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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风「七」(1 / 2)





  沉浸在眼下一片暧昧的昏暗中,秋澄光听见手机在兜里嘟嘟嘟响了几声。

  她紧紧地吸了两口气,拍拍他的脸:“我接个电话。”

  “谁大半夜给你电话?”

  “我也不知道……哎,我接接看嘛!”

  他倒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秋澄光前几分钟想说的“坐怀不乱柳下惠”几个字,这会儿不知道被吻到哪里去了。

  归于璞从她身上起开,同时将她抱起,在她接起电话的时候,他扶着她的脑袋规规整整地躺在自己的手臂上。

  然而,电话一接起来,听筒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脸上的温柔像被一张渔网突然收了去,随之而来的是“咋回事儿”的纳闷和严肃。

  归于璞的心头极其地不平静,不但是接吻时一阵情热还涌动在胸前,而且听见男人的声音,他的太阳穴也开始突突跳得飞快。

  他看着秋澄光,那眼神跟冲击钻钻墙一样,犀利得很,又自带强烈的冲击波声音。

  秋澄光不禁吐了吐舌,做嘴型:“何薛希”。

  嘴那么小,归于璞哪知道她在说什么?

  讲电话讲了一分钟左右。虽然听不清对方说话的内容,但那说话的速度和口吻还是能够分辨得出:他喝醉了。

  而秋澄光也一直都在劝:“好啦好啦,你快点去睡觉吧,别喝这么多酒了!”

  电话一挂断,她叹了口气:“搞什么啊,喝那么多。”

  归于璞睨了手机一眼,装作不在意地问:“谁啊?”

  “何薛希啊,还能有谁?”

  不知为何,这句话把何薛希跟她的关系一下子拉近到了极点。归于璞的心头越发堵得慌,心跳声跟开机关枪一样。

  秋澄光一抬头看见他脸色不太好,急忙抱住他的腰,抱歉地眨眨眼:“对不起啦。”

  “干嘛对不起?”

  “我不应该把手机带在身上,”她一颦一笑蛮不正经,“打断了我们……”

  归于璞脸一红嘴角一扯,捏着她的下巴,往唇上吻了一下。

  “不是因为这个。”

  “不然呢?”

  他抵着她的前额,拇指从下巴移到她的唇角,轻轻揩拭几下。

  “他为什么喝醉了打电话给你?”

  “我不知道哇。你,在意啊?”

  “现在有个女人喝醉了打电话给我,你在意吗?”

  “好吧,两个人的床上出现个第三者,是挺让人在意的。”

  “诶,”归于璞勾住她的肩膀,将她箍在怀中,“什么叫第三者?”

  “对啊,什么叫第三者,”秋澄光认真思考了一番,“毕竟我们现在也什么都不是,对吧?”

  他不由得一怔。

  “当个吻友还挺合适的,”她托着下巴,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吻得还不错,还有点心动的感觉,还不用负责,真的是太方——”

  归于璞没等她说完,直接将她折腰压到床上,秋澄光还没来得及叫一声,全身被他兜在掌心里,他的吻又一次缠绵到唇上来了。

  *

  翌日清晨,晨起的寒意将人惊醒。

  归于璞逐渐地恢复意识,右臂的酸疼滞后了几秒钟后,传了过来。他闭着眼睛笑了下,叹了口气,睁眼望向她。

  秋澄光正背对着他,身子蜷缩,整个人都卧在温暖的曙色中。归于璞把手伸过去,让阳光照一照,随后手指似顺便,在她的发上抚了抚。

  他支起身子看着她,指尖小心地挑开她颊边的发丝,见她不乐意地动了动,他举着手忽然不敢动作了。

  秋澄光翻了个身过来,二话不说将右腿抬起勾在他的腰上,又像地鼠一样直接往他和床之间最温暖而又最敏感的那个部位钻。

  归于璞吓得心一紧,赶急地往下一躺,一手抱着她,另一手慢慢地抬起搭在腰上的这条腿。然而,这腿刚一放到床上,她又存心勾了上来,仿佛这个睡姿叫她情有独钟。

  就这样保持姿势几分钟,他又觉出手臂的一阵酸麻,况且这一次,连带腰都觉得有些麻。他感觉姿势好像不太对,便想转变一下。

  刚把肩膀往外移了移,秋澄光醒了。归于璞不知道该不该庆幸她这时候醒。

  她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又闭了起来;一秒钟后,她又睁开了,这下子睁得快极了,一眨一眨跟蜜蜂振翅一样。

  由于昨晚睡得晚,秋澄光的脑子还有些懵,因此,看见归于璞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她先是呆了一会儿,随即捂住脸颊,又快又怂地背过身去。

  “干嘛啊你?”

  “我没洗脸!”

  归于璞笑出声:“谁一大早在梦里洗脸啊?”

  “你刚才都看见了!”

  “看见什么?”

  “就,眼屎啊,脸上还油油的——靠!丑死了!”

  她怒地往被子里一踢。

  “好吧,我什么也没看见。”

  “胡说!”

  “真的!”归于璞强调,“我刚才腰酸背痛的,没心情看你。”

  “腰酸背痛?”秋澄光揉了两下眼睛,又转过来,“可我们昨天没做什么呀。”

  “哈?”

  “不是吗?”她连忙看看被子里头,两人还都穿着衣服呢,“我们什么也没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