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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呢?白绩问,除了阿姨的事。

  白绩也算是除了梁逢秋爹妈,第三了解他的人,知道一个手术不至于把梁逢秋打击至此,他是乐天派,天塌下来都能揶揄个高的不顶事,然后乐呵呵驮天的人。

  我以后不唱歌,考大学了。这一句话在梁逢口中兜转了好久,说出来字字沉重。

  他摊手问白绩要,又恍然记起白绩戒了,只好问司机大叔讨了一根,点半天才燃,他重复道,不唱了。

  好像要把什么放下一样。

  这几天打击是挺大,想跟你说来着,结果事来的比我话组织的都快。梁逢秋闭上眼睛,酒吧街被查封了,我差点签了个卖身契。

  这是两件事,又或者是三件。

  酒吧街被查封那天梁逢秋在店里唱歌,唱完二楼几个朋友招呼他上去玩,他一进包厢就觉出不对劲,屋子里满是怪香,沙发里面还坐着几个行为诡异的陌生人,还没等他琢磨过来,包厢门忽然被撞开。

  进来的是缉毒警察。

  酒吧街多个店面涉嫌新型毒品的交易和贩卖。

  配合调查,他被迫在警察局拘留,偏巧这件事被梁母得知,梁母心脏有老毛病,近期身子不爽利,听到消息后,心如绞痛被送进医院。

  住院、检查、开刀。

  梁逢秋被父亲从警局带出来,蒙头就是一耳光。

  这就是你玩的音乐!下三滥,把你玩到警察局里去!

  这还不算完,前段时间有经纪公司接触他,有签约的意向,梁逢秋做过调查知道是正规公司,母亲住院期间,那边的经纪人也在不停联系他,梁逢秋思忖着家里缺钱,也有点心动,当天爷俩聊了半宿,梁逢秋说自己走正道走捷径,合法的公司总不会出事吧?

  会。

  梁逢秋刚答应经纪人签合同,当晚该公司被艺人锤上热搜。

  这件事对梁逢秋的打击挺大,等于他选的两条路都被封死,梁母做完手术后,更着两眼含泪,她哀求道:不要叛逆了,好不好?

  你喜欢唱歌,就一定要吃唱歌这碗饭吗?

  哪儿有正经学生在天天在酒吧,跟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块的?

  妈妈更想你考大学、找个稳定的工作。

  求你了,儿子。

  梁逢秋第一首歌就是写给他妈妈的,他永远忘不了那天梁父买回来一瓶二锅头,给他斟上一小盅,沾沾自喜地说儿子的艺术天赋随我,梁母一遍一遍看歌词说随你随你,反正这首是写给我的。

  真无忧无虑,父母给了他足够的自由,但是他确实没有恣意妄为的资本。

  算了,可能我不是吃这碗饭的。梁逢秋猛得吸一口烟,被呛到疯狂咳嗽,断断续续说,前几天不是几家酒吧又开业了,咳咳,我妈就上学放学接我,生怕我去,咳咳,有点烦就吵了一架,吵完我又后悔。

  不会抽别抽。白绩抢过他指尖的烟,自己抽了一口,真呛。

  梁逢秋苦笑,咳地停不下来,眼圈咳得通红了,一边吸气一边按眼角,偏偏拦不住滚滚的泪。

  唱歌和学习不冲突。白绩碰碰梁逢秋脚尖,想唱就唱,累了就歇歇,反正我支持你,而且...季北升家也有经纪公司。

  别吧。梁逢秋揩干眼泪,呵呵一笑,他说等他毕业了,他姐就让他去公司当领导,专管音乐部,我听了就麻,教他唱一首歌都够我折寿的了,以后他要是我老板,我还活不活?

  这时车缓缓停在一幢高大而辉煌的建筑面前,是季北升家新开的ktv,走奢侈风格,黑色地砖带金色细闪,门口的服务员白衬衫配小马甲,下巴高昂。

  到了。司机把头伸出窗外,也惊艳地多看了几眼,你们在这儿唱歌啊?

  对,长得帅,被俩老总看上了,陪唱。梁逢秋下车,很快就调节好情绪,清一清嗓子还能跟人打趣,一小时八百,跳舞另算,只上夜班。

  司机:......

  白绩扔烟头的动作一顿,回头时一脸冷峻。

  作者有话要说:  司机:你妈说的对,你应该好好学习。

  感谢各位支持,其实我对副cp的构想是破镜重圆?可能会在番外也可能另开,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

  第63章

  进了自家场子,总要比平时随意点、阔气点。

  季北升进门第一件事让后厨给他上一碗馄饨,自己盘腿坐在地毯上吃,然后用零食、果盘和酒堆满茶几,实现了ktv购物自由。

  等齐项带白绩他们上来时,包间里正随机播放到《拒绝黄赌毒》。

  豁,多应景的歌。梁逢秋挑了挑眉,又揉了把季北升的狗头,他穿校服比穿私服可爱多了,没吃晚饭,在这儿吃馄饨?

  破会开到六点半,不垫垫肚子喝酒伤胃。季北升睨了他一眼,使唤道,你是专业的,去点歌吧。

  梁逢秋从善如流,点了几首比较炸耳又耳熟能详的流行曲,不出所料地炒热了气氛,季北升晚饭没吃完,嘟嘟囔囔地跟唱。

  从《素颜》到美国国歌《》,包厢里一片欢闹。

  齐项被拉着唱完一首,扭头发现白绩坐在角落,手上展开了那封粉色的情书,表情严肃就跟法官看判决书一样。

  齐项也是红的白的混着喝了两杯,坐下来时沙发重重下陷,白绩瞥了他一眼,这回没藏信。

  看什么呢?

  信。

  情书?

  啧。

  仿佛是觉得他没事找事,白绩不理他。

  齐项又给他撬开奶罐的拉环,插了根吸管递给他,白绩就着他手叼住吸管,也不管是什么全然信赖地喝起来。

  我要是给你开了瓶啤酒呢。

  白绩嗤笑,那我给你开住院证明。

  从前怎么不见他这么伶牙俐齿,齐项思忖着,视线往下落就会看到信,于是他就无聊地看白绩喝奶,或许是灯光的原因或许是酒精的原因,齐项觉得白绩白的发光。

  浓墨重彩的五官,像一幅画,冬日雪景。

  眼睛是骄阳,睫毛是寒鸦,鼻梁是山峦,到嘴唇...那就是茫茫雪原上的一点红花。

  花瓣必然是柔嫩的,揉搓的话会满手指都是红艳的汁。

  齐项下意识捻起指尖,吞了吞唾液,觉得自己盯着白绩看真像个变态,可是转念想,他凭什么不能看?他不看还有谁能看?林姝吗?

  ......齐项嘟囔了句脏话。

  他怎么不能看,林姝今天还上手摸了!

  他俩在后台说什么了?白雀儿至于这么念念不忘?

  演讲时冲人笑,唱k还要重温情书,写的什么啊?我自己作文写的也挺好,上回林姝作文没选上校报展示,我选上了。

  齐项有些刻薄的问:给你写了部婚姻法?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看?你想什么心思啊?

  我...白绩闻言收起信,无辜地说,我在想答不答应她。

  林姝给他的是一封手写的邀请函,周末她过生日,想要邀请白绩去,18岁的成人礼必然隆重,谢家也受邀参加,周雅雯想要白绩去,多接触同学多社交。

  收到这封信前,白绩是无所谓去不去,不过是晚上在哪儿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