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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2)(1 / 2)





  圣上坐好。顾丛云抱拳半跪,臣这就护送圣上去玉成山庄。

  作者有话要说:  纪筝:朕怀疑你假公济私以公谋私,但朕没证据

  其实顾三不是没机会揭开那层帘幕,但他现在就好似痴人说梦,沉浸在这个假的温柔乡之中,只要圣上肯留他就好,肯把他当成一个替身就好。(小声替他bb一句,还是1v11v11v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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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章

  纪筝被倒掉了一个个, 头朝前扛在明辞越肩上,双腿耷拉在后,像根尾巴, 随着林中穿梭的动作,有一搭没一搭地轻点着那人的背。

  纪筝看不清身后发生了什么, 他只是长时间大脑充血, 晕头转向,脸红得厉害。他尝试着拉了拉明辞越的袖子,小声:皇是不是该把他放下来了。

  叔还没出声, 他瞬间感受到腰腹下, 那人肩颈处的肌肉绷紧了起来, 脚步猛地加快。地上那层厚厚的腐叶枝干接连发出咯吱响声。

  纪筝的神经也跟着绷紧了, 他还跟在后面吗?怎么阴魂不散的!一旦这么觉得,他几乎能听到身后不远处,紧追不舍的脚步声, 整片树林的静谧和安全感被打得稀碎。

  明辞越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

  只要顾丛云还在身后看着,他们就依然得保持绑匪和受害者的关系, 纪筝绝无理由要求自己被放下来,他只能就着头垂在明辞越胸前的尴尬姿势, 低声自言自语:顾丛云为何要紧追着朕不放,假诏令已经有了, 朕主动离开朝廷前往山庄, 岂不是武安侯他们夺位篡权的最好时机?

  之前顾丛云的每次纠缠不放,纪筝都能恰到好处地理解为那是主角受在争夺主角攻,可这次却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顾公子大约是来劫圣上回宫的。明辞越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

  他的脸颊能感受到明辞越的心跳,感受到那一字一句伴随着的胸膛共鸣,发震。酥麻, 羞耻,却又让他隐隐感到满足,踏实。

  国不可一日无君,太皇太后昨日敢安排宫门外的人行刺,是因为已经寻好的新的皇血,眼下她大势已去,武安侯手中无人,若想坐稳监国大臣的位置,便只能将您请回宫,攥在手心里,当作

  当作傀儡。

  纪筝知道他没说完的话是什么。

  要么杀掉他,要么供奉他。

  这就是这个摇摇将坠的没落王朝里,凡觊觎权位者必走的两条路,也是他这个没落君主可笑的命运。

  虽然知道明辞越当权后,会把他终身软禁在郑越府。

  但纪筝还是忍不住地想问,想试探,想确认。

  他微微昂首,就着被绑架的屈辱姿势,瞧了眼明辞越,皇叔,那你会

  杀掉我,抑或供奉我?

  大燕的新王,万众臣服的明君,又要如何处置那已经不再尊贵的废皇。

  明辞越一低头,毫无防备,就被那猛然袭来的心声撞了个正着。

  身后早就无人追捕,但鬼使神差地,他想将这绑架延续一会儿,再久一会儿。

  小天子的面上的赧红,如夜里的潮水,悄无声息地漫去了后脖颈,耳珠含着血,偏又要强撑着王者的尊严,在前后来回的颠簸之中,绷紧上身,不让脸颊过分贴在自己叔父的胸膛上。

  有何不可。

  明辞越呼吸一紧,险要发了疯。他本非纵欲无度之人,却一次又一次被困在那诡异又魅惑的心声之中,像是自己给自己戴上了项圈,又将绳索那头亲手交给了那弱冠之年的瘦削少年。

  少年每在心里喊他一声,就好似在拽他一下,愉悦的痛楚。

  杀掉他抑或供奉他?不,他要禁锢他,占有他,送他做这天下的上位者,也做那榻间的上位者。

  有何不可。

  无数旖旎沉烂的念头涌到了嘴边,只化作了一句,圣上无需多虑。

  纪筝下意识叹了口气,又回过神来,立刻捂住嘴,收住情绪道:这是要去哪,去几天,何时回,回哪里,玉成山庄又怎么查,武安侯如何处置,你怎么什么都没跟朕说。

  明辞越闻言,缓住了脚步,把他放回在地上,两人都有些轻喘。

  如果臣说臣没想过呢。

  没想过!纪筝瞪眼,就这么逃了,把大燕拱手让给姓顾的?

  明辞越好似短暂地笑了下,即刻又一脸诚恳道:圣上可是因为担忧国事,心怀天下百姓,担心武安侯胡作非为,想要回朝处理政务,那臣即刻就带您回

  不不不。纪筝被他绕晕了,朕才不担心那些事,你见朕什么时候操心过国事,朕巴不得远走高飞,朕就是觉得你

  他深吸了一口气。

  皇叔,你不对劲。

  臣相信圣上的判断,既然圣上都不操心,那臣就更不能僭越多思。明辞越说得坦然极了,今日,臣只关心圣上。

  正午才拨开乌云露了面的阳光,刚刚好地从两人侧面的树梢间打落过来,纪筝可以看得清皇叔颈侧的细小绒毛,在光下柔和而温暖。

  他整日都为了那些个事情忧心忡忡地,此刻还想再说什么,又好似小孩子赌气似地一甩手,朕不管,璟王也不管,朕看璟王是要陪朕做一对昏聩君臣了。

  嗯。明辞越很轻地应了一声,还是一对无能叔侄呢。

  纪筝被他气得半死,转身磕磕绊绊地迈过那些个垒得有半个小腿高的枯枝丛,长长的皇袍拜挂在枝桠上,他猛地一扯又是一个大豁口,不管不顾地往前走。

  圣上明辞越连忙追了上来。

  怎么,刚才不是说要带朕逃,不在乎也不回宫么?纪筝冷哼一声,故意放慢了脚步。

  您走反了,沿这方向走下去,不一会儿就能碰见顾公子,将您掳回宫了。

  纪筝:

  他被自己的唾沫呛了一下,涨红着脸,昂着个头,又转身故意想从明辞越身旁甩袖而过。

  他的脚下又是一片荆棘丛,擦着明黄袍角而过,明辞越眼疾手快拉了一把他的袖子,没成想两个人一同跌撞到一棵粗树干上。

  纪筝被他整个护在怀里,眼中只有明辞越,风声叶声灌满耳,隐约地还有一个动静在身后,哗啦,沙沙,他哪里辨得清周围,紧张道:是什么东西?

  像是一条长长的尾巴,拖地扫过落叶的声音。

  这林中还能是什么,狼!

  嘘。

  纪筝咽了咽唾沫:过,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