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站起身看着他们，须臾后一扭头就往家里跑。

见到小主人跑了，那只土狗叫的更欢了，露出不大的犬齿对着他们龇牙威慑。

“有人吗？”聂坤喊着。

没人应答，狗继续叫。

卫桢见状，压着心头那股子怪异的感觉围着这房子转了一圈。就三间房子，后面是一个不大的小山头，一目了然。

看来是自己多虑了。卫桢从屋子后面走回来，经过墙角的时候看到那里堆着不少竹签，看来是用来串糖葫芦的。转弯的时候经过一个窗户，卫桢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后就离开了。

正门那边，屋子的主人已经出来了。

来者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面容有些粗狂，典型北方汉子的感觉。此刻看到他们，脸上挂着害怕的神情。身后那个小男孩则躲在汉子的背后，一会儿偷看他们一眼，一会儿又像是被发现了似的害羞的躲到汉子的身后。眼神里除了怯意，还有一种卫桢说不上来的别扭感。

那孩子见卫桢看着自己，立刻又缩回汉子的身后。

季怀川打量着那个汉子，也不知道是季怀川的气场太强大了，还是这汉子看到他们这么多人害怕，不敢看季怀川。

季怀川看了聂坤一眼，聂坤上前道：“我们是县衙的，现在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要老实回答。”

那汉子一听是县衙的，立刻诚惶诚恐的看了他们一眼后立刻垂下脑袋道：“官爷问话，自然不敢乱说。”

聂坤也不废话，刚要问话，结果被卫桢抢先了。

卫桢问：“请问家里只有你跟这个孩子吗？”

聂坤不悦的看了眼卫桢，但见季怀川没说话，聂坤只好憋着。

那汉子见是个女子问话，看了聂坤一眼。

聂坤绷着脸：“你老实回答就行。”

那汉子唯唯诺诺的点头，“是，这是老朽的孙子，还有个儿子，出去打长工了，要明天才能回来。”

卫桢点头，又问：“你们家糖葫芦的生意如何？”

那汉子似乎没想到卫桢会问这些，但还是回答道：“年关的时候生意不错，平日里勉强糊口。”

卫桢点点头，“你家的糖葫芦都是你自己做的吗？”

那汉子闻言点头，“山楂都是我之前在山里采的，储存起来，现熬的糖，裹一层就好了。”

卫桢又问：“那有没有人跟你买过山楂或者糖葫芦？”

那汉子垂着头摇头：“没有，山楂这东西到了季节上山到处都是，谁还花那冤枉钱。”

众人听到这人的回答，眼里都闪过一抹失望。

卫桢看着那汉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具体是哪里她一时半会儿又说不上来。最后只好道：“你可要想清楚了在回答？”

这次，那汉子抬起头了，他看着卫桢一眼，立刻又垂下脑袋：“小的实话实说，要是有人一下子跟小的买这么多，小的一定能记住，做梦都能笑醒了。”说完，还对众人露出一个憨厚的笑来，随即又垂下脑袋了。

卫桢见也问不出什么，只好对着季怀川摇头，看来，她之前说的这条线索并没有什么用。

季怀川看了聂坤一眼，聂坤本来想问一些什么，但想了想，自己要问的卫桢似乎都问了，她连他不想问的也都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