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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时,有一个身影,从那些学子的队伍里出来了,捧着纸来到他的榻前,纸上一字未落,是份空白卷。

  纪筝的目光却停留在这人装扮上,玄色软甲,藏青下袍,高梳的发髻带着玉冠。

  他揉了揉眼,又揉了揉眼,皇叔?

  臣在。

  纪筝得了回复,彻底放松了下来,再也抵抗不了酒精的侵蚀,眼中半含的那汪泪,啪嗒啪嗒,直往下落,你看看,满意了吗,你逼朕上位,把那帽子扣在朕头上,朕就选他个后宫佳丽三千,雨露均沾,你又算什么东西。

  圣上醉了。那人不回答问题,只顾着半跪下去,给他除靴,胸口上又挨了一脚。

  其余人都看得怔忡,嫉妒红了眼,他们单听说圣上喜欢顾三公子,厌恶璟亲王,今日便统一打扮成了这副模样,没想到却被一个模仿璟王的占了便宜。

  可圣上醉时怎么喊得是皇叔?

  哼声没了,管乐声也静了。

  朕找了这么多人,你看都不看一眼,怎么不生气,你说啊。纪筝的拳头一下一下往他肩上锤,早上不还给朕甩脸子吗!

  那人照单全收,只道:您是圣上,圣上怎么做都是对的,臣不生气。

  纪筝被埋进那人肩窝的面容僵了一下,眉毛皱了起来,眨了眨眼,你不生气你不对劲。

  圣上不就喜欢臣这样,服侍您,顺从您,照顾您,以后就让臣继续来做好不好?

  门哗地一声从外被踹了开,腊月的冷风呼呼往里吹,明辞越立在门口,冷冷地望着里面捂着薄纱,冻得发抖,四处逃窜的伶人男子们。

  卷子被吹得四散飘落,乐器也被丢的四处都是。

  明辞越凝视着被强行抱住的男孩,大踏步,穿过满地的白花肉.体,径直向龙榻而去。

  皇叔?纪筝被一个明辞越抱着,又呆看着朝他而来的另一个,有些反应不过来。

  明辞越单手拎着那人衣领,甩到了一旁的柱子上,滚。

  臣不是让您乖一点么。明辞越立在床畔,俯下身来,捏住他的下颌,圣上。

  为何要抱他,您就这么想让臣这副模样的人要了您,嗯?

  朕,朕认错人了。纪筝慌忙错开眼神,那目光犹如利刃,要将他从内到外解剖开来。

  明辞越神色冷静,薄唇轻启,放.荡,轻贱,下流,目无王法,圣上其实喜欢臣这

  纪筝抬头,主动碰了碰他的唇。

  空气凝固了两秒。

  别,别说了

  下一瞬,纪筝被捏着后颈肉,翻了个身,摁在了那一团锦被里。

  他脑子里最后一根弦崩地断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是真的了嘿嘿嘿,爱你们,我抓紧写

  抱歉久等了,年底最近实在有点忙

  第47章

  殿门大敞, 所有乐人学生早就在明辞越的眼神恐吓下,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门外的仆从侍卫早就被清了干净, 无人为他们带上门,只得任由砭骨的冷风冲进来, 高高扬起层层帷幕, 搅和进滚烫的暧昧,拍打在那对不着一si的身躯上。

  把他们的秘事公开在这夜色之中。

  纪筝单薄瘦削的脊背暴露在寒夜冰凉的空气里,是一段光亮皎洁的月牙, 在那人身前弯成了动人心魄的弧度。

  若说前两次明辞越给他的温柔与抚慰是将他捧上云霄, 要了他的命, 这次的粗暴与惩罚便是拖他入泥沼,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他不知道明辞越是真的不会,还是今夜气急了故意的, 不给他半点适应的时间,也不给他一丝喘息的余地。

  两人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双方都能感受到钻入骨髓的痛楚, 简直要将人撕裂的痛楚。

  纪筝双肘撑榻,向后扬起首, 玉做的脖颈抻长了,那轮月弯得更加漂亮了。他想要脱离桎梏, 犹如出水的鱼, zui一张一合,缺氧窒息得憋红了脸,只想要讨一个安慰的吻来给他输送空气。

  明辞越沉默无言,停顿片刻,将他摁了回去。始终只让他背对自己, 不愿与他四目相接。

  纪筝在枕头间怔忡了半晌,这才迟钝地反应过来,这绝不是情人之间的愉悦,这是一场博弈,是一场单纯为了满足变态控制欲的酷刑。

  呜咽声被关进玉枕里,闷闷的,哑哑的。他好不容易才捡回半分力气颤抖着痛斥:滚,滚开,皇叔,呜明辞越,你,他,妈的给,给朕滚!

  来人,来人啊,护驾他的声音微弱得犹如蚊子哼哼,即便如此,爆发出的强烈求生欲,还是让他一边喊着一边往外面爬。

  明辞越跪在原地,直着身不动了,等他逃到一半,一扯他脚踝,轻而易举将他拽了回来。

  要找谁护驾?明辞越张口,说了从刚才起的第一句话,找刚才那些个学生,还是李儒海,还是顾丛云?臣可以帮您找他们来护驾。

  他的声音依旧冷静,却有一丝囿于潮海中难得的波动,微微平复喘息道,只是古往今来,尚未有强辱圣上的例子在先,没有适用的律法判决臣,若处以死刑,臣绝无怨言。若圣上仍能念及往日旧情分,臣只求削去爵位,除出皇室,贬为庶人,把臣充入西北军营,让臣终身戍边,与沙石为伴。

  臣不会娶亲成家,不会有后代,明氏的恩怨就此了结,臣往后不会再威胁插手纪氏皇朝半分。

  纪筝微微瞪大了眼,呆滞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他顾不得撕裂处的痛,转身迎上去,这就是你折磨朕的用意?!你利用朕除尽了你家的宿敌,又想逼朕给你摘掉亲王这个侮辱你的名号,还你清白,放你离开京城。

  身体上的疼才不算疼,心里那顾说不清的酸楚泛了上来,眼前有些模糊昏花,哪怕,哪怕是因为

  哪怕明辞越是因为看见那群学生生气吃味儿,想要警告他,惩罚他,占有他,他都能心甘情愿地受着,乐着。

  原来比起性情大变后的明辞越,他是更讨厌明辞越这副冷静冷淡冷漠的样子的,装模作样的,表面像是君子似地疏远有礼,实则跟条冷冰冰的冤魂似地,眼里只有他的仇,其余万物不在乎,不动情,可有可无,若即若离。

  好像自始至终发.情疯癫的都只有自己一人,不公平,凭什么?!

  这些话纪筝也就是想想作罢,没脸说出去。

  明辞越与他对视半秒,难得地淡然神情出现了一丝松动,额角的青筋跳了一下,眉头紧紧骤起。

  他的声音僵硬不自然极了,没有哪怕,圣上清楚就好。说罢他又想将纪筝翻过去。

  除去君臣尊卑,叔侄长幼,他们的关系从来都是情人,见不得光的伴侣,你情我愿,男欢女爱,唯有沉溺纠缠在欢愉中时,才是自然的,正常的,才能逃避那些更加复杂说不清的问题。

  夜晚与床上不该是个谈话的地方,过多的亲密行为会让人产生不该有的幻觉和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