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乖乖小夫郎第15节(1 / 2)





  昨天吃了炖鸡,今日换回素的很平常,乡下都是这样,吃肉是偶尔。

  不过对沈玄青来说,他是个猎户,跟庄稼地里干活的汉子终归是不一样的,从前他自己在山上为了卖钱舍不得吃肉,随便挖些野菜煮着吃也就算了,如今陆谷跟他上来,总得有些荤腥备着,就算不是顿顿吃,炒菜时能切个肉丝亦或肉片才不叫受苦。

  他这么高杵在这里,让人想忽视都难,好在陆谷手上有活干,不至于呆站着窘迫。

  南瓜蒸好了,馒头热腾腾的,取了笼屉一看,米汤也煮好了,眼下滚烫难入口,刚好还要炒菜,陆谷便将米汤舀出来。

  沈玄青无事可做,但眼力见还算不错,等他舀完后往锅里倒了一葫芦瓢水。

  陆谷草草刷洗一遍,舀出来后再用布擦干锅里的水,又往灶底添些柴,火势一旺,大锅肉眼可见就干了,放油炒菜一气呵成。

  见陶罐里油就剩半截,沈玄青心道下次得打油上来了,他们就两个人,这些倒是够吃一段时日的,不着急。

  他又在想,如今天渐渐冷了,熬一罐猪油炒菜吃也香,如今野猪都在深林里,运气好了能碰上一头,这小半个月要是碰不到的话,还是到镇上买些肥膘子肉回来。

  他琢磨的这些陆谷不知道,只看着菜炒好了没糊锅,心就平稳了。

  吃饭时陆谷还捞了一小碗咸菜,馒头稀饭,再有蒸南瓜和炒菜,一顿饭足以让他俩吃得饱足。

  他俩今天吃得早,等陆谷在厨房拾掇完太阳才刚要坠下去。

  沈玄青没有出门去看那几处陷阱的意思,一来是拉板车赶山路着实够累,二来便是存私了,手上和心里头的微痒直到这会儿都没消散,叫他看着陆谷情不自禁想靠近些。

  至于靠近后要怎么,他自己也想不到,顶着张表情不多的沉稳俊脸,实则心内纠结紧绷,最后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放弃了。

  “我去河里下张网,你去不去?”沈玄青问道,继而又补充一句:“也认认附近的路。”

  陆谷从厨房出来正在想还要做什么,闻言小幅度点头,跟着他一块儿出去了。

  河水离得不远,出院门往西边走一眼就能望到。院墙外西边一侧种了两棵花椒树,这树长大后跟个屏障一样,两个连在一起就不小了。

  已是初秋,再过段时日青花椒就变红了,这会儿离得近了,还能闻到淡淡的麻味。

  “往里面有三十多里地,就到更深的老林子,没事不要往那边走,老林子密,不带狗很难出来,我平时不大去那边,你也别过去。”

  沈玄青背了网,边走边指着北边叮嘱陆谷,末了还说道:“若有要紧事想回去,没记住来时的路,跟着河走就不会迷失,不过河边有的地段难走,还在山里绕了些路才流下去。”

  “嗯,我知道了。”陆谷认真点着头。

  大灰跟细狗在院里吃饭,它们闻了闻盆里用剩菜汤拌的烫麦麸和杂面扭过头不大情愿吃,但沈玄青出门了,显然今天没骨头棒子,只得认命低头吃起来。

  沈玄青养狗是没怎么亏待过的,毕竟要跟着打猎,得有个好体力,把它们三个养得皮溜顺滑,不过也并非每天都给肉骨头啃。

  待他在河边下了网,吃完饭的三条狗前后就跑过来了,围他俩着转来转去。

  之前被黑狗吓过,陆谷不敢离它近了,大灰倒是还行,上山的时候一直跟在他腿边护着,看起来十分忠心,他甚至都敢摸摸大灰脑袋。

  沈玄青将网边捆在河岸的大石头上,等明天一早过来,说不定就有鱼被拦下了。

  河水哗啦啦流淌,夕阳余晖将水面照得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山林静谧,时而响起一阵或婉转或清脆的鸟鸣,悠悠远远让人出神忘尘,好似在那世外桃源,远离了人世纠缠。

  第21章

  “该回去了。”

  沈玄青看了眼西边天际,太阳说落就落了下去,天没多久就要黑了,夜里的山林危险,还是尽快回去为好。

  陆谷被这一句唤回人间,微凝的眼睛转动,显出几分慌乱,继而轻轻咬唇,低垂了头掩饰自己方才的走神。

  他从前有几次饿着肚子被赶出去,寻觅良久也找不到吃的东西时,就会捂紧肚子望着河流或是山林发怔,结果被旁人看见,笑他痴傻,他觉得难堪,后来就很少这样了。

  待回去后,院门旁边的墙上靠了根十分粗壮的树干,沈玄青关好院门,又费力气半抱半拖着这沉重的长树干顶了门,如此一来,就算外边有两头熊都没法撞开大门。

  自打老猎户经过那事以后,连带教沈玄青手艺时也是常叮咛嘱咐,说夜里一定要顶好门,不然是会丧命的。

  趁着夜色未浓,陆谷烧了水给他俩盥漱和烫脚,深山果真凉寒,冷意在太阳落下后就袭来了,幸好卫兰香给他带了夹袄。

  弯月静悄悄挂在天上,窗户吱呀作响被人关好,屋里就暗了许多,朦胧中只能看到轮廓。

  陆谷睡在床里,沈玄青关好窗摸索着上了床。被子掀开又拢上,身旁就多了个温热高大的男人。

  陆谷只跟沈玄青一块儿睡过,旁边躺了这么高大健壮的汉子,他有时觉得压迫害怕,胡思乱想时曾瞎想过,莫非所有嫁了人的双儿跟姑娘,夜里都会畏惧身边的汉子。

  但这话是决不能跟第二人说的,他知羞知耻,自然不能道出,甚至因太出格也不敢再去想这些。

  无论屋里屋外都很安静,他俩盖了两层被子,躺着躺着便暖和起来,陆谷渐渐就睡着了。

  床上另一个人却久久不能入睡。

  沈玄青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听着耳边轻轻浅浅的呼吸,让他越发难耐。至于难耐什么,他说不清,只觉自己手中像是少了什么,胸腔里也似有什么填不满,空落落的虚着。

  等山林更静了,能听到外头隐约有风声沙沙,陆谷呼吸平稳,显然在熟睡。

  沈玄青轻轻翻了个身,在被子底下抓到了那只轻软的手,渐渐地握紧了,手心里这才踏实。

  人都是有贪念的,只看这贪婪是大是小。

  他握住了人家的手,本该像晌午那样就睡了,可不知是夜色漫长还是怎的,离得近了叫他闻到陆谷身上的温软,被窝里越热,那样干净香软的味道似乎就越散发出来。

  沈玄青几乎乱了阵脚,他一个不过十八的莽小子,在此之前连双儿的手都没牵过,更别说来面对这只有他一人觉察到的旖旎。

  黑夜蒙蔽了视野,看不见但摸得着,既无人能看到,便壮大了那份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