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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1 / 2)





  一通糊过扔进垃圾桶,许瞳才啊了一声,引得前方的霍廷琛都停下脚步看她。

  那张纸……

  地铁上的触动记忆。

  可现在已经躺在垃圾桶里,皱巴巴的一团,混合着不可描述的液体。

  失落感席卷全身,有种丢了心爱物品的怅然。许瞳盯着看了会,摇头:“没事,走吧。你别哭了,我帮你去点名。”

  盛浅予没说话。

  人际关系最让人头疼,霍廷琛不是个中高手,许瞳更不是。只有通过办案来缓解那阵尴尬。

  这起“1.12”案件虽然手段残忍,但因为并没有造成大范围的恶性影响,也没发展成连环作案,所以出动的人手也就霍廷琛负责的队伍,全员成立专案组。

  而专案组里加他也就6个人,除开两个还没资格考执法证的实习生,能真正上纲上线的也就4个。

  时间紧,任务重,工作量很大,霍廷琛动用了一切关系强化与技侦、网监的配合,减少大家奔波的次数,但是具体的蛛丝马迹,得他们几个一项一项地理。

  会议室里坐了整整两排的人,许瞳粗略扫了眼,确实如同陈兴安他们的话,全都是看起来都很乖巧的女生。而且在之后的询问过程中表现得彬彬有礼,若说里面真的有人心存报复,会让人大跌眼镜。

  “荣佳。”

  到了第五个,许瞳的嗓子都有些哑。坐在中间的女学生冲她友好地笑了下,坐的时候还轻声说了声“谢谢”。

  “你和刘蓓丽之间有什么过节?”

  荣佳长得很白净,说话声音也是柔柔细细的,被问起这个的时候眼里明显起了一层雾,许瞳忍不住放柔声音安抚:“没事,想到什么说什么。”

  “我也不知道,应该大家都不知道吧。”荣佳摊手:“那天我放学准备回家,恰好路过刘蓓丽身边,但是她应该是心情不太好,可能就因为这个狠狠撞了我一下。”

  “心情不好?”

  “恩,”荣佳眉心微蹙,认真回忆:“具体我有点记不得了。当时我在楼梯上,她撞了我之后就走了,我却没站稳,就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许瞳点点头:“后来呢?”

  荣佳苦笑着摇头:“老实说我也很气很委屈,但是看清楚是刘蓓丽后,也不敢再说什么。我的右手骨折了,后来还是同学们把我送医院去的。”

  荣佳抬手,右手手腕处还有一圈淡淡的淤青。许瞳不经意问了句:“会有后遗症么?”

  “应该不会,”荣佳淡淡地笑:“听医生的话,半点也不敢马虎。”

  “佳佳,你也不说下你为了这个吃了多少苦!”早望向这边的圆脸女孩愤愤不平地冲过来:“刘蓓丽那天真的很过分!大家都放学了,佳佳被撞倒一个人躺在楼梯口,躺了整整十来分钟才被我们发现!”

  一直望着这边的周露不住点头,眼底愤愤不平:“因为这个伤,你错过了那么多!而刘蓓丽却一点事儿也没有!凭什么她吵架回头就冲你撒气!”

  “什么时候,和谁吵架?”许瞳把关键字下点了点。

  荣佳:“也就两周前,具体和谁我也不认识,不是我们学校的。”

  “肯定也不是学生了,”周露捏紧拳头:“吊儿郎当的,脖子上还有刺青,看就知道跟她是一路货色!”

  荣佳没再说话。

  这倒是个关键的信息点,无论是陈兴安还是邓义涛,甚至现在的谜团都涉及到那个校外的人士,许瞳觉得他们是时候去查一查那个脖子上带着刺青的男人了。

  “9号晚上到10号晚上,你在做什么?”

  荣佳瞪大眼睛。

  全场那么多人,可她却是第一个被问起这句话的。很明显,眼前这位年轻的女警是在咨询她的不在场证明,是在怀疑她?

  周露炸了毛:“怀疑谁都可以,怀疑佳佳作甚?她胳膊还在复健呢,这两晚上我们都陪着她行了吧?!”

  荣佳垂眼点头,声音轻软:“我胳膊还使不上力,作业什么都做不了,都是露露和……我男朋友帮忙的。”

  “你也不要多想,”许瞳记好之后安慰:“因为你是近期唯一和她有过冲突的在校女生,如果你没参与,那么这份不在场证明就是法律保护你的证据。”

  女孩们松了口气。

  当最后一个问完,已经是下午三点。许瞳给自己灌了一大杯温水,嘶哑的声音总算恢复了不少。

  可喉咙里依旧带着一丝铁锈的腥味,每一次发声隐隐作痛。

  离开学校的时候又是下课时间,校园里的读书声变成了喧哗声。离开大门的时候许瞳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忽然觉得生命就是这样。

  无论走了谁,缺了谁,该下课还是下课,该玩的还在玩,地球依旧在转。

  三人刚上车,邢峰那边来了消息。霍廷琛把电话按了免提,许瞳侧头听得仔细。

  “头儿,跟刘蓓丽联系最多的人外号‘阿毛’,姓毛名明亮,22岁,初中毕业学历,现在宝来车行给人修车。”

  “刘蓓丽通讯记录最后一条也是打给他的,不过今天我们去车行,人已经不在了。”

  “不在?”

  “车行的人说他也旷工两天,也听到他和刘蓓丽在9号晚上的争吵。车行的反馈阿毛对刘蓓丽一直有点意思,但是那女孩傲,不肯答应。而且这个毛明亮是个惯犯,有两次蹲监狱的记录,喝多了就爱打架伤人。头儿,抓吗?”

  霍廷琛点了点方向盘:“抓。”

  “肯定是阿毛错不了,”盛浅予松了口气,仿佛卸下身上所有的担子:“好多人都知道他们吵架,而恰恰又在很敏感的时间段走了,也不说去哪。我看啊,这个案子快结了。”

  结了,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