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88.第88章 风云突变(1 / 2)

88.第88章 风云突变

看到这句话的你已进入异次元, 请前往晋/江购买正版。

手艺和配方,自来都是珍贵的。所以清薇要教,自然得先跟刘嫂子谈妥条件。

――她虽有心照顾,但生意和人情必须分开, 不能白送出去, 免得将来牵扯不清楚。再者开了这个头,万一再有人来求秘方,又当如何?

就算一切顺利,等她这边交割完毕,能去正阳门外做生意, 也是很久之后的事了。

第二日, 刘嫂子过来帮忙时,清薇便提起了此事。

刘嫂子大惊, “这生意做得好好的, 姑娘怎么忽然提起这个来?”

清薇叹了一口气,“嫂子面前,本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实不相瞒, 其实昨日那些歹人的目标并不是那孩子, 是我。”

“这怎么会?”刘嫂子吸了一口气, 左右看看,才压低声音道, “姑娘快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

清薇便将事情始末说了出来, “赵将军言, 那几人供出是被钱大郎撺掇的,这话再不会有错。我才来长寿坊没多少日子,就做了这惹人眼红的生意,被人惦记也是难免。一招不成,不知还会使出什么招数来。所以我想着,这生意转让给嫂子,总好过给人谋夺了去。您也是世代住在这长寿坊中,不怕他钱大郎。”

刘嫂子闻言,面色几变,将个钱大郎骂了个狗血淋头,才道,“也是,你年纪轻,又是个姑娘家,遇上这种事,当真有嘴也说不清。好在是遇上了赵将军。这钱大郎也着实可恶,自家没本事,倒惦记别人的生意。我倒要看看,他还能使出什么招数来!”

末了又问,“只是这生意若是转给我,清薇姑娘你岂不就没了营生?”

“这个嫂子却不需担心。”清薇说,“我听赵将军说,正阳门外御街两侧有不少人摆摊卖这些吃食,那里日夜都有羽林卫巡逻,进出的又都是达官贵人们,想来没人敢惹事的。我不如就往那里去。”

“这倒是个好主意。”刘嫂子闻言眼睛一亮,“姑娘手艺好,走到哪里都是不必发愁的,却是我多心了。”

皇城外进出的人身份高,嘴自然也挑剔,别看那里都是小摊,其实许多都是祖传的手艺,做出来的东西滋味一绝,真要论起来,四大酒楼里的菜,未必就能胜出许多。不过贵人们讲究排场,酒楼到底比小摊有档次得多。平日自己吃也就罢了,难不成请客也让人坐在街边么?

所以,对自己的手艺没有信心的人,纵然知道那是个好选择,却也是不敢去的。

贵人的生意,可不是那么好做的。

“我没有父母亲人在,嫂子肯惦记,是再求不来的福气。”清薇说,“原本我倒想将这生意索性送给嫂子,只怕以后说不清。因此嫂子还是回去同家里商议,只要拿出五两银子,我便将熬粥和做馒头的手艺教给你,保证做出来跟我做的是一个味道。”

“这是应当的。”刘嫂子道,“只是五两银子的确不是小数目,我还得回去问问我们当家的,明儿再给姑娘准信。只是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姑娘也知道,我年纪大了,笨手笨脚的,不如年轻人利落。我有一个女儿,今年也得一十二岁了,不如让她来跟着姑娘学?往后也好有个傍身的手艺。”

“可以。”清薇笑着应了。

大概是知道往后就是自家的生意了,所以刘嫂子今日格外卖力。说来也巧,今日生意比平时还好些,大约昨日清薇救了个孩子,长寿坊的居民大都认可了她,也肯照顾她的生意了。

忙碌的间隙,清薇数次往街口钱大郎家的店看过去,都见钱大郎面沉如水的坐在店门口,正往这边看。离得远,他的眼神看不清,但不知是否先入为主的错觉,清薇总觉得像是被毒蛇盯住一般,那种黏腻恶心的视线,让人浑身冒鸡皮疙瘩。

她昨日没对赵瑾之说谎,这门生意她本来也不打算长久的做下去,但也没有打算那么快就换营生。何况自己做的,和被人逼着做的,却是绝不一样的。

所以清薇怎么可能甘心就这样退让?

走之前,不给这钱大郎一个大大的教训,怎显出她赵清薇的手段?她在宫中,可不是靠着周太后和虞景母子的庇护过来的!甚至她最初刚到东宫时,这母子二人的境遇其实非常糟糕。

顺懿太子――也就是虞景的父亲虞绍,天资卓绝,在世时简直光辉闪耀,让他所有的兄弟都黯然失色,被他完全压制住,生不出任何心思来。可惜天妒英才,虞景出生之后不久就意外早逝。这样一个人,他留下的儿子自然就成了诸皇子的眼中钉,生怕他继承了乃父之英才。

在这种情况下,虞景就算满腹聪明,也丝毫不敢显露,靠着这种伪装,才磕磕绊绊长到十四岁。这段幼年经历,扬尘饿过了他莫测多疑、喜怒不定的个性,清薇刚到他身边时,简直称得上是内忧外患。

若不是一路扶持着这样的虞景登上那个位置,她在宫中又怎么可能风光无限,让后宫嫔妃都要避让三分?

转念之间,清薇已经有了主意。

其实这件事,最简单的办法是驱虎吞狼、借刀杀人,直接将刘嫂子推出去跟钱大郎对立,再稍加引导,就能取得很好的效果。毕竟钱大郎在这长寿坊中的人缘并不好,甚至许多人对他颇有微词,只不过几十年的老街坊,彼此就算有矛盾也不会爆发出来。

然而如此一来,等于是将刘嫂子一家推上了风口浪尖。群情激奋的时候,街坊们自然不觉得有什么,一旦冷静下来,恐怕又会觉得心寒,届时刘家在长寿坊的日子,怕也不会好过。

所以虽然这法子简单,但清薇却不屑去用。

她有更省时省力的法子。钱大郎这样的人,不值得她多费心思,还把旁人搭进去。

手艺和配方,自来都是珍贵的。所以清薇要教,自然得先跟刘嫂子谈妥条件。

――她虽有心照顾,但生意和人情必须分开,不能白送出去,免得将来牵扯不清楚。再者开了这个头,万一再有人来求秘方,又当如何?

就算一切顺利,等她这边交割完毕,能去正阳门外做生意,也是很久之后的事了。

第二日,刘嫂子过来帮忙时,清薇便提起了此事。

刘嫂子大惊,“这生意做得好好的,姑娘怎么忽然提起这个来?”

清薇叹了一口气,“嫂子面前,本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实不相瞒,其实昨日那些歹人的目标并不是那孩子,是我。”

“这怎么会?”刘嫂子吸了一口气,左右看看,才压低声音道,“姑娘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清薇便将事情始末说了出来,“赵将军言,那几人供出是被钱大郎撺掇的,这话再不会有错。我才来长寿坊没多少日子,就做了这惹人眼红的生意,被人惦记也是难免。一招不成,不知还会使出什么招数来。所以我想着,这生意转让给嫂子,总好过给人谋夺了去。您也是世代住在这长寿坊中,不怕他钱大郎。”

刘嫂子闻言,面色几变,将个钱大郎骂了个狗血淋头,才道,“也是,你年纪轻,又是个姑娘家,遇上这种事,当真有嘴也说不清。好在是遇上了赵将军。这钱大郎也着实可恶,自家没本事,倒惦记别人的生意。我倒要看看,他还能使出什么招数来!”

末了又问,“只是这生意若是转给我,清薇姑娘你岂不就没了营生?”

“这个嫂子却不需担心。”清薇说,“我听赵将军说,正阳门外御街两侧有不少人摆摊卖这些吃食,那里日夜都有羽林卫巡逻,进出的又都是达官贵人们,想来没人敢惹事的。我不如就往那里去。”

“这倒是个好主意。”刘嫂子闻言眼睛一亮,“姑娘手艺好,走到哪里都是不必发愁的,却是我多心了。”

皇城外进出的人身份高,嘴自然也挑剔,别看那里都是小摊,其实许多都是祖传的手艺,做出来的东西滋味一绝,真要论起来,四大酒楼里的菜,未必就能胜出许多。不过贵人们讲究排场,酒楼到底比小摊有档次得多。平日自己吃也就罢了,难不成请客也让人坐在街边么?

所以,对自己的手艺没有信心的人,纵然知道那是个好选择,却也是不敢去的。

贵人的生意,可不是那么好做的。

“我没有父母亲人在,嫂子肯惦记,是再求不来的福气。”清薇说,“原本我倒想将这生意索性送给嫂子,只怕以后说不清。因此嫂子还是回去同家里商议,只要拿出五两银子,我便将熬粥和做馒头的手艺教给你,保证做出来跟我做的是一个味道。”

“这是应当的。”刘嫂子道,“只是五两银子的确不是小数目,我还得回去问问我们当家的,明儿再给姑娘准信。只是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姑娘也知道,我年纪大了,笨手笨脚的,不如年轻人利落。我有一个女儿,今年也得一十二岁了,不如让她来跟着姑娘学?往后也好有个傍身的手艺。”

“可以。”清薇笑着应了。

大概是知道往后就是自家的生意了,所以刘嫂子今日格外卖力。说来也巧,今日生意比平时还好些,大约昨日清薇救了个孩子,长寿坊的居民大都认可了她,也肯照顾她的生意了。

忙碌的间隙,清薇数次往街口钱大郎家的店看过去,都见钱大郎面沉如水的坐在店门口,正往这边看。离得远,他的眼神看不清,但不知是否先入为主的错觉,清薇总觉得像是被毒蛇盯住一般,那种黏腻恶心的视线,让人浑身冒鸡皮疙瘩。

她昨日没对赵瑾之说谎,这门生意她本来也不打算长久的做下去,但也没有打算那么快就换营生。何况自己做的,和被人逼着做的,却是绝不一样的。

所以清薇怎么可能甘心就这样退让?

走之前,不给这钱大郎一个大大的教训,怎显出她赵清薇的手段?她在宫中,可不是靠着周太后和虞景母子的庇护过来的!甚至她最初刚到东宫时,这母子二人的境遇其实非常糟糕。

顺懿太子――也就是虞景的父亲虞绍,天资卓绝,在世时简直光辉闪耀,让他所有的兄弟都黯然失色,被他完全压制住,生不出任何心思来。可惜天妒英才,虞景出生之后不久就意外早逝。这样一个人,他留下的儿子自然就成了诸皇子的眼中钉,生怕他继承了乃父之英才。

在这种情况下,虞景就算满腹聪明,也丝毫不敢显露,靠着这种伪装,才磕磕绊绊长到十四岁。这段幼年经历,扬尘饿过了他莫测多疑、喜怒不定的个性,清薇刚到他身边时,简直称得上是内忧外患。

若不是一路扶持着这样的虞景登上那个位置,她在宫中又怎么可能风光无限,让后宫嫔妃都要避让三分?

转念之间,清薇已经有了主意。

其实这件事,最简单的办法是驱虎吞狼、借刀杀人,直接将刘嫂子推出去跟钱大郎对立,再稍加引导,就能取得很好的效果。毕竟钱大郎在这长寿坊中的人缘并不好,甚至许多人对他颇有微词,只不过几十年的老街坊,彼此就算有矛盾也不会爆发出来。

然而如此一来,等于是将刘嫂子一家推上了风口浪尖。群情激奋的时候,街坊们自然不觉得有什么,一旦冷静下来,恐怕又会觉得心寒,届时刘家在长寿坊的日子,怕也不会好过。

所以虽然这法子简单,但清薇却不屑去用。

她有更省时省力的法子。钱大郎这样的人,不值得她多费心思,还把旁人搭进去。

承平元年,西宫。

自文帝年间,乃于此营建宫室为淑慎太后居所,至今凡三十余年。

当今太后周氏为皇太子妃时,每日由东宫往来此间,路途遥远,不知费了多少脚力奔波。一朝成为这所宫殿的主人、端坐堂上时,方有扬眉吐气之感。

而现在,这西宫之主面色沉沉的歪在窗前软榻上,说话的声音仍旧柔柔的,却带着某种难言的意味,“你可考虑好了?”

跪下地上的清薇不敢抬头,闻言伏身磕了个头,“奴婢只有这一个心愿,恳请太后娘娘成全。”

头碰在汉白玉石铺就的地面上,“咚咚”作响,周太后转过头来看了清薇一眼,轻轻叹息,“你这又是何苦?难道这宫里不好?还是哀家对你不好?”

这个问题本不必问,所以清薇也没有回答,只是继续用力的磕头。

当年她初至东宫时,周太后怕她教坏了皇太孙虞景,一直心存芥蒂。是清薇跪在地上叩头,再三表明心迹,演说自己唯一的心愿便是将来能出宫,周太后这才释怀。

那时情景,倒与如今有几分相似。

只不过时过境迁,那时周太后不愿她留在虞景身侧,而今,却不愿她走了。

非是她小小一介宫女有多紧要,不过因为这些年来跟在他母子身侧,知道太多隐秘,怕她离宫之后不受节制,又平添出许多事端罢了。

这些,清薇自己心里知道,所以今日来时,就已抱定决心。

或是出宫,或是死。

“好了,做出这幅样子做什么?哀家亦未曾说过不允,不过陛下那里,你也知道,哀家如今哪里能做得主?”周太后眼见着清薇额头已经磕红了,这才开口,“起来吧,让陛下瞧见,又该心疼了。”

清薇便止住了叩头,却也并未起身,依旧垂手跪着。刚才磕头时她没有留任何力气,这会儿额头上火辣辣的,脑袋也有些微眩晕之感,只是强自压抑着。

身着蓝袍的内官脚步匆忙的步入,看了清薇一眼,低声道,“太后,陛下来了。”

话音才落,年轻俊美、身着黄袍的帝王便被人簇拥着大步迈入了殿内,见清薇跪在地上,原本就没有表情的脸上更仿佛凝霜,“这是在做什么?”

“这丫头也就那么一件心事,还能是为什么?”周太后叹息一声道。

虞景上前给太后请安,而后在她身侧坐了,这才转头看向地上的清薇,问出了跟周太后一样的话,“就这么想出宫?朕待你不好?”

“陛下和太后隆恩,清薇永世难忘,出宫后必定早晚祝祷、焚香诵经,为陛下和太后祈福,不敢稍有懈怠。”清薇说着,又磕了个头。

“也罢,你是个最滑头的,不想听的话,总能找到歪理来应对。”虞景哼笑了一声,“然而朕既为这天下之主,你的歪理,朕说是就是,说不是,那便不是。”

他的语气很轻,但这最后一个字落下,殿内便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针落可闻。

帝王之威,原本就不在声高。

“奴婢知道。”清薇道。声音平稳,竟像是丝毫未曾被帝王威严所震慑。

周太后微微皱眉。她的心情十分微妙,其实本来她也是属意将清薇留下,毕竟这么些年来,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唯有清薇是最得她心意的,若没了这个人,便如没了半个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