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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节(1 / 2)





  澹台先生说过,若是王上生气了,兴致不高了,便将王后抬出来。

  他也不知道这法子到底好使不好使,但今日总算是抬出来用了用。

  却见景仲眉心果然舒了舒,冷若冰霜的脸色也稍稍松了些。虽没有展出笑颜,他也知道自己果真猜中了主子的心事。

  “嗯。”景仲匀出一只手,轻轻揉了揉眉心。

  赫连汝培忙勒住马头,调转方向,向后小跑过去了。

  到了马车外,他小声问道:“娘娘。”

  画溪躺在车里,听到他的声音,立马坐了起来,应声:“赫连侍卫有什么事吗?”

  赫连汝培想了想,道:“王上一路都惦记着娘娘的身子,是以让属下过来问问,您身子好些了没?”

  画溪心中微微一暖,才道:“好些了。”

  福至心灵的刹那间,她脑海中有些东西渐渐清晰起来。

  宽敞的马车里怎么会闷,再说他一直都是坐这辆马车,怎么会突然觉着闷呢?

  她低头看着自己放在坐垫上的腿,悄悄想——会不会是景仲想让他坐得舒服些,所以故意说车里闷人,下车骑马?

  一旦这样的念头起来了,就像野草一样疯狂地蔓延,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想到的尽是他的好,没一点差的东西。

  思绪不知不觉回到昨天夜里,他贴在自己肚子上那暖烘烘的手。

  一股暖意在沿着四肢百骸传遍全身。

  随即想到他身体也是重伤方好,被这雪风一吹,回头说不定落下病根。

  顿了顿,她对赫连汝培道:“说好了些,也不尽然。只不过肚子没那么疼了,头却开始疼了。”

  “那属下这就去请虞碌大夫过来?”

  画溪道:“不必,你帮我跟王上说一声,喊他回来一趟。”

  赫连汝培一愣,王上又不是大夫,身上不舒服找他做什么?

  但主子的话不是给他质疑的,当即回去如实禀报景仲。

  景仲听说她头也开始疼了,立马背身回来找她。

  车帘子一掀,簌簌雪风吹了进来,被冷风一呛,她轻咳了两下。

  景仲钻进车厢,掖下毡帘,问:“怎么了?听赫连汝培说你头疼?”

  画溪面露惨色,巴巴地看着他,一手捂着额头,按了按太阳穴:“不止头疼,肚子还疼。”

  “我去找虞碌。”景仲简单地撂下一句话便要起身。

  “王上。”画溪情急之下,一下拉着他的手腕。

  景仲低头,目光落在小姑娘拉着他的手指上。

  五指白如削葱,细长如柳枝儿。

  “别。”女孩儿声音低低的,软得不像话:“不要虞碌大夫,你……陪陪我吧。”

  说完,还抬起眸子看了看他的脸色,眼中有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

  景仲看着她不过巴掌大小的小脸,认命地勾了勾嘴角,他坐在垫子那头,在自己腿上铺了个软枕,扶着画溪躺在自己膝上。

  画溪轻轻地将头搁在他的腿上。

  景仲捞起车壁上挂着的暖壶,倒了杯水,吹了吹,递给她。

  画溪摇摇头:“不想喝。”

  他难得的没有难为她,自己将杯子里的水喝干净了。

  “李蛮蛮。”景仲卷起她的发梢,放在指尖缠了几圈,挺好玩儿。

  画溪“嗯”了声,眼睛仍闭着。

  景仲问她:“头疼得厉害?孤给你按按。”

  说着,当真抬手在放在她的两边太阳穴。

  “不要。”画溪抬手摁着他的手。

  两人的手就那么贴在一起,就跟故意牵着的一样,画溪脸色都是一红。

  “想摸就大大方方的摸,不用做贼似的。”景仲声音哑了些,嘲笑着她。

  “我才不想摸。”画溪臊得忙松开他的手,手一撤,还是被他捉住。他手大,一下子就把她的手掌纳入掌心,跑不掉了。

  “摸了就想跑,嗯?”景仲捏着她的手,把玩着瓷器似的。

  景仲低下头,口鼻凑在她的颈窝。

  温热的呼吸拂得她后颈一阵微痒。

  画溪觉着自己脚尖儿都紧紧蜷在了一起。

  景仲看着她的小脑袋瓜子,迟迟没有动一下,便知道她又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