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打不死的小强

卫桢身体一僵，垂眸，就看到季怀川跪坐在那。她正想问什么，就听头顶传来如意的声音：“三爷，您别动，季大人在给您处理伤口。”

卫桢看去，只能看见季怀川的侧脸，浓郁的眉，高挺的鼻还有那紧抿着的唇，最后她的视线落在季怀川额角躺下来的一滴汗水上。

她的视线跟着那一滴汗慢慢的、慢慢的往下，最后消失在他的领口。

“嘶……”又是一个哆嗦，卫桢终于收回了视线。

季怀川没说话，继续手上的动作。

卫桢忍疼忍的满头大汗，之前睡着了不觉得，现在清醒着只觉得浑身上下的神经都跟着疼，她紧紧的咬着腮帮子，额头的青筋都露出来。

“如意，给我一块帕子。”卫桢喘着气道。她怕她等下不小心咬到了舌头或者腮帮子，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话刚落音，一块白色的帕子飘落在她面前。

“干净的。”

卫桢看了季怀川一眼，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抓着帕子就塞嘴里了。

做完这些，卫桢没在说话，但额头上的汗珠一直没停过。

开玩笑，在没有麻沸散的年代能忍住挖肉之痛，真的特么需要顽强的意志力跟忍耐力了。好在，他们以前反被俘训练中这些都曾训练过。

卫桢的伤口是对串的，所以腐肉清理起来十分的困难，在没有先进的医疗条件下，这么做的风险很大。

但没有时间去等了，季怀川太知道后果了。就算大夫来了，也只是上一些药，内外配合，但就算好了，卫桢的这条胳膊以后的敏捷度都要大打折扣。这还是最好的结果。

而他这么做，有一半的机率能保住她的胳膊，让她的胳膊以后好了还能运用自如。另一半，也就是跟大夫来看一样的结果。

所以季怀川才毫不犹豫的要将她的腐肉挖去。

耳边并没有他预期中的哼叫，季怀川快速的扫了她一眼，卫桢整个人疼的就跟水里捞起来的似的，他只扫了她一眼立刻又专注手上的动作，是是额角的汗水也丝毫不比卫桢的少。

“擦汗。”季怀川道。

一旁的吉祥立刻上前拿着棉布拭去他快滴到眼睛上的汗水，还有额头上的，鬓角的，一圈下来，那条手帕也已经被打湿了。

季怀川加快手中的动作，等他将最后一点腐肉清理出来后，放下手中的匕首，开始清理表面，就见他用剪刀夹着棉布将表面都擦拭干净后，拿起一旁的针线，开始对她的伤口进行缝合。

全程，卫桢淡定旁观，见着季怀川的动作，卫桢还抽空感慨上了：乖乖，原来古人早就知道缝合术了啊。

伤口经过这一轮操作，已经不能看了，吉祥跟如意早就不敢看了，小山也看的脸色苍白，只有卫桢跟季怀川，两个都是满脸大汗的看着伤口，脸色苍白。

卫桢是疼的，季怀川一半是紧张的，一半是累的，只是累总又夹杂着紧张跟别的情绪，心口有点堵。

等季怀川将伤口全部缝合完毕，又在伤口表面撒了一些金疮药。这才拿起一旁的布条开始包扎。

卫桢看着他熟练以及熟悉的包扎技巧，再一次感叹，古人真特么聪明啊。

季怀川将布条小心的塞进去后，擦了擦额角的细汗：“这两日不要碰水，也不要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