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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再问的深一点,几番话套下来便又会讨论到闭关中的太皇太后身上。

  纪筝勉强学会了应付众人,面对这些老狐狸,暂时放弃了一吼二闹三摔桌的输出模式。

  明辞越告诉过他,他也可以不怒自威的。

  这次不再需要贴着明辞越的胸膛问一句朕把人吓住了没,纪筝也能自行表演下去。离了明辞越的肩头怀抱,矮身坐在椅子上,他同样可以装出睥睨之姿。

  只是那句征服了臣仿若细小的飞虫,在他的脑畔盘旋萦绕,将他团团围攻,怎么也挥之不去。

  武安侯应完话,躬身行礼要离席之时,外面突然一阵吵闹,说是武安侯的幼子顾丛云听了圣上发饺子,也要跟进来凑一盘。

  纪筝额角突突地跳,旁人都知这是鸿门宴,只有这小子不要命地往上凑。

  他摆了摆手:朕不见,就说他一没官职二没爵位,想要见朕,站得还不够高。

  武安侯神色微变,念叨了一句犬子失礼便疾步离去。

  殿内顿时安静下来,纪筝仿佛皮球撒了气,放松瘫软下来,骨头都懒得坐直。他看了看明辞越,道:依你所言,所有人都见完了,可有断定?

  明辞越半跪阶下,行礼道:微臣无能,但在真凶找到前,臣斗胆想以一利刃保圣上平安。

  随着他这一声,纪筝看清楚了,整个大殿各个角落都布满了普普通通的宫人侍卫,约有十余人,此时一同跪在了明辞越身后。

  明辞越介绍道:这是臣在西漠边境作战多年,积累下的

  纪筝哪里用得着他解释,这些人都归属明辞越的一只暗刃队伍,偷师了西漠的易容易骨之术,还治其人之身,在明辞越的凯旋得胜中扮演着不小的角色。

  这支队伍无时无刻不可以转变形象,拥有千面,用于暗杀打探的活计,难对付极了。

  而后期明辞越能够造反成功,也是因着他提前安插了暗刃入宫。

  眼下他们突然出现在宫中所以说这就要开始走造反剧情了,这么快?

  纪筝一时反应不过来,眨了眨眼茫然地望向明辞越。

  明辞越不知是如何捕捉到他心头一闪而过的惊恐,停住了介绍。

  圣上?

  圣上,臣的臂膀,圣上永远不必怕。

  仿佛是为了应和他这句话,十余人眨眼间皆变化了面容,长长了身量,容貌各异,远不是方才宫人小厮那般的瘦弱不起眼。

  纪筝明白过来,这些皆是他们绝不示人的原貌。

  明辞越的底牌,干干净净摊给他来看,好似从来都没有向他保留之意。

  纪筝慌了,他不知道明辞越把这个都亮给自己看,之后还要拿什么去造反。

  朕信你忠诚,你也大可不必

  圣上。明辞越这才抬了头,把目光递给纪筝,纪筝寻着那目光,望见一双黑白分明的澄澈眸子。他茫然察觉,自己的心跳仿佛自始至终都落在他的掌控之内,被其拿捏得死死的。

  此队伍名为暗刃,圣上握得住臣,臣便是圣上的利刃。

  作者有话要说:

  皇叔:圣上握住臣,臣

  小皇帝:你想多了,握不住,握不住

  侍卫:???虎狼之词?

  第18章

  纪筝无奈:你是不是不相信朕相信你忠诚?

  明辞越好似被他的套娃问句问晕了半晌,抬起头,面带疑惑,又露出纪筝熟悉极了的温和澄澈极了的眼神。

  臣绝对没有不相信圣上的

  算了算了,朕随口一问。纪筝一见着他那眸子,就莫名被浇灭了火,有气无处撒,嫌弃道,你这种人,什么心思都藏不住,全写脸上,朕再了解不过了,也不知道以后如何能成大事朕看你也就只能个当个宫里侍卫了。

  纪筝真的想不到明辞越会实诚到这种地步,连暗刃都能轻易交付给别人。扶这种人上位当皇帝简直比登天还难。

  这么傻白甜的主角已经不多见了。

  于是纪筝看向明辞越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怜悯。

  傻白甜明辞越倒也不否认,淡然一笑:当侍卫也没什么不好的,多谢圣上让臣还能够吃着宫里的俸禄。

  那些个俯首在下的暗刃侍从不知为何,齐齐抬头,脸上的表情挤来挤去,复杂极了,一个个的都以陌生茫然的眼神,直愣愣地望着明辞越。

  纪筝扫眼看向他们,想了想,装作随意提及:你们跟着璟亲王的,不是还有个叫韩城的,他人呢?

  为首的侍从张了张口,又即刻缄默,一脸欲言又止地望向明辞越。

  纪筝道:看他干什么,是朕命令你说。

  明辞越回头看了看那侍从,语调平静无澜:圣上让你回话你便如实回,不得欺君。

  那侍从连忙磕了一个响头,哆哆嗦嗦道:韩大哥前些天身体有疾不适,璟王殿下给他放了长假,准他回老家调养了。

  朕就知道你不会拿他怎样罢了。纪筝勾了勾唇,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你方才还说朕御下自带龙威,朕瞧你这就是御下太过温和宽松,震不住人。

  明辞越颔首:圣上教训得是。

  侍从:

  露过一次面之后,所有侍从便继续带回易容假面,变回最普通无奇的模样,没入宫人队伍之中,分布在各个角落各个岗位。纪筝虽然表面没说,但一旦知道整个宫里每时每刻都有明辞越的人在守着他,又的确觉得安心了不少。

  至少有人在太皇太后的高压之下,为他撑出了小小一片天

  暗刃的队伍里有不少都是明辞越从本家培养出来的,原名都姓明,明氏因冤案被抄家以后,他们便被迫改了其他的姓氏。明辞越公务繁忙时,代替他陪着纪筝的这个便是,这人给自己起名叫原明,其内涵不言而喻。

  纪筝的腿脚恢复得只差一点了。原明手艺不错,纪筝给他画了几遍简图,他还就真将轮椅原模原样地做了出来,上好梨花软木做的轮子,专门加了一层软毛毡,以保证落在地上寂静无声,再加上精细雕龙腾的扶手椅背,可以称得上是独一无二的御用轮椅。

  明辞越身材太高挑优越,纪筝每次被明辞越抱在怀中,搁在肩头,总觉得自己同为男性的自尊心备受打击。他总觉得坐御用轮椅要比被抱着更有皇帝尊严,至少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那日晚饭御厨房说是应着璎贵妃的嘱托,按着原主的口味煨了一桌子的麻辣全席,想为天子壮体驱寒。纪筝没吃几口烧心得不行,搁了筷子。半夜在榻上饿得辗转难眠,只得推辞是肚胀想消食,让原明推着自己去散步,散着散着,轮椅的方向就拐去了下人侍从专用的小厨房。

  纪筝嘱咐了原明守在门外,万不能放人进去,他自己一个人悄步进去觅食。

  小厨房很大很空旷,没有点燃烛灯的夜里漆黑一片。

  他摸黑寻到灶台旁,却发现灶台还是温热暖手的,隐约有几簇未熄灭的小火花带着星星点点的灰烬,忽闪忽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