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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节(1 / 2)





  如今已经信城已经是一座再和平不过的城池,鼓楼最先的作用荡然无存。无需人再彻夜不眠地守在楼上,就为盯着四面八面,以免蛮子入侵。

  如今的鼓楼,仅作观赏之用。

  景仲放下画溪。他身上冒了汗,于是脱下披风,画溪接过,挽在臂弯间。

  景仲走到栏杆边上,朝远方眺望。

  画溪从他的角度看过去,万家灯火亮着,在夜色下亮成一片橘黄,看上去分外温暖。

  “以前从这里看过去,除了荒林还是荒林。”景仲道:“如今有了市井,还有了高楼,夜里灯火如星,比起大邯都城,如何?”

  画溪道:“我常年住在皇宫,眼睛望出去,除了宫墙,还是宫墙。不知大邯都城究竟如何。”

  “那不妨事。”景仲道:“柔丹乃至整个北方,还有很多信城这样的地方。终有一日,孤会让灯火在这片土地上蔓延开来。比大邯都城胜百倍,胜千倍。”

  画溪愕然,又朝远方的灯火望去。

  融融一派暖色。

  她毫不怀疑景仲有如此之能,天下人都知,景仲是列国近些年出的最了不起的君王。

  她早知,他的雄心,远不止柔丹。

  “王上。”画溪犹豫了下,问道:“王上是否有剑指南方之意。”

  近半年来,他征河兴,收江丘。

  柔丹附近的小国纷纷归入柔丹疆土。

  再往南……便是百越之地。

  “有何不可?”景仲转头看向画溪,眉宇间的豪气与豁朗一览无遗。

  “且看着吧,孤必让这天下再无蛮荒。”他挑了挑画溪的下巴,令她抬起头与他对视:“孤的王后。”

  正要开口答话,画溪一张嘴,“阿嚏”一声,打了个喷嚏。

  景仲皱了皱眉,抬手抹了一把脸,道:“王后真会扫兴。”

  画溪窘得脖颈都是红的。

  “把披风穿上。”景仲看着她,淡淡道。

  画溪说:“我还有些热。”

  景仲却不由分说,从她手里拿过大氅,披在她身上,然后手臂向前一伸,将人搂入怀里,系着她胸前的绦带。

  温热的呼吸就喷洒在耳畔,画溪偏过头,看到另有几人登上鼓楼。

  “有人来了。”画溪轻轻推了下景仲,示意他松开自己。

  岂知这人非但没有松开她,反是将人搂得越紧:“怕什么,你我是夫妻。”

  他朝那几人扫了一眼,不以为然地说:“又不是出来偷晴的姘头。”

  这都说的什么话!画溪恼得脸都红了。

  景仲却什么也不管,慢悠悠地给她系好披风的绦带,又慢悠悠地牵着她下了鼓楼。

  车夫牵着马车停在城墙下,见他俩下来,忙撑着伞去接。

  景仲接过伞,举在画溪头顶,往车上去了。

  他们上了马车。

  车夫还没来得及催动马匹,忽然来了个人,压下声音在车外道:“王上。”

  景仲抬了抬眉,隔着车帘“嗯”了声。

  侍卫知道那是让他说的意思,他犹豫了下,道:“可否请王上借一步说话。”

  景仲抬头,看了眼画溪。画溪亦望着他,四目相对的刹那,画溪不知为何,心底竟有隐隐的不安。

  “等我一会儿。”景仲对画溪说了声,便躬身出了马车。

  画溪打起帘子,见景仲走到侍卫面前,那侍卫又往马车这边望了一眼,复又和景仲往前走了两步,然后才凑近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冬日的风甚是冷清,四周树叶扑簌簌地颤抖,晚风拂起了她鬓角的碎发。

  画溪心里突突直跳,只觉不好。

  没多久,景仲回来了。

  他掀起车帘的时候,凉气透了进来,画溪后背没来由一凉。

  不知怎么的,脑子里就闪过柏之珩的脸,她总觉得刚才侍卫禀报的事情和他有关。

  柏之珩。

  画溪一愣,想起了下午自己同他说的话,立马朝景仲望去。

  他脸上没什么特别的神色,不能说明有事,也不能说明无事。

  毕竟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脸色说明不了什么。

  “王上?”画溪小声地喊他,声音都是带着些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