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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8)(1 / 2)





  远远的,姜颂看见天边有一架西飞的夜航,闪着红灯慢慢驶出视野。

  这一刻他居然是庆幸的。

  至少受伤害的不是顾长浥。

  至少小崽子没看见。

  至少不会吓到他。

  如果他死了,他希望邢策过一段时间再告诉顾长浥。

  或许那个时候顾长浥有了steve或者roy的陪伴,不再那么依赖这一段曾经的亲情,也就不会太难过。

  但是恍惚间他又仿佛听见顾长浥在喊他,姜颂?姜颂?

  他想:不可能。顾长浥在国外。

  但是又有那样一只手将他的手握着,很大很温暖。

  他什么时候握过这样一只手?

  姜颂!姜颂!

  姜颂紧闭的眼睛微微张开一点,却还是什么也看不见。

  他稍微清醒了几分,能听见医院里特有的哭闹和呼喊声,急救担架车快速推过时骨碌骨碌的嘈杂。

  真糟糕。

  顾长浥肯定又要着急了。

  极轻地,他用手指挠了挠那只握住他的掌心。

  顾长浥立刻弯下腰靠近他,在他半张的眼睛中投下了一整片阴影。

  姜颂很慢地抬起手指,在他掌心里一笔一划地写下两个字。

  别怕。

  作者有话要说:  我保证很快就过去了(长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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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0章

  邢策跑到医院的时候, 人都快吓没了。

  看见顾长浥在病房门口站着,他立刻就冲了过去,姓顾的,你把他怎!怎么了!

  没事儿了, 没事儿了。顾长浥声音很低, 有些含糊, 他没事儿了。

  邢策透过病房的玻璃窗向里看。

  姜颂全须全尾地在床上躺着输液,脸色很苍白, 但是睡得勉强算安稳,看着是没什么大问题了。

  他转头劈头盖脸地问顾长浥:你打电话的时候人, 还是好的, 怎么大半夜又弄,弄到医院来了?!

  等顾长浥抬起眼睛来, 邢策觉得有些不对劲, 你怎么了?眼睛怎, 怎么还充血了?

  他身体到底怎么回事?医生说跟我说他有严重的外伤史, 所以炎性反应比普通人都强烈。严重的外伤史是什么意思?顾长浥说话的时候声音是平静的, 但是他姜黄色的瞳孔微微颤动着, 让人看着心里没底。

  邢策抓了一下后脑勺, 他

  别骗我。顾长浥轻声打断他。

  邢策等着他威胁自己, 但是等了半天他也只是又重复了一遍, 邢叔,别骗我。

  那一刻邢策有点明白姜颂的感受了。

  顾长浥年纪小,再怎么人高马大在他们看来也还是孩子。

  尤其他脸上的血色也没比姜颂多,看着就让人心里难免生出来一些怜爱。

  他邢策皱了皱眉,组织了一下语言,他早几年的时候, 出过一次车,车祸,伤得比较重。养也就,那么一回事儿了,所以我让你别,别气他,他身体是真的,不大好。

  车祸?顾长浥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那除了骨折,还有别的吗?

  车祸你,你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吗?邢策既然把车祸这事说了,不如就趁机给这个崽子上一课,当时姜颂的车从山上翻,下来,车都扁了,人在里面肯定里,里子面子都保不住了。身上基本哪儿哪儿都不能看了欸你没事儿吧?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得狠了,顾长浥的牙关咬着,眼睛闭上了,像是在经历什么巨大的苦楚。

  没事儿,您继续说。顾长浥很快重新睁开眼,用一对充血的红眼珠子望着他。

  看他连嘴上都没有一点血色,邢策不那么敢说了,别的你都,知道,他肠胃不好,着凉容易发烧。也就是体,体质不太好,平常爱生点小病。

  顾长浥抬眼看了看病房,声音很低,现在这样,算是小病吗?

  邢策心说姜颂鬼门关上往返几回,估计跟人家看大门的都脸熟了,发个烧实在数不上数。

  但要是他擅自告诉了顾长浥,等姜颂醒了保准得亲手杀了他。

  他别开目光,含糊其辞,感冒严重了也,也有危险。

  顾长浥的形容恍惚了半秒,又把话题带回去了,那次车祸完全是意外吗?

  邢策没防备着他突然发难,嘴一快差点就秃噜了。

  好在见顾长浥抽冷子见多了,他还是及时刹住话,尽可能自然地耸耸肩,姜颂自己的车出了毛病,高速上,小事也,也是大事了。

  顾长浥垂着头,似乎在消化他说的话。

  你很热吗?邢策有点好奇地打量他,怎么这,这么多汗?

  顾长浥的额头上、脖子上挂了一层汗,甚至头发都湿漉漉的,像是刚淋过一场大雨。

  邢叔,顾长浥的目光停留在病房的玻璃上,从白云山回来之后,他跟你提过我吗?

  邢策对这个问题有点意外,提你?他烧得人事不省的,你都,来看他一眼都没有。后来我说你半句不是他,都不让。

  对这个事,要说他一点不生气是不可能的。

  姜颂为了这个白眼狼,命都快搭进去几条了,就落这么个下场。

  就算姜颂不肯让顾长浥掺和,什么事也不肯跟他说,这崽子就一点不知道心疼人?人病了面都不带露一个。

  合着前面那些年姜颂都是白宠白养白操心呗?

  他没说顾长浥很轻地停顿了一下,他没说我可怕吗?

  在山林中的那一夜,他逼着杨广源走进捕兽夹的那一幕,电影一般在眼前回放。

  他一直想不起来姜颂是什么表情,也或许是因为他一直没有看姜颂。

  邢策可替姜颂冤枉死了,他说你可怕?我告诉你吧顾,顾长浥,在我眼里你就是一白眼儿狼!全世界人都能觉,觉得你可怕,但是姜颂会吗?你摸摸你自,自己良心,他会吗!

  顾长浥垂着头,罕见地露出一丝茫然,我不知道。

  邢策看了他一会儿,最后一言不发地推门进病房了。

  姜颂侧卧在病床上,手上的留置针接着输液管,泛出不健康的青白色。

  顾长浥走到床边,把他那只输液的手托在掌心里,微微地握住。

  还没,没醒过?邢策问顾长浥。

  他摇了摇头,又伸手探了探姜颂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