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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1)(2 / 2)

  此时闻越已经醒了,好似也才刚刚洗了澡出来,头发湿润, 但是面色难得地带了几分疲惫与病气。孔缉远倏地推门而入时,他便定在原地,轻轻地掀起眼睫。

  四周好似短暂地寂静。

  孔缉远积压的情绪瞬间如同泄洪般喷薄而出,蓦的冲过去抱住了闻越。闻越被他撞得稍微退了两步,但是很快就将他稳稳地托住,孔缉远就这样立刻吻了上来。

  那是一个极其炽热且浓烈的吻。

  两人身上沐浴露的味道骤然杂糅在一起,闻越用力地收紧了他的腰,将他抱到飘窗上坐着。孔缉远本来是最先主动的那个,但几乎是瞬间就失去了主动权的掌控,被吻得意乱情迷,止不住大口大口的喘息,可随后又被骤然淹没在急促而滚烫地温度中。

  等到两人终于分开的时候,孔缉远的意识竟是有些短暂的凌乱,他的衣襟不知道何时被扯开,发丝凌乱,就这么片刻的时间,精致的锁骨与白皙修长的脖颈就已经落满了斑驳的红痕。

  闻越轻微地喘了口气,将他的衣服整理好,捧起他的脸注视着他的眼睛,嗯?

  慢慢地,孔缉远的意识终于清明起来。

  他将自己的掌心覆盖在闻越的手背,深深吸了口气才道:闻越,如果我这次走不掉的话,那我就再也不走了。

  闻越倏地顿住。

  他的眼底漆黑,在霎时间却仿佛有剧烈的风暴狂涌。他不知道为什么孔缉远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浑身却是蓦地绷紧。

  孔缉远半点都没有开玩笑。

  就在前两周,他还在跟闻越平静地告别,那个时候两人并肩走在河边,他什么都没有说,甚至唇边还挂着点浅淡的笑意,但是心里却是有些自己都说不清楚地、满溢着酸涩的感觉,他以为这只是因为喜欢,喜欢在面临离别的时候,总是会难过的。

  可唯独真正离开的刹那,他猛然意识到自己是真的没有办法再见到闻越了,意识与神经的剧烈痛楚伴随着撕裂感扑涌而来,就算是在他冲破魔障捕获到那道光亮得瞬间,却都没有能够得到抚慰。

  于是在他重新睁眼的刹那,他除了震惊与混乱,第一时间的念头,竟还有些背脊发寒的后怕。

  他怕自己真的就这样走了。

  于是他就连在说话的时候,都不自觉死死地紧攥着闻越的手掌。

  不知道多久过去,闻越倾身吻他,孔缉远猛然卷进他更加浓烈滚烫的气息中,就像是轻微的火花在头皮蓦地炸开,他的神经开始抑制不住地颤栗,为得到这样的答案而欣喜得血液沸腾!

  直到这一吻毕,两人的情绪才算是真正的平息下来。

  闻越又将他抱回到沙发上去坐着,问道:没有走成?

  嗯。孔缉远稍微冷静了下,到现在才开始仔细考虑这个问题,道:很奇怪,明明是应该走的

  前置条件并没有什么问题,恒野集团崩盘以后故事线跟着崩坏,整个世界应当产生剧烈的变化,所有的恶意瞬息凋零,时间线以及其他所有人的故事都应该重置。

  连他自己,也没有例外地产生了那种从世界抽离的感觉。

  可现在不单单是他没有走,这个世界好像也没有什么变化,就连闻越都同样留了下来。所以是他们的方法出了问题吗?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地方被遗漏了?

  方法并没有问题,也的确有效果。闻越将自己的额头与孔缉远的相抵,滚烫地温度源源不断地传来,语气平静,我烧还没有退。

  孔缉远一愣,倏地明白了过来。

  对,倘若真的是他们方法有问题,没有效果得话,自己和闻越也不会出现这种异常的反应了。所以必定是还有什么他们以前没有注意到的东西,在这个世界崩坏的刹那强行将他们留了下来。

  那到底会是什么呢?

  闻越无意识摩挲着他的掌心,片刻后才道:追根溯源。

  的确,他们在之前遇到郁温雅那件事情的时候,曾经面临着两个选择:要么就是弄清楚这个世界做出每个行为时的动机与原由,剖析对方的思维用以反制;要么就是迅速地崩坏故事线,直接摧毁虐文世界了事。

  当时他们为求稳妥选择了第二种,而如今,却是被迫回到了第一种选择上去。

  那就把能查的都查一遍吧孔缉远想到这里,还不由得默然片刻,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命运弄人还是怎样地好,到最后顿了顿,接着道:尤其是我。

  其实孔缉远和闻越都有一种强烈的直觉,不管这个世界对于其他人再怎么使用手段,那也只不过是一种干预的手法而已,最终破局的点肯定还是在他们两人自己的身上,否则如何解释在这个世界里面只有他们两人如此特殊呢?

  闻越的过往非常清晰,他正常的出生,正常的成长,直到某一天开始才突然陷入了无限读档的循环里,甚至孔缉远还特地确定过,那一天与自己刚来这个世界的日子并不吻合,并没有办法在这里找到什么规律。

  至于孔缉远,要查的东西可就太多了。

  在自己到来以前,这个世界的孔缉远到底是过的怎么样的生活?又经历了哪些事情,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节点的时候过来一切的一切,都需要更加细致的补充。

  好。闻越从善如流地应了声。

  随后两人简单地聊了一阵,孔缉远摸着他的额头还是滚烫,竟是半点没有要消下去的意思,登时微微皱眉,问道:刚刚吃的药没用吗?要不要吊点滴。

  吊点滴也没有用。其实闻越就今天醒来以后就一直有些疲惫,只是他表现出来的状态一直很淡,直到此时才闭眼往后靠了靠,道:这不是正常状况引起的。

  就像是自己被世界抽离的时候几近于痉挛的痛觉一样,只是自己来得快而急促,而对方来得迟缓但却久久不散。

  孔缉远知道他的意思,但是心里总是放心不下,不由得凑上前去拨开他额头的发丝,低低问道:那我陪你说会话?你刚刚开始发烧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说起来,他好像从来就没见过闻越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