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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1 / 2)





  自己多损失一分,他都不肯。

  “本宫问你,”骆思存朝盛初寒道,“此事是你定的?”

  盛初寒表情淡淡,不以为意道:“甄平公主可是贤妃娘娘所出,臣哪敢将主意打到她身上?不过是贤妃娘娘觉得东国王后也是个不错的归宿罢了,这才会苦心孤诣地为甄平公主打点。”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若再不明白,也算她枉活两世了。

  以贤妃那既势力又鼠目寸光的性子,被他几句好话忽悠,也不会太过令人惊讶。

  “长鸾,此事你可以私下再问盛大人,眼下还有别的事更为重要些。”

  骆思真见骆思存并不像是装模作样,心里头有些颇不是滋味,语气也稍微缓和了些,见她沉吟着点头坐了回去,这才转而对盛初寒道:“今日本宫已经证明了景世子的清白,你和其余两位大人,还不快快放了他!”

  李炳和盛初寒对视一眼,并不答话,刑部尚书见此,也不好发表什么意见。

  气氛一时僵住,骆思真被他们这明显不想放人的态度激怒,眸中怒火中烧,正欲发作,不料还未说话,外头又是一阵骚动。

  转回头去看,便见着自己母妃和弟弟一并走来,她顿时心里咯噔一声。

  完了。

  贤妃脸上并不好看,经过骆思真身旁时,狠狠瞪了她一眼,骆思棱则给了她一个十分不赞同的眼神,示意她一会儿莫要再乱说话。

  众人又是一齐起身参拜,李炳连忙将主座让给了骆思棱,贤妃则坐在了他的身旁。

  骆思真看着贤妃,有些不甘心地行礼道:“母妃,您今日不是要去看父皇吗,怎也来了……”

  “本宫若不来,你岂不就要翻天了!”贤妃一巴掌拍在扶手上,妆容精致的面容上尽显怒火。”

  这声吼,倒叫骆思真气焰小了些:“……母妃,儿臣不过是不想看到好人被诬陷,所以才来此的。”

  “等解决了今日之事,本宫回宫再与你好好算账!”贤妃并不听她的解释,吩咐方才带来的侍卫道,“甄平公主今日乏了,你们将她好生送回公主府,今日内,不许她再出府一步!若有纰漏,本宫唯你们是问!”

  骆思真一听,猛地变了脸色,高声道:“母妃,你不能如此,你明知道景世子是……”

  “孽障!闭嘴!”贤妃气得脸上的肉都在抖,指着她道,“前头有个公主不知廉耻在先,丢尽皇家脸面便罢了,你难道还要去学她吗?!”

  骆思存听到她这般直白的侮辱,挑高了眉毛,冷笑道:“不学她难道学你吗?学你卖女买儿来换这天下至尊的位置?”

  “你、你说什么!”贤妃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骆思存一字一句道:“我说,你和楚贵妃不过是半斤八两罢了。一个贱,一个蠢,学谁都亏。”

  “好!说得好!”

  景无虞十分捧场地大笑起来,戴着镣铐的手鼓起掌来哐当地响,他朝骆思存眨了眨眼道:“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牙尖嘴利呢?”

  骆思存被这略有节奏的声音逗笑,严肃的脸无论如何也再难撑起,“现在发现,还不算太晚。”

  两人旁若无人的打趣让一众人十分憋屈。

  贤妃手一摆,侍卫迅速有条不紊地包围了进来,她冷笑道:“本宫倒要看看你景无虞今日死到临头了是否还笑得出来!”

  “母妃,您要做什么?!”

  骆思真挣脱侍卫的拉扯,几个疾步上前,拉住她的衣袖,跪地道:“儿臣求您了,放过景世子吧,他不该被牵扯进来的!”

  贤妃面无表情地别过头,不为所动,还是骆思棱上前去扶起了她,劝道:“皇姐,景无虞背后代表着平北王府,也代表着西北三洲的兵权所属,若他在京城安然无恙,如今这局势下,平北王说不定这辈子都不会再回京。你也为臣弟多考虑考虑吧,想夺这天下,必须要拿到西北三洲的兵权,所以景无虞只能死,就算是你,也救不了的。”

  这番话听完,骆思真面无血色地瘫倒在地上,她遥遥看着景无虞,眼里有爱慕,有不甘,有愧疚,有无奈。

  本想着她最后所剩的这点价值说不定可以救一救他,没曾想,一切仍是徒劳。

  这皇宫,果然都是吃人的地儿,连她最后的一丝奢望,也不肯给……

  景无虞一直低垂着头,直到骆思真被侍卫带走,也没有回应过她分毫。

  在盛府那晚,他前去寻骆思存的路上,会突然碰上骆思真的确是他未曾料到的。

  但这份情意哪怕一丝愧疚他也回应不起,毕竟他心中已经有了想要一辈子追随和守护的人,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了。

  不过转瞬想到骆思存曾经威胁他娶骆思真的话,他又不禁觉得好笑。

  骆思存对骆思真所做的这一切表现得满不在乎,跟他知道盛初寒同她有牵扯时的表现完全不一样,本来他还有些不是滋味,不过现在看来,应当是因为她一早便知晓了骆思真对他有所好感。

  这样想来,他心里稍微平衡了些。

  “好像今日是我拖累你了。”

  贤妃言语中毫不掩饰的杀意让景无虞也没了顾忌,他拖着镣铐坐到骆思存身旁,笑问:“怕不怕?”

  “没什么好怕的。”骆思存也笑,死过一次的人还有什么好怕。更何况今日也不定是谁死谁亡,就看老天爷到底眷顾哪一边了。

  贤妃不想再看他们的温存之意,立时下令道:“将景无虞给本宫拿下!”

  李仕录早就准备好,就等着她下令,随即接着道:“封锁大理寺,没我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

  一窝蜂的侍卫奔涌而上,将景无虞和骆思存双双擒住。

  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觉,骆思存上辈子尝试过一次。

  冰冷的刀口对着柔弱的脖子,割开皮肉血脉的那一瞬间特别疼,她能感觉到血在流逝,感觉到自己的气息慢慢衰弱,身体开始脱离自己的掌控。

  那滋味并不好受。

  盛初寒沉着脸,看骆思存的眼神就像一只蛰伏已久的狮子,确定了猎物之后在向她走去,他在骆思存面前站定,平静出声:“存儿,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