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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节(1 / 2)





  这冷淡疏离的模样。

  景仲扫了一眼摆在床头的箱子:“这是什么?”

  画溪仰头看着他:“是我的行李啊。”

  “行李?”景仲单手扣住了她的臂,低声问:“你要走?”

  不知为何,画溪竟觉得他的瞳孔在那瞬间瞪大了许多,仿佛不可思议,拼命地盯着她的眼睛看。

  看得她有一种错觉。

  画溪避开他的目光,偏过头去,小声说:“已经到信城了,王上已经安全。千里搭凉棚,没有不散的筵席,咱们也是时候分道扬镳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心底竟有些……堵,堵得酸涩不已。

  “行宫宫娥美人不计其数,比我会伺候人的大有人在。”说到这里,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心底涌起来的酸涩感用力压下去,方才继续说:“我笨手笨脚的,再留在王上身边伺候,怕委屈着你了。所以就搬来偏殿了。”

  景仲扣着她的臂,盯着她的眼,咬牙道:“你要和孤分道扬镳?”

  他的动作虽重,却没有弄疼她。

  却仍叫她慌乱了一下,她下意识抓着他的衣袖支撑自己,道:“我们不是说、说好了么,到了柔丹,王上安全了再送我回大邯。”

  景仲拇指捻着她娇嫩的肌肤,女孩儿柔软的身体在他掌中就跟棉花似的。

  是自己忘了,她爱自由。

  怎会因为这些日子她心软留在身边照顾就觉得她会回心转意呢?

  像她这种人,只爱自己。

  饶是对她再好,她也惦记着自由。

  须臾,他松开她的手,道:“你这人,果真没良心。”

  说罢,转身拂袖而去。

  因步履匆匆,带翻了案边的一张凳子,挡了他的路,他一脚把凳子踹飞。

  实木的凳子撞在墙上,顿时瓦解成木块。

  画溪看着他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了去。

  眼睑一垂,揉了揉眉心,半晌方才小声嘟囔:“我没有良心,你就有良心了。”

  出了偏殿的大门,景仲径直往前朝走去。

  这后宫待不得人,迟早得被她气死。

  赫连汝培见他怒气冲冲地往宫外走,忙跟上去:“王上这是要去哪里?”

  “前殿。”景仲不耐烦地淡淡道。

  前殿?赫连汝培一愣,瞧着他怒意满面的样子,不敢再言语。

  昨夜景仲在赤阳殿宴群臣,喝了很多酒,正要散席时,听说西南那边有战报送来,他便到前殿接见信使。

  信使见完,两坛酒的酒劲儿上来了,就宿在前殿。是以一应物品都是齐全的。

  前殿只有几个内侍服侍,伺候他盥洗上了榻,殿内留了两个内侍守夜。

  其中一个名唤姜忠,以往景仲在前殿都是他服侍伺候,倒也说得上话。

  他守在殿外,听到主子辗转反侧,间或有不经意地叹息声传来。

  看来,长夜漫漫,主子睡不着。

  默了片刻,他轻声道:“王上,夜里寒凉,殿内没有炭火……不若老奴去传刘美人和张美人过来。”

  昨夜廖文祥送来的那些女子里,就属一个姓刘的和姓张的最美,堪如天仙。

  “什么刘美人张美人?”

  “昨夜廖将军送了十名美人入宫,献给王上。”

  十名美人?

  拈酸吃醋?

  要回大邯?

  电光石火之间,景仲竟将这三件事连在一起想了一遍。

  男人起身,坐了起来。

  “有哪些人知道?”

  姜忠想了想,道:“那些美人是廖将军入夜才送进来的,知道的人不多。老奴听说昨夜美人入宫的时候,陈嬷嬷碰到她们了。”

  陈嬷嬷这几天都在画溪身边。

  她知道了,那李蛮蛮?

  李蛮蛮,你可别是吃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