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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0)(2 / 2)


  孔缉远猛然吸气,转身就要前往浴室,可亦是在同时,闻越蓦然握住他的手腕。

  两人皆是赤脚立于地毯上。闻越因为回得比他早一些,洗浴后带着点干净的清香,可孔缉远的身上还带着点未消的酒气,气息看似泾渭分明,可早已经在黑暗中纠缠不清。

  不知道过了多久,孔缉远喉咙干涩,无意识轻微动了动。

  他的知觉好似有着短暂的凝固。

  下个瞬间,孔缉远倏地天旋地转,背部嘭地声撞到墙面,骤然阴影压下,独属于对方的暴烈气息猛烈灌进口腔,剩余的所有呼吸与余地都被蛮横掠夺。孔缉远不受控制地头晕目眩,骤然陷落在这个清香与烈酒交融的吻里!

  孔缉远等这一刻不知道等了多久。

  从两个月前到现在,起初是交锋、试探,尝试轻轻嗅着对方留下的稀薄的幽冷香气;随后就是大胆的引诱、前行,一步步地将对方拉到与自己共同沉沦的深渊这中间所有的忍耐压抑到了极致,直到此时猛然触底反弹!

  孔缉远急迫地勾住对方的脖颈,双方的气息激烈交缠,就像是不知节制,一发不可收拾。

  后面的一切,孔缉远都觉得如梦似幻。

  他喜欢狩猎,在大多数时候是享受猎物的惊慌失措,享受获得与征服的快乐。但是当自己成为猎物的时候,与猎手斗智斗勇,你来我往,反而其实也能得到其他的快乐,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象过的,踏足过的领域。

  于是他的脑子开始变得不太清醒。

  他的视野被浴室的水雾蒸腾地格外模糊,屋内浓稠的香气像是带到了这里来,他眼前迷蒙地喘息,觉得那好像也不全是玫瑰的味道,还带着点香氛、沐浴、洗发水几乎在瞬间全部卷进这深深的漩涡里。

  他的皮肤被这样灼热的水汽烫得有些微微发红,亦是显得愈发的敏感和脆弱,好像随时一碰就会如同精美的瓷器碎掉,不得不让人小心翼翼。

  而在这样的混沌间,孔缉远在颤音不受控制地出口时,不由红着眼眶竭力抿了抿唇,试图强行控制住自己的人设,带着眼睫上还沾着点要悬不悬的泪珠,转过头去看闻越。

  就在这时,他发现闻越的眼底好像很平静。

  不,仔细看去其实完全不是平静,反倒是无数的风暴在疯狂地席卷,令他的瞳孔扩得愈发剧烈。他目不转睛地继续盯着孔缉远,看他勉强侧头时眼眶带雾,脸颊潮红,因为忍耐着疼痛而不自觉将自己咬得微微红肿的唇

  直至片刻,孔缉远听到闻越突然笑了声。

  那股子笑意好像也跟他的目光似的,带着同样随心所欲的情绪,但不知道怎的,一股子前所未有的颤栗顺着孔缉远的背脊逐渐蔓延上来,令孔缉远心里陡然升腾起了一种直觉。

  他到底笑的是什么,自己并不清楚。

  但孔缉远清楚的是,眼前这人,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事实证明,孔缉远是真的对闻越有着深刻的了解。

  虽然这的确也是孔缉远自己想要的但是他真的没想到闻越的变态属性能这么深。

  当然,这其中跟孔缉远现在的人设也有关系。

  孔缉远虽然现在慢慢习惯了自己的设定,开始逐步地利用自己的设定去获取想要的东西,偶尔拿来玩玩甚至还能收获到意想不到的惊喜,但是如果将这样的惊喜放在这种时候,孔缉远又不自觉有些发疯了。

  他的嗓音、他的语调,他的全部所作所为都好像不是自己的。那些不受控制地抽噎内容才刚刚溢出来的时候,差点都要把他给气笑了,压根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几把人设!

  但那又的确是自己,因为到了后面他甚至感觉不到任何关于这个设定地抵触,他好像是实在是没有办法,后来直接就破罐子破摔,放纵哭腔伴着泪痕肆虐,但是又好像全身心地享受着这个过程,交出了自己全部的控制权,放任着自己软倒下去。

  等到了后半夜,孔缉远的意识便昏昏沉沉,累得连脚指头都动不了,好像是精疲力竭地倒在床上睡了会,又好像是被闻越捞起来去浴室洗了洗。

  最终记忆停留在将近清晨的时刻,他莫名其妙地清醒过来,侧头发现那张完美的侧脸就这样沉寂地睡在自己身边,附身看了片刻,一口就咬了下去。

  再然后,就是此时此刻。

  孔缉远面无表情地坐在床边,感受着自己浑身几欲散架的酸痛感,昨晚那些稀碎的记忆片段疯狂冲涌上来的时候,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老男人开荤,可真他娘的猛。

  真的,孔缉远从来不开玩笑。

  这句话当然不是说他不好的意思,事实上孔缉远昨天晚上酣畅淋漓。而且说起刚开荤的老男,抛开这具身体的年龄不说,其实自己也算。唯独嗓子是真的痛,涩得半个字都没法说,天知道他到底是怎么能哭成这样的!

  他到后面是全部脸都不要了是吧。

  到现在他甚至要感谢昨天晚上自己起先拒绝的那杯水,虽然被他手抖着不小心倾翻,里面只剩下了薄薄一层,但是那杯水到了后面简直就是救命了,否则以孔缉远的程度,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到现在。

  不过算了,孔缉远作为享受的一方,实在没有办法去提出太多的意见,毕竟连闻越都没有说什么,而且还任劳任怨不是。

  孔缉远心里复杂微妙,偏偏体验还非常不错,脑子里面回味无穷。直到忽然间,一杯温水被送到了他的手里,那头闻越刚从卫生间里面出来,俯身轻轻嗅了嗅孔缉远亦是刚刚清洗过的湿润发丝,淡声询问道:好些了?

  孔缉远:

  不得不承认,闻越的荷尔蒙真的致命,他靠过来嗅自己的刹那,对方那股子扑面而来的清新香味、带着刚刚沐浴完的热气灌进鼻息,孔缉远的手都差点抖了抖。

  算了,忍忍,他喉咙还疼。

  直到慢吞吞将温水喝完,孔缉远才总算是感觉到剧烈的情绪逐渐平息,缓缓点头。

  但是。他忽的顿住,觉得有件事非说不可,注视着他道:我有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