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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蛮温柔第73节(1 / 2)





  她回想起,在他书架上翻出的铁箱,那些汗流浃背的照片,还有奖牌,“那之后,发生了什么?”

  “但是你也知道,他一直戴着手套,但以前,在比较熟的朋友前他会脱下来,没现在那么极端。那时候挺多人传他有洁癖,他也没澄清过,算是默认吧。谁知道陈明泽他妈的突然发神经。”

  “表面上一副老好人的样子,背地里却不知哪里翻出了川哥的病历,拍了他没左手的照片,他吃的药那些,包括他妈妈那些事,全都曝光给一家报纸,还放上了校园论坛。当时,一堆脑残在网上说的很难听,有些人甚至还在川哥比赛时起哄,让他把左手手套脱下来,意志再强的人也他妈没办法进入状态啊。”

  “本来川哥好好的,这事,错过了一个特重要的比赛,如果他当时拿了金牌,是可以可以拿到x大的特招名额。”何天说到这儿,深深地叹了口气,“操了。”

  她极力让自己保持平静,身体却止不住有些发抖。

  “但那时候,他还是克制着,想硬熬过这段日子。直到陈明泽去找了川哥的教练,我也不知道陈明泽说了什么,但之后,教练让川哥退队。”

  “我知道他挺热爱田径的,也一直特别拼。让他退队,不就相当于把他这条路斩断了?川哥也没忍住,把陈明泽揍进了医院,照我说他是活该。”

  “当然,川哥也被他爸强行送去了医院,但他本人很抗拒,而且他的病房号还被陈明泽恶心巴拉地透露了,甚至还真的有人,不知道抱着什么心理,跑去医院看川哥笑话,再能忍再有礼貌的人不被逼到有阴影都怪。”

  “再后面,他爸就把他送进了清德七中,让他在那自生自灭,不用猜也知道也是陈明泽的手笔,尽做些恶心巴拉的事这个人。”

  “打那以后,川哥再没了以前的积极向上了,也不爱笑,打架抽烟逃课什么都干,也没再露过左手。”

  “当然,也许你会以为我们这帮人本来就挺混的,但其实川哥以前真和我们这群人不同,人也还算开朗,反正就和现在的他很不同,都是后面经历了那些才……唉,不说了,如果你见过以前的他,就懂我说的了。”

  此前,何天好几次想和她说,陈叙川再三叮嘱他别说,他也就止住了这个念头。

  然而,刚刚在病房里,何天瞧见陈叙川躺在床上,左手缠着纱布而非戴着手套,他懂了。

  她是能让陈叙川真正走出来的人。

  说完一大串,身边的人悄无声息,何天看向她,却见她在无声流泪。

  他赶紧补充道,“不过,你来清德七中之后他好多了我感觉,说真的,以前都难得见他笑过。”

  -

  四周墙壁雪白。

  敲门声传来,随即,有人推开比病房门,脚步声由远至近。

  陈叙川睁着眼睛躺着,面无表情,待到看清来人之后,他手上青筋瞬间绽起,

  陈明泽西装革履,视线倾斜向他裸露的左手,随即笑着道:“叙川,我来看看你。”

  “离我远点。”他声音沙哑,吐字都难。

  陈明泽恍若未闻,慢慢走近他,“你的朋友们都知道你的病很严重,都挺想你的。所以,我带了他们来看你。”

  说完,门外涌入几个年轻男女,全是陌生面孔,神情很是忧虑地朝他走来。

  下一秒,却趁着陈叙川还没回头,用手机偷拍,对准他插着针的左手。

  “滚啊。”

  他发怒,赶走了那几个人。

  陈明泽自始至终在侧边看着,终于在所有人都走了之后,他缓缓开口:“陈叙川,你看看你现在这样,是不是和你母亲当初一模一样。她自杀了,那你呢?”

  陈叙川呼吸变得急促,眉越拧越紧整个人有些不受控制地抖起来,冷汗涔涔。

  他猛然惊醒,原来是梦。

  坐起身,最先瞧雪白的天花板,四周围也是苍白一片,消毒水气息弥漫,和刚刚看见的场景一模一样的。

  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还在恍惚间,他被人拥住了,清而淡栀子花香钻入,那一瞬间,剧烈起伏的心口开始平息。

  陈叙川抬手,试探性地触碰,确认了这不是真实温热的躯体后,手臂一下紧紧箍住她的腰身。

  “你终于醒了。”傅嘉柔抱着他道,声线都是抖的。

  “没事了。”陈叙声音很轻,低沉又温柔,“就睡了一觉而已,我这不是醒了,嗯?”

  “你睡觉睡这么久的,都三天了。”傅嘉柔眼睛酸涩,同时把手边温开水递给他,“喝点水。”

  陈叙川大口喝着水,水滴从唇角滑落,喉结上下滚动着,线条不流畅却很好看。

  逃离噩梦的感觉,真好。

  体内的垃圾像是被一股脑儿扫出去了似的,久违的神清气。垂眸却瞧见小姑娘眼睛又红又肿,咬着唇,眼泪不停流着。

  他心疼,拍着她后背,轻声哄道,“哭什么呢,眼睛都肿成缝了,我这还不是没死?”

  他的唇被人摁住了,“别说死。”

  她太怕了,尤其在得知了他的那些事后,她庆幸他活着,

  “好,不说了。”陈叙川吻她的眼睛,吻她眼角的泪滴,吻她带着泪痕的柔软脸颊,苦涩在唇舌间划开。

  他却想记住这一刻。

  随后,傅嘉柔同他说了报警的事。

  “除此之外,李明博因为陈明泽急着和他撇清关系,恼羞成怒,还捅出了陈明泽挪用陈家公款的事等其他事,会有法律的制裁他们的,而你只要好好活着,就好了。”

  “嗯,我活着。”良久后道,陈叙川应道,他揽着她坐在腿上,吻她的唇,如获至宝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