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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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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南老城区虽然房子老,地铁未通,但是地理位置优越,不仅被十三中和师范大学夹在中间,还有远近闻名的商业街、小吃街,算是个网红景点。

  街头转角有家茶翡咖啡,盘在转角楼处,一楼卖咖啡,二楼是24小时自习室,店的装潢有点老上海那种洋华互兑的风格,店内有台重金购置的复古留声机放着古旧的音乐。

  小哥哥,可以加微信吗?一个高中生模样的漂亮女生,在接过奶茶的时间,羞红了一张脸,忐忑地问着面前的服务生,我昨天也、也来了,你还记得吗?

  面前的男生轮廓俊美而凌厉,薄唇浅浅的勾着客气疏离的微笑,茶色的眸子在晚霞的映衬下有些发金,柔和了他过于冷厉的气质。

  白绩听到这话,习以为常了,眼睛眨都没眨。

  抱歉。

  两个字说出来,下面的话也不用说了。

  这家咖啡店是白绩邻居开的,周雅雯改嫁到谢家后,有一段时间没有工作,白绩怕她拿谢家的钱给自己,落人话柄,宁愿几天只吃两碗泡面,也不愿意接受他妈给的生活费。

  邻居看不下去,借着打工的名义来帮白绩,让他有空就来店里做做服务生,工钱也够一个中学生的日常开销。

  后来周雅雯自己开了画室,手头有钱了,加之跟白绩促膝长谈一夜,哭软了白绩的心,才让他收了生活费。

  白绩手头松快了,仍然来咖啡店,又轴轴地只要一点点工钱,邻居劝他去学习,可是白绩下了决定没人逆得了,屹然是把这儿做第二个家。

  拗不过,慢慢的邻居便随他去了。

  白绩早上有空会来做点蛋糕,下午呆到晚上八点左右,因为补习的事,他不值夜班。

  拒绝完,白绩拿着餐盘头也不回地离开回到收银台,似乎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

  在收银台目睹了一切的小马,一脸八卦地杵了杵白绩,又被告白了?

  白绩可是他们店的活招牌,多少姑娘魂不守舍的来这里企图采了这朵带刺的玫瑰,只说这是个很难得到的小哥哥,没人想这其实是个还未成年的弟弟。

  白绩没说是否,他不想说这些,那个小姑娘一定还注意着他,告白刚失败又被陌生人八卦,容易不好意思。

  小马瘪瘪嘴,剥了颗大白兔递给他,转移了话题,你最近发生了什么好事?感觉上班都比平时积极开心。

  开心?白绩擦杯子的动作一顿,困惑,我?

  是啊,没发现这几天找你搭话的人都多了,以前是不能得到的高岭之花,现在是说不定能采到的高岭之花。小马调笑,要不是姐姐家醋缸子每天都来粘人,我也想近水楼台先得月试试。

  小马姐,打住了,不想惹你男朋友。白绩停下手里的动作,把糖扔到嘴里,他仔细回忆自己这几天的状态,可能是,这几天老被人烦。

  谁?小马眼前一亮,女朋友?是不是那个老让你带着打游戏的姑娘,我可看到了那姑娘哥哥、哥哥的叫,让你陪她玩,你还答应了,哄她说改天跟她solo,任她打!

  越说越离谱。

  不是女朋友。白绩皱着眉头,赶忙打断她发散的思维,打游戏的是我做陪玩的时候认识的老板,她是个小孩子

  是个一旦他不理人,就要拿钱砸到他理人的小富婆。

  他也是耐性好,没说过重话,有空的时候搭理两下。

  那是谁烦你了?

  舒芙蕾好了,我去送。

  白绩淋上抹茶粉,借故就走,任小马姐在后面气恼地跺脚。

  谁烦他?

  除了齐项还能是谁!

  没脸没皮又惯会灌输歪理,空长了一张能被判刑的碎嘴,他绝对是能够被白绩以仇人之名刻在碑上,死后需要喝孟婆汤才能忘掉的麻烦精。

  可气的是,就这么个人,白绩他打不得骂不得,一有点什么事,就面临着我要告诉周阿姨的威胁。

  一想到齐项,白绩脑海里就是他倚着墙,翘着个二郎腿的样子,像个蔫儿坏地狐狸,又像只斗胜的公鸡。

  您的抹茶舒芙蕾。

  似乎只是想想,白绩就能幻听到齐项叭叭叭损人的声音,大脑要炸开了。

  还好,下课了。

  可他一抬眼,突然笑容凝固,直起身子的白绩正好与齐项隔窗四目相对。

  齐项一张笑脸赫然出现在落地窗外,笑得恣意如暖阳,多情的桃花眼眨也不眨的盯着他,阴魂不散的像缠人的魅狐。

  但不是下山来报恩,是下山来寻仇的。

  妈的

  白绩情不自禁骂出声。

  他眼皮下敛,撇出个凶煞的弧度,他站得高,自上往下看人,似笑非笑,端端显露了出不经意的高傲与攻击性。

  齐项上前敲了敲窗户,白绩也往前迈了一小步,在齐项的脸所在位置,按出一个水雾雾的掌印。

  *

  我从来没见过你这纹身。齐项一进门就夸地热乎,工作服也挺不错的,贵店审美方面很可以啊。

  他不住地打量眼前这一个从未见过的白绩。

  米色的短袖衬衫,腰间系着深褐色的围裙,勒出窄腰的弧度,曲起的小臂线条流畅分明,肌肉有起伏但不夸张。

  最让齐项惊艳的是他胳膊上张扬桀骜的纹身。

  抽象的墨黑日月纹在那瓷白的肌肤上,四射的光芒中三根黑色的线条向上延伸,牵住大臂上一张如同正在向地狱献祭自己的鬼脸。

  整个手臂颜色对比鲜明,性感地像在冰上融了墨。

  真是太他妈漂亮了。

  但是这句话不能说。

  说了,眼前这个已经不怎么耐烦的冰块得爆破,齐项得掂量着。

  果然,白绩看到他眉头已经拧起来了,暴躁之气几乎要溢出来。

  你怎么在这儿?

  缘分深,迷路迷到你这儿了。齐项嘴巴不老实。

  爬。

  白绩毫不留情的要赶客,语气之冷,仿若齐项走进的不是咖啡店,而是警察局的审讯室。

  齐项听了啧啧有声,他挑眉,故作刻薄地调侃,这儿服务员怎么也不给个笑脸。

  白绩为齐项指明出路,门口有投诉箱,去吧。

  谁要投诉啊。齐项漾着笑脸,跟没脾气一样,他抬起胳膊,一塑料袋的雪糕哗然堆叠在桌上。

  我来给你送温暖的。他转性了一样,说着让人牙酸的话,挑挑拣拣,喏,你喜欢吃的,小布丁还有奶砖。

  你吃错药了?白绩站得笔直如同小白杨,抱着手臂,目不斜视,眉头紧蹙,甚至想往后退两步。

  不,我来找你真有事。

  放。

  我想咱们要不破镜重圆,假戏真做?

  噗小马边鞠躬边后退,对不起对不起,打扰了。

  第5章

  你他妈是不是不会人话?

  白绩勃然色变,忍不住攥紧拳头,他竟然有一秒在以为齐项嘴里能吐出象牙。

  我认真的。齐项诚恳又无辜。

  就齐项自己而言,和平相处与针锋相对没多大的差别,但他试探的话已经说出了口,索性就一条道走到黑,说不定不冷脸的白绩更有趣呢?

  既然黄老板说白绩心软,他就尝尝这位花臂柿子的心到底软不软。

  齐项垂手放下勒在腕处的袋子,刚准备要进一步说。

  这时,吧台上的服务铃嗡嗡震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