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死亦然

抬头，就见卫桢端着酒杯从他身边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也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怎么的，在坐下的瞬间居然坐歪了，要不是季怀川眼疾手快的在身后扶了她一把，卫桢的下巴肯定得磕在桌上。

卫桢抬头，，对着季怀川憨憨的一笑，“谢谢……嗝……季大人。”

季怀川蹙眉，他不过愣个神的功夫，她就醉了？

“坐好，你不能再喝了。”

“那不行，”卫桢有点大舌头了，“今儿个这么开心的日子，得陪着兄弟们喝尽兴了。”

季怀川刚要说什么，敬酒的又来了。还是那群汉子。

也不能怪他们，卫家一年多以前离开后，他们这些人一时间就像失去了灵魂的木偶人。

这一年多来，他们也想融入别的行业，这些人当中，有些凭着力气去码头抗包，也有的靠着扎实的功底给人看家护院，还有一些的没办法，只能去镖局里讨生活。但不管他们干什么，都不会在卖身。

因为他们是卫家的人，以前跟着卫光荣戎马半生，后来受伤了退了下来，卫光荣就让他们在将军府里讨生活。

其实将军府哪里需要那么多的人呢。

不过是将军看在以往的情面上罢了。

将军讲义气，他们也不能让将军寒心。

所以，坚决不卖身。这辈子，生是卫家的仆人，死亦然。

他们心中还有好奇未曾宣泄，他们还有抱负未曾达成，他们还没有看到将军凯旋而归却先一步看到了卫家家破人亡。

本以为以后就只能这样度日，没曾想还有被召集的一天。

当有人找到他们告诉他们卫家很快就重新站起来的时候，他们不相信。直到今天早上，陛下特设卫桢跟卫烈的消息成了京城最大的话题。

他们听到消息后，连工钱都不要了，只想着回来。

卫桢回来的时候，他们看到了昨天来找他们的人，阿四，据说是季大人的小厮。

刚才夫人的话他们也听到了，这位就是季大人。

李荣端着酒杯走到季怀川的面前道：“季大人，小的叫李荣，是卫家的护院。”

季怀川点头，这些人他不认识，但名字他都耳熟。

“李荣今天就逾越一回，想跟季大人喝一杯。”

季怀川站起身，端着酒杯道：“请……”说完先喝干了。

“痛快。”李荣本就是性情中人，刚才找季怀川搭讪也曾想着这个季大人会不会因为他的身份看不起他不屑跟他喝酒？

但又想，他既然是三爷的朋友，肯定不是那种逢高踩地的人。

果然，季怀川痛快的喝了。

李荣高兴，也一口蒙干了碗里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