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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阴鸷锦衣卫第52节(2 / 2)


  “你外祖也知道了?”建安王妃用力搁下酒壶,“还喝?你说,你是什么原因被万岁爷降得官衔?”

  薛邵淡淡道:“从曲州回来后我便一直堆着重案破不了,再加上内阁一直给万岁施压,万岁自是得降我的职了。”

  他说得轻巧,其实听在建安王妃耳朵里却不是那么回事。

  要知道锦衣卫本就不是什么走在天光下的衙门,当初小皇帝刚刚上位朝堂不稳,需要锦衣卫树立威慑,现在政权稳固,锦衣卫自是会被皇帝一点点舍弃......

  建安王妃心乱如麻,“瞧你给宝枝吓得都不说话了,你说你成家了的人怎么在外做事这么不谨慎,四处树敌,内阁真就一个帮你说话的都没有?”

  丁宝枝听自己被提起,只保持着缄默不语的状态假装惊慌。

  薛邵忽地揽过她肩,说起话来带着些酒气,“你吓到了?”

  丁宝枝表面上摇了下头,心里却在骂他。

  她都假装吓得说不出话了,就不能配合一下别把话头引给她吗?

  薛邵拿过酒壶给自己斟满,又用银箸夹了一筷子酱肉给丁宝枝。

  “今天感觉如何?犯过晕症吗?”

  “没有。”丁宝枝偏头看向他,“你...不怪我就这么跑出来?”

  薛邵咽了嘴里的菜,睨她,“我气你一句,你气我三天,这账划不来。”

  “...谁说的。”

  丁宝枝说罢莫名感到心悸,匆匆低头吃菜。

  虽然她早知道薛邵对她是纸老虎,但每次听他亲口说些诸如此类好像对她多独一无二的话,还是有些面红耳赤。

  边上建安王妃愁得直叹气,暗暗祈祷万岁爷能念在薛邵劳苦功高的份上,别真的将锦衣卫弃之敝履。

  这餐饭因薛邵的到来吃得不怎么热闹,全程各怀心思。

  临分别建安王妃几番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戳着薛邵的胸膛叫他学多疏通关系,别这个抓那个抓,抓到最后没人站出来保他。

  回去路上,秋日的夜风卷挟寒意,丁宝枝让bbzl薛邵环着骑在马上。

  她拆了男子的发髻,简单将长发挽起,脸颊微红,身上散着些杨梅酒的香气。薛邵被这气味勾得三不五时便垂首细嗅,他一手勒着缰绳,一手环着怀里微醺的宝枝避免她一个不清醒跌落下去。

  出了淮河两岸,夜里逐渐人迹罕至,月亮明晃晃照着地面,丁宝枝也有些困顿了。

  薛邵想起出门前见到珠珠的事,径直说道:“你那个丫鬟傍晚去过府上,是去找你摊牌的,她什么都跟我说了,连药我也拿到了,后来她让我别告诉你,说是怕你失望。”薛邵哼笑,“虚伪至极。”

  丁宝枝倏地惊醒,转脸看他,“她人现在在哪?还在府上吗?”

  薛邵见她反应激烈,只道:“我给了她把刀,人在哪不知道。”

  刀?

  丁宝枝慌了,骑在马背不上不下,左顾右盼着想做点什么。

  “你...你给她刀做什么?”

  她脑子里浮现珠珠或笑或沮丧的小脸,这丫头哪句话是真心实意丁宝枝还分得出来,她连日来的消极丁宝枝更是看在眼里,她根本身不由己,她不过才十四岁而已......

  “你给她刀做什么...你给她刀做什么!”

  薛邵不语,只抱紧了怀里胡乱挣扎的人,怕她跌落下去。

  他若有心桎梏住她,丁宝枝自是没法子挣脱,酒气作用下她的难过变得更加难过,随即掩面泣不成声,薛邵手背落上她的泪水,顿时慌得喉头一滚,不知所措。

  丁宝枝忽地抬起头问:“她死了吗?”

  “我没看见她用刀,她肯定贪生怕死,不敢自裁。”

  “你派人去找她,你快点派人去找她。”

  薛邵沉默片刻,道:“我先送你回府。”

  丁宝枝剧烈摇头,“去北镇抚司,现在就去,我求你了薛邵,人命关天!”

  薛邵抓住缰绳却仍无动于衷,“她害了你,你难道不知道这药有多伤身?如果我们将来不能有孩——”

  “那是将来的事!将来的事我说不准,可她现在就快死了,就快因我而死了!”

  话毕,丁宝枝因为情绪激动开始猛烈干呕,待抬起头,她旋即头晕目眩连坐直都没有办法。

  丁宝枝没来得及吐出一个字,便两眼雪花白点,昏天黑地失去意识歪倒了过去。

  *

  齐国公府内,容予和齐国公正为今早朝堂上薛邵被贬职的事会面。

  同时,容予还带回了上次拿走的那罐茶叶,他告知齐国公里面并没有令产妇滑胎的药物。

  确实如此,齐国公老奸巨猾,自己也留了部分茶叶,他手下人调查的结果和容予带来的消息一致。

  这段日子齐国公隔三差五便带太医进坤宁宫问安,时刻关注皇后的胎相。

  而皇帝这期间并没有任何行动,似是真要留下这个孩子。

  齐国公侧卧罗汉床,眯眼抽起淡巴菰,思及此喃喃道:“难道他在赌?”

  容予道:“若诞下的是位公主,他的确什么都不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