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通过公安机关内部沟通已经证实何碧云的确已经离境，目前已经联系上，但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回到国内，电话里何碧玉也不愿意多说，没办法只有等着。

刚牟洁在的时候我忘记向其打听郑超尸体的情况，电话过去，牟洁只有淡淡的几个字——没有进展。

朱丽娟，朱丽娟，侧身望着人民医院大楼，朱丽娟这源头和土家寨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或者说达成过什么样的协议，‘四十九’血祭又是什么东西，有没有必要现在往酉阳去一趟？

伸手摸出电话再次拨出去。

“老大，搜查令的事…”

监视孟强的的任务落在艾文丽一个人身上，半小时之后我和夏晓晓已经站在医科大集资建房小区，向老大申请搜查的地方正是眼前这小区的朱丽娟家，身后从肖刚处借来的同僚在和物管交涉，而我却退后几步观察起这小区前后路线。

总体上来说小区并不大，但前后两道大门之间的距离也有好几百米，夏晓晓和艾文丽上次同时监视前后大门，却出现俩朱丽娟，从监控时间上来说是完全做不到的，也就是可以肯定其中一人有假。

老城区旧楼，几个字突然印在脑子里，连连为自己的疏忽懊悔，颓唐感顿生，已经错过最佳时机，目前只有先对朱丽娟家进行搜查，稍后再去那一片旧城区，即便已经错过也得去试一试。

物管方已经沟通好，我们很顺利的进入到小楼下的第一道大门，接下来直接上三楼，门打开了，进门第一眼看到的是挂在墙上朱国强的遗照，看上去倒还显得慈祥，真实其人究竟如何，只有当年的人才会知道。

朱丽娟家不大，两室一厅一书房，整个屋子弥漫着一股潮湿的味道，装修也完全出乎我们所料，或者根本就谈不上什么装修，只有墙和地面简单的处理过，家居也显得十分老旧，就款式而言，应该是上世纪９０年代的产物，可能是因为楼层比较低的缘故，屋内显得比较昏暗，即便打开白炽灯依旧如此。

牟洁和孙东生也赶到了，站在门口并没有第一时间进屋，孙东生一句话提醒了我，屋内这味道和他们实验室的味道非常相似。

案发现场，味道，实验室的黄丽尸体的味道，张晓慧身上的味道，还有这朱丽娟家里的味道都是那般的相似。

“我，这朱丽娟什么爱好？”孙东生刚是踏进书房半步，立马就退了出来，皱着眉头一脸恶心状。能让一个法医做出如此表情地情况还真不多见，里面得有多恶心，迟疑了一下我还是伸进脑袋看了一下，当即整个人就不好起来，的，这还是女人么？

虫，各种各样的虫被泡在玻璃瓶中，大大小小至少也有好几百瓶，有些我从不曾见过，甚至还有些足足有小臂粗，恍然间还在瓶中骨碌着眼睛，搞得我背后阵阵的发凉。

如果仅仅如此还不至于让孙东生这样的法医发怵，最恶心的在于每一瓶里并非只有一条，几乎都有数十条，互相之间扭曲撕咬，漂浮游动，居然都还是活物。

“牟法医，这，这怎么处理？”

目前为止最为镇静的还是牟洁，感觉她就是为法医这一行生的，不紧不慢的站进书房之中，甚至还近距离的观察起那瓶中之物。

“不排除这些东西存在危险性，最有可能就是他们身上都带有病毒，乔诚，你们先对其他房间进行搜查。书房这边留给我们来处理。”

我明白对朱丽娟住处的搜查是一种冒险行为，毕竟到现在为止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朱丽娟就是一切的主导者，更不能就此定性她就是凶手，所有的结论都来自我在原有证据上的推测，希望能在朱丽娟的住处得到新的突破，从书房的情况看这女人的嫌疑越来越大。老大对我的支持强而有力，这么短时间内就搞到的搜查令，今天要是不能带点东西回去，我都觉得有些对不起他。

两间卧室并行排着，左边堆着一些杂物，右边也堆着一些杂物，只是这杂物之中多了一张床，从整个屋子来看，怎么都不像一个卫生系统工作者。

房间的邋遢怪异明摆在哪儿，我和夏晓晓等人的搜查却丝毫未有进展，到最后我自己都开始怀疑这次搜查的合理性。

回到客厅，眼望着书房内牟洁和孙东生在忙碌，我却有些无所事事起来，更或者说我已经找不到可以下手的地方。

环视四周，味道依旧，这屋子里一定发生过什么，只是我们到来的时机已经完全对不上。

厕所厨房，又是里外搜寻了一遍，除了书房内的牟洁二人依旧在忙碌外，其他人都停歇下来。

我当然也不例外，一屁股坐在那已经破旧不堪的沙发上，面色之颓不言而喻，我到底要来找什么的问题开始充斥脑间，而又在下一秒我眉头一抬，‘腾’一下站了起来。

夏晓晓被我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循着跳动的方向赶紧跑开并对着沙发处盯过去。

“乔诚，沙发上有什么？”

“沙发没事，墙上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