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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8)(2 / 2)


  他忽的有些胸闷气短,不得不在回答多做了几次深呼吸,可即便如此,当对方的追问不断的响起时,他仍然觉得电话拿着烫手,反反复复压抑了好几次,终于闭了闭眼。

  没事。

  他尽量放轻了语气,道:全都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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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第 37 章

  因着闻越忽然带两人回老家的举动, 闻嘉采和舒夜阑心里都不自觉有些紧张。

  老家的位置很偏,下车的时候都已经是凌晨三点。闻越和闻嘉采先到,到了以后也没急着进去,而是在门口等了下舒夜阑。而等舒夜阑急冲冲下车的时候, 登时就看到了闻嘉采满脸你来晚了居然敢叫小叔等你的幸灾乐祸。

  舒夜阑现在看到他就头大, 闻越却是什么都没说, 只是收回目光,道:走吧。

  三人齐齐迈进宅院。

  毕竟是大家出生的地方, 老宅承载了多代人的记忆,便不由得多添了几分古旧与肃穆, 就连素日里爱打闹的闻嘉采, 在踏进门槛的时候都不自觉收起了皮脸。

  老人家年纪大了喜欢清静,住的地方更是曲径通幽, 有专门的看护出来迎接, 习惯性地道:闻先生,舒先生, 老太太已经等你们很久了。

  舒夜阑和闻嘉采都没开口, 闻越道:她的腿脚可还利索?

  看护以为是雇主关心老人家的身体情况,连忙道:放心吧闻先生, 老太太身体硬朗, 每天早上都会去葡萄园散步

  闻越点头, 淡淡道:既然硬朗,能走几步路就多走几步路自己出来,别每次都等着我提醒她家里的规矩。

  看护:

  很显然这位看护来闻家并没有太长的时间, 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雇主居然会是这样的脾气,脸上顿时流露出难掩的错愕。舒夜阑和闻嘉采倒是对此习以为常,同样没有跟着看护过去, 而是直接跟着闻越前往了祠堂。

  摸香,在跳跃的芯焰中点燃,闻越熟练地阖目静拜,随后将香插在了香炉内。

  四周非常安静,舒夜阑和闻嘉采重复着他的动作,没有半点声响。

  没过多久,老太太气急败坏而来,当场就准备发脾气,可见到眼前这种景象,怄火半天最终还是没能出口,只能等他们拜完出来的时候,这才沉沉地冷笑了声,道:活人都没安排明白,就忙着安排死人了。

  她的头发全白,但是却打理得一丝不苟,就连衣服与仪态都还似保持着端庄与冷酷。唯独开口时,语气里是丝毫掩饰不住的讽意。

  说来倒也正常,闻越的这位祖母在年轻的时候就爱弄权术,最为血雨腥风的时候甚至差点叫闻家改姓,也好在是年轻力壮的那些闻家人死得早,她处心积虑大半辈子落了空,现在还落得这个下场,哪儿能不心怀怨气。

  但是很显然,闻越今天晚上压根就不是为她而来,随手捻了下指腹的香灰,漫不经心地道:我对闻家的人向来一视同仁,等你上了牌,也没什么不能安排的。

  室内蓦地一静。

  舒夜阑和闻嘉采心惊肉跳,压根就不敢去看曾祖母的脸色,在这样的一片死寂里面硬着头皮把香插好,急急忙忙就退了出去。

  等关上门的时候,他们好似还听到闻越淡然侧目,紧接着就道:怎么,这难道不是你希望的吗?

  舒夜阑和闻嘉采登时背脊发寒!

  等猫着腰到了院子,离两人的距离都非常远了,闻嘉采才像是惊魂甫定般拉着舒夜阑道:我就知道,小叔他不是突发奇想才回老家的!

  舒夜阑一时什么都说不出来。

  其实就在刚刚离开医院的时候,他也亲自去询问过贺二他到底是怎么招惹闻嘉采的。对方一开始还因为受此大辱而勃然狂怒,在自己刚进去的时候骂得毫无休止,可纨绔究竟只是纨绔,舒夜阑稍微用点手段,没花什么力气,对方就全都说了。

  两周以前,亦是在一场聚会中,贺二大肆讽刺讽刺舒夜阑毫不顶用,是难担闻家大任的废物,这倒无所谓,对此舒夜阑心底早就清楚。

  可随后他就说到整个闻家。

  舒夜阑听说过贺家当年是怎么跟自己祖母那辈的人合作掀起风浪,随后又是如何被一步步打压到现在这种地步的,贺二固然只是道听途说,愚蠢自大到酒桌上扯嘴皮子威风罢了,但是不得不说,贺家对于闻家的情况还是知道那么点的。

  曾祖母年纪也大了。沉默片刻,舒夜阑忽的道:说是每天早上都能去葡萄园散步,但也不过是最近的事情,也不知道病情什么时候就会复发。

  闻嘉采:

  他张了张口,本来想要说什么,但好像觉得说什么都不太合适。

  他知道舒夜阑指的是什么。

  都说闻家何其可怕,不论在谁的口中都是无情残暴的野兽,过处寸草不生,令人肝胆俱寒归终结底,竟也不过是稀稀落落,最后只留下伶仃这么几个相依为命而已。

  所以才说啊,对方其实也没有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