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全是男人

一只手从车里伸出来，敲击车门，吓我一跳。抬头一瞧，是莫秋，不知道从哪儿弄了副墨镜，颇有瞎子侦探的感觉。

“莫秋，搞什么？”

“手里的东西，我看看！”

指了指我手里的脸谱，莫秋这样说道。

看了看门口抽烟的老头子，似乎没什么异议，又看了看莫秋，递了过去。

莫秋接过，正面对着俩面具脸谱仔细看起来，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就这样翻来覆去的看着，偶尔还吹吹上面的灰尘。

“各位，有个坏消息要不要听听？”

小会儿之后，莫秋抬眼看着我们，然后慢悠悠的说起。

“看你那表情坏不到那儿去，说吧到底什么事。”

“秦铁明，你说错了，这事儿可大可小，如果乔诚从镜子看到的是真的，那事儿可能就大了，这样说吧，‘两湖填川’的故事听过没有？”

“两湖填川？具体怎么说？”

“我知道…”

长久以来，秦铁明给人的印象都是无所不知的万能人物，我以为他会知道，事实却是没有人能做到无所不知，他的表情告诉我们他并不知道。

“你知道？怎么说？”

秦铁明转头问起我，而我微微的点了点头。

“对，虽然我不知道莫秋提起这事和这件案子有什么关系，但这事我真知道，具体得追溯到明末清初，用几句话说吧，明末时期，清兵入关，为了彻底统一中国，进行大清洗，而当时出现过农民起义，头领人物叫张献之，双方在四川拉锯战式的屠杀，导致四川人口骤降，战后清朝政策性从湖广等地往四川迁徙人口，这就有了湖广填四川的说法，莫秋，我没说错吧？”

莫秋点点头表示没有。

“不过，这和面具脸谱有什么关系？”

“有！川剧就是在那时候口传相授，慢慢形成的，变脸绝技的初始形态就在那个时间形成，而且只有两种，一红一黑。”

莫秋将手里的脸谱抬了抬，并递还给了我。

“而就在这个时期，川地悄然出现了一个以川剧为掩盖的团体，一说都是张献之旧部。后加入者都是些穷苦百姓，正因为如此，这个团体在短短几年间迅速强大，然而用现在的话说，传言中的组织头领出现在世人面前的形象就是一黑一红的两张脸谱。”

莫秋舔了舔嘴唇，看得出昨夜没休息好，精神也不太好，当然并不影响他继续说下去，而我们的注意力也都落在他的身上。

“用现在的话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会有，或者可以说有人地方就有江湖，后来这两张脸的主人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一天就消失，然后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成为杀人恶魔，四处作恶，后有传言，但凡是见过这两张脸的人都已经成为尸体，而且死得非常惨，都是尸骨无存。”

“尸骨无存？会不会就是本案受害者那样被吸干？”

趁着莫秋抬头盯我们这半秒的空隙，我插上了一句。

“乔诚，我所说的都是些传言，当时的情况怎么样我也不知道，但尸骨无存的解释或许有这种可能。”

“小伙子，你知道得还真不少，不过知道多了可不是什么好事。有些东西谁也阻止不了。”

‘吧嗒吧嗒’抽旱烟的茶馆老头子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尘，然后进去了。

“秦总，这老头子似乎是关键人物，我们需不需用点手段啥的，至少先把他这个知情人带回局里吧？”

“没用的，乔诚，要是他不想说，恐怕没人能从他嘴里知道更多，你应该明白，连我亲自找他谈话都没用，更不说别人，慢慢来吧，这你别管了，上车，咱们说说你那边有什么发现。”

人多了些，稍显拥挤，孙东生把装旧照片的证物袋交给我就出去了。

车里只剩下我和秦铁明，艾文丽，另外还有莫秋和县局的肖队长。

“秦总，如果没有刚莫秋说的这一段，我其实还有另外一种假设，不过现在看来这种假设的可能性在减小。”

“继续！”

接下来一小会儿时间内我把去李生家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并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乔诚，我们不能否认任何一种可能，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李生的老伴有一定的嫌疑，家庭矛盾在某些情况下是案件的重大起因之一，就照你说的，地方的同志调查清楚之后我们进行汇总甑别。”

“行，对了，秦总，刚孙东生说了半天，我愣是没听出凶手的作案工具会是什么，只这会儿他又跑了，之前有没有提过？”

我一直都很疑惑既然不是我的钢丝绳假设，那这个作案工具到底是什么？之前都想着问，被莫秋一打岔，给忘了。

“有，孙法医提过，但因为尸体严重变形，目前还无法确定，不过有一点，致命伤口只存在一次性，也就是只有一处，孙法医正在往这方面开展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