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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1 / 2)





  她从台阶走到容汐音跟前,福了一福,略有敷衍,“我是德归侯府的小女儿,名唤陶蓁,有一位庶姐在东宫做侍姬,不知她近况可好。”

  说起德归侯府,容汐音不知道,说起陶姓侍姬,她也不知道,说起陶蓁,她还是不知道。但她知道,陶家有位妃子在宫里,是文帝封的贤妃。

  容汐音不愿多搭理她,简单答道:“本宫不曾关注侍姬情况,你若想知,本宫回去差人问一声,再转告你姑姑。”

  陶蓁眼神倨傲,看不上她这个软弱可欺之人,但又不得不承认她漂亮的令人嫉妒。以前还好,气质懦弱让她上不了台面,但现在是怎么回事?周身气质通透了,夺目耀眼。

  “这倒不必,我也只是随口一问。”盯着她的眼睛中,露出几乎遮盖不住的嫉妒,“你说那步摇是皇太子殿下送的?”

  “是又如何。”她站在风中,风轻云淡。

  陶蓁不屑嗤笑,下巴抬高,矮她一头,还非要做出一副睥睨万物的架势,奈何功力和气势不足,看着颇为滑稽就是了。

  “以前没看出来你是如此不要脸的人,皇太子殿下怎会送步摇给你?不受宠就是不受宠,别为了面子,满嘴造谣!”

  宋河怒斥,“你放肆!胆敢对太子妃不敬!”

  秀珠和梦兰听着生气,欲上去说教,被她拦住。

  寿康宫门口,陶蓁如此口出狂言,皇后都没叫人来看看。而陶蓁察觉到这点,愈发傲慢,“你一罪臣之女,真以为怀孕了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真是笑死人了!识相点,就自己下堂,别难为皇太子殿下。”

  容汐音莞尔一笑,“你若真喜欢,就让殿下送你,本宫还能拦着不成。”

  宛若秋水涟漪的桃花眸掠过一丝不耐与冷淡。

  陶蓁就是那种每本小说里最典型的又蠢又坏的炮灰女配,嫉妒、恶毒、心高气傲、娇生惯养、没有脑子、作天作地、在男主头顶上疯狂雷区蹦迪,说的再直白一点,大抵就是宫斗文里活不过两章就狗带的女炮灰。

  但她找上容汐音实在不明智,她又不是女主,怎么算是雷区蹦迪呢?

  陶蓁睫毛颤了颤,气青了脸,因为容汐音在她雷区蹦迪了。

  陶蓁心系皇太子五年,自十二岁宫宴一见钟情,拖到现年十七,搅黄多少婚约,被家里训斥多少次,依旧铁了心进东宫。她也算是人尽皆知了,她不嫉妒当了太子妃的容汐音,因为她不受宠,因为皇太子不近女色,可如果谁得了皇太子亲睐,她非得让那人死无葬身之地!

  别管容汐音真话假话了,她有身孕,她和自己最爱的男人同床共枕,做人世间最美妙的事情!

  “陶小姐请回吧,天冷,本宫也要回东宫了。”她云淡风轻说着,盈盈立在寒风中,美如画中人,不染纤尘。

  陶蓁恨得磨牙,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破口大骂,“无耻小人,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

  仇恨嫉妒的力量是强大的,她撞开围容汐音身边的宫人,伸手去拉扯她,去撞她,“怀孕?我今天就叫你流产!”

  突如其来的变故就在一瞬间。

  高阶中间一块大理石般空地上,陶蓁使出浑身蛮力向她撞去,满嘴骂骂咧咧,尖锐指甲划过额角,疼的容汐音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手炉摔在地上,她惊呼一声,身体朝台阶倒了下去。完了,就算孩子没事,她滚下去也得躺半个月了。

  她紧紧闭上眼睛,秀珠惊恐的伸出手也只是划过了扬起的广袖。

  有一双手紧紧抱住了她,她落入一个温暖怀抱,护在小腹上的手温热可靠,伴随着熟悉的声音怒喝到“放肆!”,颤抖的身体依偎在了萧楚睿怀里。

  容汐音惊愕睁开眼睛,萧楚睿揽腰抱起她,对上了她的目光。他看到她凌乱的鬓发,额角的指痕划伤,染红的眼睛,身体不受控制的在发抖,看上去那叫一个楚楚可怜,活像一只受了惊吓的蠢兔子。

  还看到她发上戴的红玉兰。

  她搂住他的脖子,把脸埋进他怀里。

  “别害怕,有哪里不舒服吗。”萧楚睿神情温和,声音清润温柔,搂紧她瑟瑟发抖的身子,容汐音稍微露出脸来,红着眼,摇摇头。

  萧楚睿轻声安抚她后,幽暗狠戾的目光如锋刀一样捅进被制服在地的陶蓁身上,陶蓁双目猩红,看着眼前一幕,几欲吐血,又恨又妒。

  风中夹杂着无尽寒意凛凛而过,萧楚睿的脸已经冷戾得不像话,浑身萦绕着凛冽寒气,眸色森寒如万年冰川,其中夹杂着能够杀人的戾色。

  想上前用帕子按住容汐音额角划痕的秀珠,被吓得一哆嗦,不敢过去了。

  陶蓁趴在地上,如遭惊雷,眼泪噼里啪啦掉了下来,一为心酸,二是害怕。皇太子一向温润如玉,怎会对她露出如此神色,她梗着脖子,扯着嗓子吼道:“我堂堂德归侯府嫡女,哪里比不过这个罪臣女!”

  活得久了真是什么妖魔鬼怪都见的着。

  容汐音依偎在他怀里,能感觉到他抱得用力,稳健有力的心跳声从耳边传来,叫她起伏不定的心逐渐安稳,可身子还是抖个不停。

  萧楚睿居高临下,轻蔑地睥睨着她,道:“唐贯,掌嘴。”

  唐贯迫不及待,上去啪啪三巴掌,依旧不解气。

  陶蓁娇生惯养长大的小姐,哪里受过这气,双目瞪如铜铃,死死盯着萧楚睿怀里的容汐音,面容狰狞,对萧楚睿喊道:“殿下!殿下!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你为什么看不见我,是我站得还不够高吗!你抱着的那玩意儿,还不知道怀的是谁的野种呢!”

  这哪里是站得高不高的问题,你站天上去,也只有摔下来狗带的份。

  萧楚睿乌沉的眸里是浓得化不开的黑,冷戾骇人的剜了陶蓁一眼。继而抱着容汐音侧过身,拍拍她的头,替她挡住陶蓁狰狞目光,听闻这话,容汐音终于知道什么叫疯狂作死了,这死作的,令她自愧不如。

  “怎么回事?”皇后姗姗来迟,在白秋搀扶下,焦急愠怒。

  萧楚睿面无表情,“原来,您在呀。”他声音清润,蕴含怒意。

  皇后从陶蓁身边走过,快的像阵风,飞快来到萧楚睿身边,“这是怎么一回事!太子妃可有事,快宣御医!”

  陶蓁从地上爬起来,发钗散乱,通红双眼,脸色可怖,脸颊肿起。

  “谁让你站起来的,跪下。”萧楚睿怒目。

  随着话落,陶蓁一声痛呼,膝窝被重踢一脚,她双膝弯曲,啪的一声跪在大理石地板上。膝盖触地,骨头散架一样,疼的她咬牙切齿。

  陶蓁不知悔改,她神色悻悻,恶狠狠昂首瞪向那边,声调高扬尖利,骂道:“贱人!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