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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6)(1 / 2)





  两人颜值相当,此时亲昵携手而进,倒真有些郎才女貌之意,不过就是得这好女比郎还高了半头。

  黎将军可能还不知自己要当舅舅了吧?纪筝笑道。

  此话就是暗示黎扬他们夫妻新婚恩爱,夜生活也没问题,不用娘家人操心,感情好得不得了。

  黎扬皱眉,径直忽略了他,眼神瞥去了黎婴小腹:¥#*@?

  黎婴笑了笑:*#@¥%*。

  纪筝:??这外语,他可是一句都没听懂。

  黎扬一脸恍然,目光在他二人之间逡巡片刻,带着轻佻的笑落在纪筝小腹之上。

  他的身形很高,一步步接近,直接用黑影将纪筝覆盖。

  纪筝下意识地退后了半步。

  下一瞬,他便被明辞越护去了身后。

  纪筝忽然想到黎扬和明辞越应当是战场上兵甲相接,刀刃相见的。

  他悄悄抬头看明辞越,一脸平静,毫无反应,又见黎扬睨了过来,神色傲慢极了,像是完全没有认出。

  纪筝想起来了,明辞越战场上是带着狼图腾的半脸面具,下了战场气场变了许多,昔日敌手认不出实属正常。

  年轻夫妻的感情,我这个做长辈的干涉不了,你也不必掺乎吧,这位黎扬刻意上下打量了明辞越,侍从?

  明辞越不应挑衅,一动不动,是纪筝自己前走几步,绕过了他直面黎扬。

  不过当初陛下迎娶我们的皇,皇女是强抢入宫的,并没有任何礼节仪式,大燕是重礼教的国家,臣有一心愿,想看陛下与黎婴用西漠的方法礼成入帐。

  黎扬看他一脸迟疑,便又道:这样臣也可以放心将黎婴交给陛下,将羊□□给陛下。

  不就是假洞房,纪筝咬牙:好。

  *

  主帐之内,灯火通明。

  你们就没有别的衣服了吗?!此刻的纪筝太过臃肿宽大,走起路来丁零当啷扫落了一地杂物。

  既是结礼入帐,他不愿气势上矮人一头,便提出要脱下繁复礼袍,换上狩猎甲。

  谁知先帝代代传承下来的黄金甲衣又大又重,纪筝的瘦弱身板穿在里面,空荡荡的直透风,好似小孩偷穿了大人衣裳,滑稽狼狈极了。

  李儒海刚为他搭上腰带便被他挥了开来,跌跌撞撞跪去一旁。

  纪筝一扭头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明辞越,愣了愣,指了指他,我要他那样的,有吗?

  李儒海为难:这不是璟王的队伍里

  臣有一办法。明辞越出声打断,却又稍显犹豫。

  纪筝忙道:快说,不然朕就命人扒了你的衣衫自己穿了。

  但当明辞越当真拿出来,他却愣住了。那是明辞越少年从军时的玄甲,与他此时身上这件一模一样,只是缩小了几个型号,安安静静,完好无损地沉睡在匣子之中多年,像是在等待谁的唤醒。

  明辞越立于他的身后,环握他的腰,俯首在他的耳边,气声听起来沙哑极了:圣上,太jin了,放松点,这样不行。

  纪筝咬紧下唇,难受地底下头:朕知道了。

  还是不行,明辞越轻轻护住他柔软的小腹。

  纪筝猛然向前撑住昏黄铜镜,大脑缺氧,双膝发软:嗯

  他能从镜子里模模糊糊地看见明辞越在自己身后的一举一动,一起一伏,耐心而柔缓至极。

  明辞越在为他穿戴内衬腰封。

  纪筝为了能像他那样挺拔点,再挺拔点,便努力吸着一口气。他的腰身本就纤细一握,这下子肋骨在苍白的肌肤下更加突兀,玄甲都好似是嵌进了他的肉里。

  明辞越看着镜中瘦削小天子躬着身努力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他实在不忍心将腰封束得这么紧。

  他使了坏,伸手轻轻挠了挠天子的肋下。

  纪筝的身子实在是太过mingan了,经不住半丝碰,一下子没绷住,泄了气,小肚子鼓回作松软平缓的一片。

  明辞越轻声道:圣上已经足够挺拔了,不必这样。

  纪筝怔怔地抬头看着铜镜之中,明辞越为他穿上的两片肩甲,严丝合缝地贴在他的肩颈之上,浑然像是量身打造而成。

  这套轻甲穿起来很是轻薄简洁,大约是为了方便皇叔当年马上马下迅速转换作战而特制的。

  甲片应是冰凉的,但一想到他们曾经浸透过少年明辞越的血,汗,微微发烫的温度透过单薄的内衬渗了下去。

  纪筝从未见过这样的自己,乌发也束成了高马尾,配上白玉冠,与身后之人的别无二致,整张脸光洁清晰地露了出来,是少年人精致肆意,脆弱易折的美感。

  镜中,他的身影被罩在另一人的身影之下,肩膀,腰身,腿部,每一处曲线都是完美相似型,仿佛穿越年龄的交.合重叠。

  一模一样的,叫情侣服。

  况且他身上这件还是曾与明辞越肌肤相贴,岁月常伴过的

  纪筝的面颊微微发烫。

  他随口问道:你怎么带了这件来?

  明辞越整理衣服下摆的动作微微一顿,嗯出京路上刚好路过铁匠铺,修理完了就捎带取走带上路了。

  哦。纪筝漫不经心地应声,根本没想过出京时尚是清晨,哪里有店铺开了门。

  那朕会替你好好爱护它的。

  明辞越闻言淡笑道:玄甲本就是用来保护人,而不是被人爱护的。

  纪筝没听清,他在想明辞越十七八岁时穿着这身玄甲在做什么?

  刚失父亲,母亲病倒,而未及冠的少年郎一人立枪冲陷大漠腹地,第一次立下功名,成了西漠人人闻风丧胆的半面杀神。

  可惜他这个大燕皇帝二十岁穿上时还是个无能的废物,咸鱼得心安理得,与明辞越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纪筝伸手触着镜面,一点点描摹着明辞越的眉眼,剑眉入鬓,略窄的重眼睑形成漂亮而不失英气的微挑眼型。

  他与皇叔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但此时又不禁在心中忽地想问,他,与皇叔像吗?

  很像。

  纪筝惊醒,忽然发现明辞越也在透过镜子看自己,目光在朦胧铜镜中相接。

  他的眸色阴沉晦暗,一汪潭水,难懂极了。

  天子与臣少时很像。

  作者有话要说:

  本小节讲述的是通过为对方穿玄甲,传承保家卫国精神,积极向上呜呜呜,人家俩还穿着衣服呢,就是再穿层盔甲,别锁别锁,真没干啥(提前狗头保命

  老板们的评论都少了,你们不爱我了么,嘤(四声

  第21章

  什么?有一瞬间纪筝几乎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镜中的明辞越刹时便偏开了视线,为他收拾衣物的手停下来,在他身后单膝跪了下去。

  满目的愧色自责,臣只是看着圣上,不禁想起了臣自己的少年时,一时失态是臣无礼。

  其实这话怎么说都僭越极了,天子贵为真龙,哪怕是真的父辈也不可妄言天子与自己相似,更何况,他,明辞越一个异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