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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2 / 2)


  亚特里夏冷不丁开口问道:“感觉怎么样?”

  戈尔多:“如果您指的是我的队友……我觉得他们挺好的。”

  不愧是神院的精英。从知识储备到理论实践,比戈尔多所见到的绝大部分同学都要优秀。

  “你不觉得他们拖后腿就好。”亚特里夏抬头,视线投向被夕阳染红的白色墙瓦,“可惜隔壁骑士院明天还要再来五个,现在放下心来为时过早。”

  戈尔多有些不解。

  “……你没有接触过很多圣殿骑士,不知道他们都是怎么想的。”亚特里夏淡淡地说,“正如许多牧师瞧不起圣殿骑士,觉得他们是天赋欠缺者,将魔法融入了传统的武道,是不三不四的下等行为。但是也有很多圣殿骑士以自己的武力为傲,将实战中不能起到多大作用的牧师视为附庸。现在赛兰卡和阿奇德虽然已经休战,但帝国之间的关系依旧紧张。这次的帝国联赛,也会成为一次兵不血刃的相互倾轧。对方重新召开联赛,目的就在于炫耀自己的实力强大。而铎瓦帝国长期夹在赛兰卡和阿奇德之间,韬光养晦、低调处事,却也难免想在帝国联赛这种小场面上争一争意气……毕竟这只是一场联赛。输了或许意味不了什么,但是赢了就可以收获一些名声。”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戈尔多点了点头。

  所以敌方队伍要么是蓄谋已久,要么是有备而来。而他们神院这边是临时七拼八凑出的一个草台班子。

  “你尽力而为就好。”亚特里夏说,“首先得保证自己的安全。”

  戈尔多沉默了一下:“……他们总不至于派出圣骑士来殴打我一个牧师吧。那也太掉价了。”

  亚特里夏笑了一声,瞥了他一眼:“难道你怕吗?”

  戈尔多也笑了出来。

  他还真不怕。

  “……老师。”聊了一会儿,戈尔多忽然拿手指了指天空,黑曜石般的眼眸里闪烁着笑意,“你看,天已经黑了。”

  亚特里夏不为所动:“所以?”

  戈尔多:“……您之前答应过要补我一份礼物的。”

  亚特里夏:“瞧你那副样子。我什么时候言而无信过?跟我来,礼物就在我的教员室里。”

  ……教员室?

  亚特里夏今天刚来神院,他的教员室里面能有什么东西?除了书还是书。

  戈尔多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亚特里夏将他领进教员室之后,打开了桌上的油灯,焦黄色的光晕照亮了挂在窗边的深绿色绒布窗帘。

  戈尔多随便挑了一张椅子坐下,看着亚特里夏在抽屉里翻找了半天,抽出一本用羊皮纸包好的书本——

  “这个归你了。”亚特里夏淡然地把那本书递了过来,“小心藏好。别被其他人看见。”

  戈尔多愣了一下,接过那本书,打开羊皮纸包之后,发现这本书的封皮是纯黑色的,只在表面用金粉描绘出了一个太.阳形状的方正图形。戈尔多上手摸了一下,发现封面居然包裹着一层有些软化的黑蜡石。

  黑蜡石的存在本就是为了保护书页不受腐蚀。这是一种非常昂贵的材料,意在不计代价地将书本里的内容保存下去。

  戈尔多心头一跳,就是有些昏暗的灯光翻开了第一页,只见扉页上用有些褪色的黑色古语写着四个字——

  《黑暗圣典》。

  传说中记载了无数黑暗咒术的究极邪恶之书。

  戈尔多有些不知所措地抬头看向亚特里夏,只见亚特里夏施施然地站在窗边,说道:“你也该学着多了解一些黑暗魔法了。”

  戈尔多不着痕迹地深呼吸了一下。

  “……只有了解它,你才能知道该如何抵御它。”亚特里夏接着说道,却不知他的话让戈尔多瞬间松了口气,“但是黑暗魔法也是分多种流派的。与光明魔法不同,黑暗魔法之间甚至会相互侵蚀,路数非常乱。如果你恰巧碰见了,还是敬而远之比较好。”

  戈尔多:“……”

  他总觉得亚特里夏在暗示些什么。

  戈尔多沉默了半天,站在桌前的亚特里夏换了个姿势,用手扶了扶额头,翠绿色的眼眸里流露出几丝不耐烦。

  “非要我把话说的那么清楚么。”亚特里夏说道,“那位来自阿奇德的皇子殿下——我听说他经常半夜出入你的房间。我知道你和他在做什么。你应该是在试图缓解他身上的诅咒。可是他身上的诅咒来源于最高深的黑魔法,别说是你,即使是教皇估计也无能为力,继续深入研究,对你而言没什么好处。我了解你,你不是什么滥好心的人。如果你只是单纯对黑魔法感到好奇,这本书里的东西够你研究几年了。”

  “至于那个皇子殿下……联赛结束之后,他大概率会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关于诅咒的事情,你一丝一毫也不要再碰了。”

  第六十章

  戈尔多略微沉默了一下。

  平心而论, 亚特里夏说的有道理。三年下来,他不是没有试着去解开赛伦身上的诅咒,毕竟怎么说他们都算是朋友……但是越深入研究, 戈尔多越明白诅咒的根源根本不在赛伦身上, 而在更加遥远且隐秘不可窥见的地方。如果无法查清诅咒的源头, 无论戈尔多在赛伦身上施展多少次驱散魔法, 诅咒都会卷土重来, 就像树木扎根土壤汲取营养、枝叶逐渐繁茂那样自然而然地生长在赛伦身上。

  “可是他的病,难道就真的没救了吗?”戈尔多有些不甘心地问。

  亚特里夏瞟了他一眼:“不是没有方法, 而是这个方法根本不可行。因为身患诅咒这件事,本身就不是他能选择的, 诅咒能不能彻底拔除也不受他左右,还要看他们家族里的其他人。”

  戈尔多:“……”

  所以这件事真的跟阿奇德的整个皇室家族有关。

  那戈尔多的确是管不着了。

  他叹了口气,为自己的朋友在心里默哀了三分钟。

  不过好在据戈尔多观察, 赛伦身上的诅咒虽然厉害, 但还不至于危及生命。有生之年能不能解开诅咒,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我明白了,谢谢您,亚特里夏老师。”戈尔多点了点头。

  亚特里夏看起来稍稍松了口气:“你能听进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