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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2)(1 / 2)





  你看我手里是什么。齐项两手托着一个蓝色的盒子,站在门卫亭的屋檐阴影下,懒散骄矜地如同晚清遗老招呼着面前的苦力看他镶金的鸟笼,这是给我做的蛋糕。

  切。季北升喃喃,白哥明明是说所有人一起分。

  沾了我的光就少些话。齐项骂完又难掩得意地说,信不信,这里头的蛋糕一定是海盐味,昨天白绩特地打电话问了我的口味。

  说话间,白绩从车上下来,刚要过来又被周雅雯拉住,她依依不舍地握着白绩小臂,似乎在嘱托些什么,一会儿又摸了摸他的额头,一会儿摸摸脸。

  而白绩像一尊的雕像,微微弓着身子,一只手把着车顶,黄昏中他曲起的右臂线条清晰,短袖被挽了一个卷,使得那狰狞的纹身更为明显,因为他面容冷厉又沉稳,即使乖顺的模样也少一分少年气。

  我都想象不到白哥做甜点的样子。季北升感叹,他跟周阿姨在一块也凶凶的感觉。

  不要带有色眼镜看你白哥。齐项突然开口。

  季北升:哦。

  这时,那辆流线漆黑的商务车门终于砰的关上,白绩折着手臂捂住后颈,刚才低头的时间有点长,脖子酸酸的,他走过来自然而然接过季北升手上两个行李箱,并不准备让别人帮他拿行李。

  季北升双手一轻,想到蛋糕的事便问,白哥,这里头什么蛋糕?是海盐的不?

  齐项想把季北升一脚踹回去投胎。

  不是。白绩淡淡的说,巧克力的。

  哥!季北升一拍手,死心眼地想给齐项掰扯掰扯,一转头就撞上齐项铁青的脸色,骇地嗫嚅着不敢吱声,骤然怀中一沉,刚才还被人双手捧着的蛋糕盒被齐项毫不留情地揣在了自己的怀里。

  如同在丢一件烫手山芋,惹地白绩也奇怪地瞥了他一眼。

  季北升:

  走了。齐项不容分说地拽走白绩那儿的大行李箱,孤傲孑然地甩下身后两个人,健步如飞,空荡的校园里回响着行李箱轱辘的声。

  额白哥季北升有点尴尬,我哥最近脾气有点多变,可能是换季的原因。

  白绩招根本不在意齐项突如其来的黑脸,他唯一关心的反而是,那箱子不结实啊。

  毕竟是城南一个小商品店抽奖送的,箱轱辘被他重新安了好几次。

  *

  果不其然,还没到宿舍,22寸的箱子被雷厉风行的齐项给拖坏了,四个轮子掉了三个,所幸箱子没散架,三个人站在林荫路上面面相觑,齐项尴尬地甚至有点无措。

  怎么说?齐项扶额,叹气道,我给你抬过去。

  不用,能修。白绩蹲下,连拽着齐项一起蹲下,他又对季北升说,你先带蛋糕走。

  嗷嗷。季北升自知帮不上忙,我把包也背过去吧。

  白绩:留着。

  季北升走后,齐项和白绩两个人蹲在树荫下,齐项托着箱子,而白绩从书包的暗袋里找出几个螺丝和一个螺丝刀,动作利落熟练,很快就又把千疮百孔的轮子拧了回去。

  齐项见状诧异地愣了下,你随身带这玩意?他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确实少见这阵仗。

  夜里防身能卸你半个胳膊。白绩开了个惊悚的玩笑,翻个面。

  我好害怕哦。齐项笑着装怪,手上却顺从地配合,二人合力事半功倍。

  白绩低着头,傍晚的风吹起他额角的碎发,他头也没抬,声音比飘云还要轻,去,把书包拉开。

  不都要装好了?齐项探身去拿包,还藏了个棒槌

  拉开包,里面赫然放着一个精巧的扁平铁盒,蓝色加油画的盒身很眼熟,是市面上流行的

  曲奇饼干?

  白绩用力一拧,最后一个轮子也被安了上去,这一盒给你的。

  那个蛋糕是周雅雯怕他跟同学处不好关系自己做的,白绩回去的时候她正手足无措地炸厨房,最后白绩帮她合力做了个半大不大的黑森林。

  做完后也将近十一点了。

  但白绩记起齐项不爱吃糖,巧克力蛋糕又甜度爆表。怎么说齐项也是自己亲室友,有点特殊待遇也正常,白绩左思右想海盐味的不会过甜,他大半夜打电话问完齐项后又自己做了份曲奇。

  什么味的?齐项还记得那一茬,明媚的笑容染上他的眼梢,笑得像个偷腥的狐狸,边说还边啧啧有声地端详曲奇盒子,死都不打开自己尝尝,讨嫌地让白绩亲口说。

  狗屎味的。白绩白眼翻上天,喜欢吗?

  齐项用力揉了揉白绩脑袋,嘴上长刺了吗,雀儿?

  白绩:滚,快走。

  白绩拍拍手上的灰,站起来的瞬间忽然眼神锐利,往右侧凝神一瞥,只见对面的林荫道两个不认识的女生受惊的小鹿般手拉着手在白绩的阴冷的目光下小跑窜走。

  怎么了?齐项看他突然站住,不明所以地问。

  有人在拍我?白绩眯着眼,指着女生离开的背影说,看那两个人,你认识吗?

  嗯?齐项摇头,不认识,说不定是你颜粉呢。

  颜粉?

  就像我那不争气的妹妹。

  *

  丹毓是私立中学,里面聚集着丹市有头有脸的二代们,硬件设施必然是顶好的把少爷小姐们伺候得服帖,与学费一样,住宿费也要比一般学校高不少。

  丹毓的宿舍一直是四人寝室,房间面积大设施全,上下楼甚至配了电梯,一进门中央空调无声输送着冷气,房里房外根本是两个季节。六班的宿舍分布在四楼,而白绩的房间靠着电梯,在转角处面积更大。

  齐项和白绩出了电梯,正聊着寝室结构。

  我把两个上下床撤了,换成了两个单人床,书桌的话中间放不下,我就在窗边摆了个长桌,可能衣柜那儿有点顶着,毕竟地方还是有点小。

  你重新装修了?白绩惊叹于齐项的财大气粗。

  对啊,昨天让宿管阿姨来打扫了,干净得不行。

  说话间,门被人从里推开。

  surprise!!

  礼花纷繁从天而降。

  几个糙汉子穿着大裤衩子,一人捧着盘子勺子,那盒蛋糕早就被他们分食干净,留下两坨蛋糕歪斜倒在盒里。

  白哥,欢迎欢迎!

  太好吃了,白哥人真贤惠,呸呸,真牛批!

  白哥要盘子不,新的我还没用。

  周安他们都人挤人一股脑涌到白绩面前,纵使白绩在冷脸方面天赋异禀,也吓一跳,往后退了一小步。

  他拗出一分冷静,把箱子拖进来,里面满满当当的人,倒没有地方敞箱子,但白绩并没说什么,站在那儿显得有些拘谨不自在,好像进了别人房间一样。

  妈的,季北升!齐项一进门,看到自己刚打扫的寝室被糟蹋得不成样子,阴恻恻地唤了一声始作俑者,就你把鬼子引进来的?

  房间最里面,季北升抱着椅腿,瑟缩着尬笑,他他他们问问我这个个蛋糕谁做的,我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