

  之前他力排众议让洪文去上书房讲学,心里总还是有点打鼓:寻常教导孩子和正经教导皇子可不是一回事,那小子能做好吗?

  可如今看来,他不仅做得很好,更远远超出自己的预期!

  朕果然没有看错人!

  隆源帝背着手在御书房内踱了几步,看着墙上的万里江山图叹道:“都说万岁,可朕知道,人这一辈子不过几十载,如今定下太子人选,也有助于稳固朝堂,打压下后宫那些歪心思。”

  自从大开选秀之后,后宫子嗣确实多了,但关系也杂乱了,哪怕那些秀女没想法,她们背后的娘家人也是蠢蠢欲动,时刻觊觎着悬而未决的太子之位。

  “以前皇三子性格孤僻内敛,小五又太过害羞,朕着实头痛……

  如今两个孩子都长进了,来日一个做明君,一个为贤王,兄友弟恭相互扶持,必会成为千古佳话。”

  隆源帝用力拍了拍书架,语气中满是希冀。

  打江山易,守江山难,这些孩子没经历过战火,得来的一切都太过容易,若没有个明白冷静人镇着,只怕会慢慢移了性情。

  “三殿下秉性纯良,又下得了苦功夫,陛下无需担心。”白先生再次站起身来,这次却是请辞,“如今太子人选已定,又有名师教导,老臣再也没有遗憾了。老臣年事已高,残躯不堪大用,还望陛下准许老臣告老还乡。”

  隆源帝忙亲自过去将他扶住了,“先生何处此言啊!太子年幼,洪先生也年轻,正需要一位德高望重的饱学之士辅佐矫正,值此紧要关头,您怎忍心舍朕和太子而去!”

  白先生还要再说,却见隆源帝又笑道:“何况您说要告老还乡,朕却知道您老家早没人了,如今祖孙三代都在京中住着,却往哪里去呢?何况您是个闲不住的人,忙了一辈子,骤然家去岂不无趣?何不就还这么着,每月只上十五日课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