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衔月港(1 / 2)





  那“伤者”说:“我什么都知道。”

  “什么?”

  岑争歪头,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那男人二话不说,拎着岑争的手腕,将他拽着,快步走出茶肆。

  “岑大夫,需要帮忙吗?”茶肆里的人远远问道。

  岑争挣不开那人,还死要面子道:“不必!”

  于是岑争便被那男人不由分说地拽到了茶肆的房后无人处……

  “你、你要干嘛!”岑争色厉内荏。

  “你听我说。”

  可那男人说完这四个字就停住了,似乎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松手啊!”岑争想甩开他的手,但还是挣不脱。

  难道要用仙术?

  岑争是双灵根,也就是上等灵根,与三灵根、四灵根这种中、下等的资质有本质区别——如有仙缘,结丹之后,他就是真正的“上仙”。

  而仙君是不会对凡人出手的——这是不成文的规矩,因为会掉身价。

  “我叫卫箴。”那男人说。

  岑争狐疑地看着他:“卫真?所以呢?”

  “看杀卫玠,一语成箴。”他说,“卫箴。”

  “哦,读书人。”岑争点头,“然后呢?”

  卫箴愣了一下,嗤笑了一声:“呵……”

  他的薄唇勾起,笑得流里流气,眼神里透着一股不羁,完全就是个市井流氓,跟“读书人”三字哪有半点沾边?

  岑争有些脸红气喘:“你笑什么?”

  卫箴从一睁眼到现在,一直在观察着岑争的脸,此时终于忍不住,问道:“你真的是岑争?岑争不应该长成你这样啊!”

  啊?

  岑争只见过对他这张脸倾心不已的男男女女,还没见过卫箴这样讲话的,只觉此人是个神经病,心道“若不是看你脸长得不错,我早就一拳揍过去了”。

  “我长成什么样了?”

  卫箴提起他的左手手腕。

  岑争的腕围太短,被卫箴的食指和拇指轻松环住,还空了一截,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

  卫箴捏了捏他的胳膊腕儿,眉头紧皱:“太像女人了。”

  岑争忍耐到了极点,猛得抬起右手,将带水的一巴掌糊到了卫箴的脸上,把卫箴糊了一脸的水。

  对凡人用木灵根,可能会伤到对方,就只能这样用水灵根的能力,吓他一吓……

  岑争也觉得自己的应对方法有些丢脸,可他本职毕竟是大夫,没有任何拳脚功夫,吓完人后转身就踏上仙剑,准备跑路。

  卫箴也确实被岑争突然的动作吓得退了一步,原本拉着他的手也下意识放开了,用双手擦了一把眼睛里进的水。

  “……”

  看着自己手上的清水,卫箴撑不住笑了,低声道:“什么鬼……”

  卫箴一抬头,便看到了刚踏上仙剑的岑争,又喊他:“等等!你是要去找苍龙连吞吧?”

  岑争猛得停下了动作,回头:“你怎么知道他的真名?”

  “我早就说过了,我什么都知道。”卫箴又向前走了两步。

  岑争踩在离地几寸的剑上,又向后飞了一段,与他拉开距离。

  “你怕我干什么?”卫箴摊开双手,低头看了看自己,“我一个凡人,全身上下就一条睡裤,有什么可怕的?能给我一双鞋吗?”

  岑争摇头,掏出两块下品灵石,打发要饭的一样扔给他:“自己买去吧。你先说你为什么知道真龙的名字。”

  “你陪我去买,我慢慢跟你说。”卫箴不容拒绝地说。

  “我有急事!”岑争烦了,不想再同他争下去。

  “他已经死了!”卫箴直白地说,“你还不明白吗?”

  岑争的表情凝固住了。

  卫箴一脸漠然:“你现在再回今月亭也见不到他——连吞死了,几十年前就被夜归人杀了。你是不是刚刚见过连吞的残魂,从他那里拿到了梅梢月?”

  岑争抿唇,用控诉又很是提防的眼神看着他。

  那双幽深纯黑的眸子如含春水,长睫毛忽闪忽闪的样子看在卫箴眼里,简直是委屈到了要哭不哭的地步。

  卫箴被他看得很是无语,转移视线道:“你是不是想回去找溪北问个清楚?但是我记得他应该和你说了,他会一直在那等你吧?所以你先陪我把衣服买了,再回去找他,不急,ok?”

  岑争愣了,不知道卫箴最后说了个什么东西:“欧……欧什么剋?”

  卫箴左右看了看,确定了一条向东的路,边走边说:“就那边吧,那边应该是衔月港,有卖东西的,走。”

  他与岑争擦肩而过时又握住了岑争的手腕。

  岑争一时不查,被他从剑上拽了下来,手忙脚乱地收好自己的仙剑,跟着他走了。

  “你怎么知道衔月港在哪里?”岑争自己也只从江琛那里听过这个地方,“你是修仙者?还是三山的居民?”

  卫箴一直握着岑争的手腕,如同牵着一只小宠物,怕他跑了,心不在焉地四处打量:“都不是。如果你一定要个解释,那你就当作我有灵根好了,一种能让人通晓古今的灵根。”

  岑争不信:“……就你?”

  “就我。”

  两人一路走着,卫箴一路说着:“三山原本没有山,是在屠龙之战之后才改变的地形,海平面下降,露出了三座山,分别称作蓬莱、方丈、瀛洲,而在屠龙之战前,这里只有一个名字,就是衔月港。现在的衔月港在方丈山上。”

  岑争偷看着卫箴的裤子,觉得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