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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筝想了想,小心翼翼地从池面捡起白布一端。

  只要此刻他轻轻一用力,布缎便会轻飘飘地滑下来,落去水面,明辞越便什么都能看见了。

  包括热雾朦胧之中,他的这番赤.裸模样。

  不要。一只手反握住了他的手,圣上请住手。

  为何?纪筝挑眉疑惑,朕不怕,朕准你看了。

  明辞越低了低头:可是臣不敢直视圣上,臣无颜。他的声音还是那般谦恭,听不出一丝情绪起伏。

  纪筝闻言勾了下嘴角,恶劣地沿着白布摸了摸明辞越眉眼的轮廓。

  他抬了抬胸膛,轻佻笑道:都是男的,皇叔怎么这么放不开!

  明辞越一言不发,轻轻扌廷了扌廷身,突然沿着池壁往热水中滑下去了一寸。

  纪筝猛地被骇了一跳,轻颤了一声,连忙双臂搂紧他,抱着他的后脑一个劲地往上爬。

  明辞越顺了顺他的脊背示意他放松,没由头地来了一句,宫中四处艰险,就如同这汤池一般,随时可能坠入其中。昨夜冰面突裂之事并不简单,圣上应该多加小心,时刻防备着旁人。他停了停,压低了声音。

  包括我。

  纪筝摇头道:朕这样的皇帝,因为什么事招人记恨还不简单,防不过来了。

  明辞越闻言眉头骤蹙,有些讶然,不知想到了什么,愣了愣,脸色沉了下去。

  不过,就皇叔这样的君子纪筝趁着他看不到自己,大大方方将人从头到尾打量了好几遍,回想了一下书里温顺如白兔,时常被人欺的明辞越。

  他轻蔑一笑,得出结论:有什么可防的?

  明辞越被他搂得紧紧的,没有应话。

  热浴疗腿,小医士嘱咐过每日半个时辰便可。到了时间,明辞越将小圣上从水中抱出来,抱去一旁的软榻。

  即使眼前一片模糊看不见,明辞越也可行走如常,动作熟稔极了,步伐稳健。

  他将天子安置好,为他取了巾帕,擦干水又裹上明黄中衣,自己自然而然地跪下身来为天子按摩小腿。

  衣袍半拎,内里中空,一双小腿从下摆探出来。

  原主这副身子吃得多还养不胖,再加上缺乏运动,平日里看起来有种与年龄不符的病态瘦小,整个小腿白净干瘦极了,统共也找不出几丝肌肉,微微凸起的圆滑弧度,刚刚好,贴合在明辞越的掌心之中。

  圣上试试能动了吗?

  纪筝试着轻轻勾了勾脚趾,正巧撩到了明辞越半敞的白色衣襟。

  两人都是愣住了,身形一顿。

  明辞越缓缓抬起头,自下而上,像是要投来疑惑询问的目光。

  这画面,这姿势,这位置,都未免有些太过微妙。

  内里中空

  即使知道明辞越其实看不到自己,纪筝还是觉得臊得燥热。

  他连忙轻咳几声,装出失意的模样:朕的足尖好像还是不怎么听使唤。

  明辞越皱眉,低下了头,自顾自地加重了按摩的力度。

  小腿在他的手中由瓷白渐渐染上了些许霞色。

  纪筝看着看着,突然想到了什么,朕想到了一宝物。他拉过了明辞越的手,沾着空气中的湿热潮气,在他手心里作画。

  一把椅子再把四条腿去掉,左右按上两个能前后滚动的大轮子,这样朕坐在上面,便可不用人抱,自己随意移动了,如何?他弯了弯眼。

  况且这样也可以正大光明出行用轮椅,不用走路了!

  穿书多日,终于有机会展现现代人的智慧结晶,纪筝不禁自得了几分,准备接受赞叹表扬。

  可等来的却是一盆凉水,臣以为不妥!明辞越正色厉声道,这样旁人不都知道圣上腿脚暂且行动不便了,况且一直坐于椅子上,圣上发令时不得不仰视旁人,有损天威。

  不至于纪筝微讶,对明辞越的太正经有些无奈,那总不能一直让侍卫抱着。

  臣可以。明辞越立即搬出了他方才的话,都为男子,又为君臣,有何不可?

  纪筝: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是谁说明辞越不行的,这章皇叔行了!!!

  纪筝:朕总感觉朕在欺负大美人

  美人皇叔:臣可以,圣上随意欺负。

  纪筝:???

  嘿嘿嘿小圣上还是天真了,这章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在欺负谁。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给猫咪洗过澡,开头给小皇帝沐浴那里可以代入想象一下,画面估计差不多哈哈哈

  第15章

  将自己与天子都收拾妥当,明辞越方才取下眼罩,把天子抱回了延福殿正殿。

  玄迁还一脸严肃地守在正殿,且等候多时。

  看到他,纪筝才从方才的安适氛围里惊醒,意识到自己落水一事还未向太皇太后交代。眼下若是一直找不到昨夜桥上之人,事情怪罪下来,最先落难的便是那两贵女。

  玄迁却告诉他说自己已用冬至抄经礼佛的借口,劝太皇太后多静守慈宁殿几日,勉强多宽限了几日的时间。

  纪筝看玄迁的目光意味深长,颔首道:还可以这样,大师不愧为大师。

  玄迁阖目:贫僧这是为了救那两位女子,也是为了找出邪佞真凶。

  玄迁手里还捻着一串佛珠站在宫灯恍惚之下,一张五官姣好的冷脸若隐若现,嘴里却念叨着找出真凶。

  纪筝看不懂这种人,哪怕看了原书,也看不懂。

  只知道他之后会一身袈裟染血,横刀立于城门,仿若鬼界归来的阿修罗,更会蓄发入朝,护佑明辞越新朝的建立。

  这种和尚,不地道。恐怕也只有现在未还俗时最好欺负了。

  纪筝坐在延福殿的玉榻之上,莫名找回了主场的气势,大师找到邪佞真凶又要将其如何处置,难不成要将之锁入小黑屋,一边听着大师教诲,一边活活挨冻?

  玄迁方才一动不动,闻此言微微一怔,睁了目,脸上神情有了变化。

  纪筝此时腿脚不适,便从软帐之中露出来,雪白的玉足未着靴,还留着方才热敷过的晕红色,翘在金色高凳之上,后仰着身子,微眯眼望向对方,活脱脱一副霸王模样。

  怎么样,大师觉得自己小黑屋有效果了吗?朕不妨取消酷刑,多为大师备几间牢房,让大师与之同衾共枕,挨个用爱感化他们。

  玄迁非但不怒,反而走近了几分,直直地望向他,又像是自上而下打量审视着他。

  纪筝警惕:干什么?

  只见僧人动了动唇,未出声,还是有效果的。他嘴角微动,露了一个玄之又玄的淡笑。

  玄迁不悔。

  纪筝气不打一处来,刚要借题发挥,却又见他从一旁取出了一叠画像,挨张摊在案前。

  这是?

  贫僧擅自做主,借由了璟王殿下的名号,从管人事的公公那里借调了昨夜慈宁殿当值的侍卫画像,昨夜宫宴前夕,不少近臣皇亲都有资格携家眷小厮提前入宫,来往人群较为混杂,画像皆在此处,还请圣上务必一一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