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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1 / 2)





  “怎么样?”

  他眉心聚了散,散了聚。诊了良久,景仲终是不耐,开口问道。

  “前日诊脉,王后脉象都比今日平稳。这两日王后是否又受了寒?”虞碌纳闷。

  景仲偏过头望向画溪。

  画溪摇头:“没有,我都是听先生吩咐,这两日门都不敢出。”

  顿了顿,她又补了句,说:“我身子骨一向不好,是小时候吃了的亏,会不会和这个有关系?”

  虞碌正要点头,眼睛对上景仲的双眼,他直勾勾地看着他,信手端了桌案上的茶盏,只问:“能治好吗?”

  虞碌顿觉头上悬了把剑,他道:“既是早年吃的亏,那就不是一朝一夕能调理好的,假以时日……”

  “孤是问你,在去往信城之前能治好她吗?”

  “臣定竭尽全力。”

  “能治好吗?”

  景仲语气里含了几分隐隐的不耐烦。

  画溪心里咯噔一声。她生怕景仲一个不高兴真的把虞碌给宰了,犹豫了下,起身向景仲走去:“麻烦虞碌先生了,请你现在去帮我开方子吧。”

  虞碌如蒙大赦,匆匆告退了。

  殿里只剩他们两个人。

  画溪看着景仲坐着的身影,心里颇有几分挣扎。

  从她踏上前往柔丹的马车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的命由不得自己做主。

  现在好不容易,她可以自己做主一回了。

  千算万算,算错了人心。

  原来她也会因为景仲纠结。

  平心而论,景仲待她已经算是厚道。不管这厚道是因为什么,至少他真真正正护过自己。

  时至今日,她对景仲怕过、怨过,到现在,也感激过。

  尤其是近来她生病,景仲看得极为重要,虞碌大夫都喊了好几回了。

  照理,她就算死在王宫,也该留在景仲身边尽忠的。

  但她低估了人的求生欲。

  她想起宫檐下挂着的那些人皮灯笼,心又硬了起来。

  “王上。”她蹲下身子,像只温顺的猫儿一样伏在景仲的膝上,乖巧得不像话。

  “是我不中用,总是让王上担心。”声音也柔得像一汪水。

  景仲垂眼看她,说:“哦,你哪只眼睛看到孤担心了?”

  画溪被噎了一下,神情有些尴尬。

  是哦,景仲要担心也是为大邯公主担心,可不是为了她。

  “李蛮蛮。”景仲看着画溪的眼睛,视线逐渐下移,指腹揉了揉她的鼻尖,嗤笑了声。

  画溪仰着脸,乖顺地“嗯”了声。

  景仲最近老是喊她李蛮蛮,她已经习惯了。

  “李蛮蛮。”他又喊了声。

  画溪偏过头,重重应道。

  “李蛮蛮。”

  “嗯。”

  “李蛮蛮。”

  “嗯。”

  “蠢东西。”

  画溪犹豫了下,没有答应这个诨名。

  景仲却突然心情大好:“李蛮蛮是个蠢东西。”

  画溪不高兴了。

  “王上老是取笑我。”画溪站起身,从景仲身边跑开。

  桃青端了早膳进来,有滚烫的热粥,还有清淡的小菜。

  画溪跑过去帮她准备碗筷,又亲自盛粥。

  刚舀了一勺,她感觉自己又要咳嗽了,忙扔下勺子,在怀里胡乱地去摸帕子。

  不意间把勺子扔到了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