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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1 / 2)





  脱下被扯得乱七八糟的衬衫,季临渊带着小臂上渗血的牙印来到沙发坐下,没再追出去。

  一切都太荒谬了,他需要独处来让自己冷静。

  在别人的家里枯坐了两个小时,或者更久,天边开始隐约有亮光出现的时候,季临渊听见钥匙插/进门锁的声音。

  他从猫眼里看出去,居然是离家许久的男主人回来了。

  更有意思的是,这位斯斯文文的外科医生,好像打不开自己家的门。

  闲适地点上一支烟,季临渊吞吐几许,再一次踱到门边。他原本想穿上衬衫,默了一会儿,又没这么做,反而直接拉开了门。

  不等对方开口,季临渊挑衅地问来人要找谁,他还说,知知不在。

  他叫她知知,咬字刻意非常。

  两人当场打了一架。

  确切说来,是季临渊在完全没准备的情况下,被冯殊结结实实地打了一拳。

  眉骨爆裂带来的痛感让他意识到,自己低估了外科医生瞬间能爆发出的上肢力量,和极度愤怒下应运而生的、野蛮原始的雄性本能。

  什么修养,什么斯文,在领地被侵犯时都是不值一文的废话。

  季临渊便也凭借本能还击。

  比他更加清醒的冯殊堪堪躲开,同时再度扬起了手,眼神阴鸷果决,看样子,是准备乘胜追击。

  这一拳,被男人残存的理智生生拦住。

  “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家?”

  占了上风的冯殊很君子地率先停下动作,用手肘将季临渊死死抵在门上,咬牙问道。

  他余怒未消的太阳穴青筋抽动,那是没被修养困住的最后一丝动物性。

  “夏知蔷请我来的。我是她的……”眉骨上的伤口在渗着血,季临渊脸上却没有被人压制住的狼狈,反倒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哥哥。”

  想起并不久远的这段往事,季临渊难得好脾气,起身走到放着凉水壶的小桌子旁,自己找出杯子倒上了水。

  “你还是不习惯喝矿泉水。”他抿了口。

  夏知蔷总觉得矿泉水里有股怪味儿,从小只喝凉白开,再不济,也要把矿泉水煮沸了再喝。

  这种很私人的小习惯,季临渊是怎么发现,又为什么会留意,她不知道,也没兴趣深想。

  默默放下手里的杯子,夏知蔷转而去看炉子上的珐琅锅。她掀开锅盖,莫名就脱了手,锅盖在地上滚了两圈,桄榔榔的声音听得人心惊胆战。

  季临渊轻轻笑了两声,嘲弄她无用的伪装。

  他头发理得很短,眉毛尾部标志性地上扬着,跋扈自恣。男人眉骨上的伤口已经好完全,留下了一道疤。

  强自镇定,夏知蔷兜了点汤尝味道,不由自主开始思索:冯殊会喜欢咸一点的,还是淡一点的口味呢?他那么忙,水肯定也喝得少,还是淡一点吧。

  想着想着,她一颗心沉静了下来。

  将汤盛到和昨天同款的保温饭盒最下层,在上一层码好米饭,撒了芝麻,夏知蔷转身去看锅里蒸的生蚝熟了没。

  季临渊在一边静静地看着,明明只喝了一小口水,玻璃杯却一直捏在手里,与杯壁接触的指尖因为过于用力,隐隐发白。

  夏知蔷脑子里合计着菜色,一下怕冯殊不够吃,一下又担心菜色少了,忙忙碌碌的,渐渐忘了第二人的存在。

  等再回头,她惊讶地发现,身后已空无一人。

  随着季临渊一起消失的,还有夏知蔷放在桌子上的,盛好汤和米饭的绿色饭盒。

  嗡嗡嗡的响声从沙发的方向传来,夏知蔷急忙点开最新一条信息。

  季临渊说:【谢谢款待。下回不要放黄豆,不喜欢。】

  夏知蔷气得浑身发抖。她又去看之前的未读消息,才发现冯殊给自己打了三四个电话,还发了好几条微信。

  最新一条是:【我在路上了,二十分钟到。】

  而这条消息的发送时间,恰好是二十分钟之前。

  作者有话要说:  连载期全靠评论区续命,和大家交流是除去写作本身之外最大的乐趣来源,感激各位让我快乐~

  从今天开始每章都有小红包,暂定十个,沙发君则附赠强行合影留念(不准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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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

  周六这天, 处理完工作的冯殊见时间还早, 准备先剪个头发,再去找夏知蔷。

  钟灵秀寻过来, 说是有疑问要请教。

  昨天的胸腔镜手术开始之前,她被冯殊招到跟前:“等下认真看, 有不懂的, 结束以后来问我。”

  一心想让主任亲自带教的钟灵秀嘴上说好, 其实没太当回事。

  直到她发现实际主刀人是冯殊, 而挂着主刀之名的教授除了在关键节点指导了几句,其余时刻将场面全权交出, 登时傻了眼。

  要知道,腔镜微创手术没有直触手感,对比传统手术, 同样的操作需要多出几倍几十倍的练习才能熟练, 而心外科手术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