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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显风头(1 / 2)





  我着一袭白色长裙,外罩粉色披衫,宽大的袖子上绣着精美的花儿,做工精致。

  将那一头齐腰及腰的秀发绾成了一个略显柔美的鬓。

  仅插了一个嫩粉色的珠花,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

  听闻今日母亲身体好了许多,今儿个倒是该前去请安问好才是。

  “小姐小姐,三公子慕容云飞来了。”

  雪莲抬头望着外面慕容云飞刚刚下马,便急急忙忙跑到屋里找我,见我不紧不慢在屋里刺绣。

  于是拉起我到梳妆台前:“小姐可要好好打扮打扮啊。”

  “雪莲,你知道我平日里喜爱清雅,不易过多的奢华。也不指望能够像大姐那样光彩照人的出现在大家跟前。”

  雪莲轻声道:“奴婢知道小姐喜爱素雅,不过今日小姐的这身打扮定能够取得三公子欢心。”

  清晨微风凛冽,微风吹着枝叶沙沙作响,层叠的枝叶挡住炽烈的阳光,一袭白色衣裙裹身。

  腰间系着粉色腰带,面若桃花,朱唇如梅,纤纤玉手置于腰间昂首挺胸面无表情,缓步移至蔻香阁庭院,缓缓走进蔻香阁内。

  双手置于腰间,发饰随之作响,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微笑缓步进到屋内,望向母亲巧笑倩兮倾身一礼:“琉璃给母亲请安。”

  母亲梳着高高的发鬓,别着一对发钗,仪容端丽抬眸望向我轻点头:“琉璃,好孩子不必多礼快坐吧。”

  慕容云飞坐在第一个客席上,一袭青色锦绣华服,面容英挺,极为引人注目。

  而慕容清邺则坐在东边第三个客席之上,穿一袭缕有银丝的白袍,白袍散发出玉一样的光泽,令得她整个人看上去十分光芒耀眼。

  两个人的座位离得不远,不时谈笑几句。

  慕容清邺的目光,突然投递过来一眼看见艳光夺目的上官紫瑶,随后不自觉地落在了一身颜色淡紫罗裙的上官婉莹身上。

  母亲的病还未痊愈,出于尊重上官紫瑶也不该穿这么鲜艳的衣服,相比之下二姐与我就要谨慎得多,慕容清邺对上官紫瑶十分的失望。

  锋芒太露不够聪明,更加不够影忍。但他的母亲确认为他和眼前这个大家闺秀京城第一美人才是一对。这样的女人,真的能够去帮助自己吗?

  我坐在母亲正席左面最后的一个客席上,睫毛低垂在脸上投递下一片陰影,嘴角笑容恰到好处,与高调而张扬的上官紫瑶想比,显得十分温柔可亲,而且平易近人。

  这时候,慕容清邺道:“今日前来探望伯母,见伯母病好邺儿甚是欢喜,也多谢众位妹妹肯赏脸出席,今日我请来了一位乐师,琴艺高超,就请她为大家奏上一曲吧。”

  这时,众人就看见了一个少女一身粉衣,胜白胜雪,款款地走上来,她恭敬地朝众人施了一礼,就开始低头弹奏。她的琴音十分的美妙。

  像游龙一样缓缓流出,蜿蜒盘旋,仿佛变成缭绕旋转的音符,舞了一圈之后又缓缓浸入众人心里,让人无法不动容。

  曲子结束了好久,众人才如梦初醒,回味刚才,简直想做了一场梦一样。

  “二公子的这位乐师,的确是琴技高超啊!”

  上官紫瑶抚掌称赞道。慕容清邺闻言淡笑,话虽如此,但现在你们瞧瞧这位乐师,不仅是琴技高超,况且在座的都认识。

  上官紫瑶笑了笑,笑容里却透着一丝冷淡:“哦?抬起头来让大家瞧瞧。”

  只见乐师轻抬起头巧笑嫣然,屈膝俯身行礼:“小女雨微给伯母请安,见过众位姐姐。”

  二姐生得粉雕玉琢,十分可爱:“原来是雨微妹妹,今日这身打扮我都没认得出来,雨微表妹的琴技高超,姐姐还要向妹妹虚心讨教才是。”

  上官紫瑶不屑一顾道:“雨微妹妹,既然如此你的舞技也定是高超,可否舞一曲来给在座的各位瞧瞧?”

  雨微启唇微笑:“那雨微便起舞一曲,只是雨微舞艺不佳,让诸位见笑了。”

  荼蘼花开,靡靡之音,敛衫束发,闭目添脂。

  额坠垂眉,鬓发轻漾,步摇绾髻,腰间环玉,足配轻玲,月升乐鸣,踏鼓而舞。

  歌兮舞兮,手腕轻灵婉转似去摘花,抬足请踏,勾唇浅笑,漆黑的衣袖划过洁净的颈脖,低首垂额而转身踏鼓响,繁花承影惹翩蝶轻坠。

  步步踏在音上,腰胯颤动,绣翻流云,衔花带蝶去,撩衫续踏,回身而舞,腰肢款摆,踮足轻磨,鼓震花落,湣水溪流,抬腕掐指作花,挽袖压身轻晃。

  肩上有蝶歇,耸惊蝶翩然,弯眸轻笑声,回转衣袍碰撞,抬足踏舞轻撩,肩胯相错,歌末渐靡,纵身而随乐动,袍动淋漓,气息微乱,曲尽而立。

  歌息舞息,俯身覆唇轻言:“雨微献丑了。”

  一曲终了,众人纷纷鼓掌。慕容清邺勾起唇畔道:“今日春光正好,正好在座的小姐妹都精通乐器,不如请在座的小姐们来演奏一二?”

  慕容云飞神情淡淡的:“是么,不知诸位小姐们可否愿意?”

  上官紫瑶与二姐对视一眼,觉得这倒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若是大家闺秀抛头露面自然很不好,但是这样的场合,慕容家两公子都在坐。

  嚣张跋扈的上官紫瑶倒是觉得,若是能够得到慕容清邺的青睐,那就是越上枝头了。

  更何况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一次可就再也没有了。

  只有我,看着笑容中带着一丝恶意的上官紫瑶,淡淡笑了笑。

  这样的场合,上官紫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定会大放异彩,借机会在慕容两公子面前扭转形象。

  而自己则是在民间长大,与上官紫瑶的技艺上十分逊色,更不能随便拿出来。否则就是贻笑大方了。

  要知道,连二姐的技艺都是刻苦学习了很多年了,自己到京都不过短短数月,怎么可能一跃千里呢?

  上官紫瑶自然高兴了,甚至可以说是兴奋的,今日本来就是想要在这场小宴会上大放异彩的,她怎么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她觉得今日我注定要成为众人的笑柄,堂堂的一个京都公主,竟然拿不出一个像样的才艺,真是丢人现眼!想到这里她的微笑显得更加得意。

  慕容云飞的目光落在光彩照人的上官紫瑶身上,淡言道:“那就让大小姐先来,请。”

  上官紫瑶不自觉笑了笑,站了起来道:“小女献丑了。”

  上官紫瑶不禁拍了拍手,一旁的雅雪送上来一架被粉色丝绸蒙着的物件。

  众人脸上露出吃惊的神色,这会是什么东西?怎么还用粉色的丝绸蒙着呢?

  上官婉莹看着看着,突然低下了头,掩住了唇畔不怀好意的笑容。大姐,这一回可是你咎由自取哟。

  上官紫瑶轻移莲步,十指纤纤亲自掀开了粉绸,露出里面的东西。

  众人都吃了一惊。只见一个样子和箜篌很相似,然而却又有所不同的乐器呈现在他们面前。

  这琴以核桃木薄板制成,琴箱下端镶有蝴蝶形骨饰。

  角形曲木端为凸螺旋琴首,在角十三弦,均为直径相同的弦,云头和花卉纹饰,看起来古朴而又华美。

  一片惊叹中,然而上官紫瑶却沉浸在马上要大出风头的喜悦中,什么都察觉不到。

  上官婉莹唇畔的那丝微笑,慕容清邺却看得清清楚楚,他的目光顺势落在那个乐器上,心中一瞬间明亮起来。

  上官紫瑶缓缓坐下,右手弹了一下弦。乐器立刻发出一声浑厚深沉的低音,随后她纤细的五指飞快拨弄琴弦,琴音又如泉水般圆润飞泻而出。

  慕容雨微赞叹道:“这乐器当真是难得,与古琴想比更清越空灵,溶溶如荷塘绿水之夜,冷冷似雪山清泉之声。”

  二姐捧起一杯茶,慢慢喝了一口,却看到对面慕容清邺投来较有兴趣的目光,便对他微微一笑。

  慕容清邺认真听着上官紫瑶的曲子,但只觉得两种乐器相和之后达到了完美,让人如履仙境,如登琼台。

  她的歌喉也是婉转动听,唱的又是当今流行的曲子,美人美音美曲,这场面的确是很震撼。

  母亲看到这一幕甚是欣慰,母亲希望上官紫瑶能够通过这一次的变现,重新获得大家的称赞。

  然而一旁的慕容云飞却大为好奇,不知道上官婉莹为什么会露出这么奇异的笑容。

  他有一种预感,眼前这位正在大显风头的上官紫瑶,等待她的必定是霉运。

  一曲终了,大家仍陶醉微昂着头出神。上官紫瑶微笑着站起来向大家行礼,大家缓过神来顿时赞叹起来,就连慕容雨微也向她投去了崇拜和羡慕的眼光。

  上官紫瑶笑道:“多谢大家谬赞,小女紫瑶献丑了。”

  “哟,我当是谁,原来是日前被圣上宽恕的将军侄女,有罪之女不闭门思过,竟然到处招摇,真不知检点!”

  一阵冷不防的声音像一把锋利冰冷的刀子一样戳进了这欢乐的气氛。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神情都变了向外一看,原来是华阴公主大驾相府。望向前来的这位公主众人纷纷行礼:“参见公主!”

  众人皆知,这位华阴公主的生母是刘贵妃,也得圣上宠爱。又是淑贵妃的义女。

  并不是刁蛮的性格,向来温和从未听过她这样说话。今日众人一见甚是惊讶。

  华阴公主轻言:“免礼,今日本公主前来是受人邀请所以前来光临。听闻相府大小姐如此善于弹奏,练习的时日也肯定不少。将全部的时间都用于弹奏。却没时间学义理民情,难怪会出那些怪主意去祸国殃民。”

  众人吓得鸦雀无声,上官紫瑶想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瓢凉水,脸色一下子变得。方才的春风得意瞬间消失不见。

  慕容清邺见上官紫瑶委屈,出于情分连忙道:“大小姐不过是闺阁千金,为百姓着想出略计策实在难得,圣上已经答应不怪罪了。”

  华阴公主冷笑:“父皇本就大度,原谅了她不代表她就真的无辜,大小姐年纪小不懂规矩,还怎么去给其他姐妹树立榜样?”

  上官婉莹望向公主轻言:“公主殿下可是错怪了大姐呢,今日只是唱歌弹曲而已,怎的关乎礼仪廉耻?”

  华阴公主瞬间明白了二姐说这句话的用意,眼睛里涌现出了一丝愤怒:“什么长相思,勿相忘!这些淫词艳曲,上官紫瑶堂堂一个世家之女居然也敢唱?真是不顾廉耻!”

  上官紫瑶连忙为自己辩解道:“公主,这曲子只是借景言情,并非是出自于公主金口中的淫词艳曲。”

  华阴公主目光越发冷酷:“你竟敢与本公主狡辩,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了?”

  上官紫瑶甚是觉得委屈叫苦不迭:“臣女不敢,是臣女的错!”

  母亲连忙道:“紫瑶不是有心冒犯公主的,还望公主恕罪。”

  母亲看到公主变脸,虽然觉得公主这番话有点过分,但又因皇室之人无法去得罪便轻言道:“紫瑶,你先下去吧!”

  华阴公主冰冷的眼神落在上官紫瑶的身上,如影随形。

  慕容清邺本想要为上官紫瑶在辩解一句,可看到华阴公主隐含着怨愤的目光觉得不能再雪上加霜,便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