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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城上城下的对峙(请看题外)(1 / 2)


方才还赤日炎炎的天空,忽然滚起厚厚的乌云。

远山压下深深墨色,浓郁得仿佛要渗下水来。

高大的城墙上,站着无数英武挺拔的龙骑营士兵,甲胄齐开,刀锋铮亮。

那背脊挺直,脸色却比天色更要沉重,乌压压的人群没有半点声音。

没有人告诉他们,他们站在城墙上要做什么。

可所有人心里都清楚,他们要做什么。

这番严阵以待的模样,没有出现在边关,反倒出现在大周腹地的京城。

委实讽刺。

远远传来嘚嘚马蹄声。

一瞬间,众人的呼吸声都绷断了弦,目光齐齐盯着远处。

他们都盼望,也都不希望,看见晋王的身影出现。

马蹄声越来越近,只见一人一马,从远处慢慢踱来。

马上的男子乌发如墨,松松地系着一条发带,色如苍蓝的天空。

他一身宽袖长袍猎猎飞扬,风中衣袂流连着发丝,美若谪仙。

那一双桃花眼纵情恣意,仿佛不是策马在重兵把守的城池下,而是在纵马踏春似的。

高高的城楼上,有人一眼认了出来,马上之人正是晋王。

除了他,京城之中,还有哪一个如此风流隽逸的翩翩公子?

所有的皇子之中,独独他有这一份洒脱之感。

这样的人和景致,看得人不禁轻松了起来。

就在有人不自觉握松了刀剑,露出淡淡笑意之时,那笑意忽然凝滞在了嘴角——

在那悠闲的一人一马身后,竟是乌压压的兵士,手中的兵器锋芒锐利。

马蹄的步伐整整齐齐,充分展现着训练有素的精气神。

为首的人身姿高大笔挺,端正地坐在马上,一脸正色地朝城门处看来。

“那是詹大人,那他身后……虎骑营!”

城墙之上,有人高喊了一声,余下之人立刻反应了过来。

詹世城奉圣旨,率领虎骑营赶往岭南,营救被刺客暗杀的晋王。

而今他们都平安回来了。

可……

龙骑营的将士,有几个不自觉地低下了头,咬住了唇——

可他们关紧了城门,还在这里兵戈相待,迎接自己的兄弟军。

这种感觉,让每个曾经上过战场,流过血汗的士兵,都感到十分不齿。

龙威站在城楼上巡视,见状便高声道:“晋王带着虎骑营回来,瞧瞧这是什么阵仗?一看就是想造反!”

有人心中开始不忿。

什么叫晋王带着虎骑营回来,这阵仗有何不对?

是圣上亲自下旨,让虎骑营前去营救晋王,而今救了人回来,凭什么说他们想造反?!

龙威在城楼上慢慢踱步,继续他那一套夸张的说辞。

“这副阵仗,不像是回京,倒像是来打仗的!你们可把城门守好了,千万别让晋王进来!”

这话引起了更多人心中的不忿。

晋王是堂堂皇子,就算犯错也得送到京中圣上面前处置,他一个龙骑营将领,凭什么不让晋王进来?

还只是一个区区副将,顶替了龙骏的职位罢了。

将士们不禁想起了龙骏。

如果龙骏在,他一定不会做出这等事,不会帮着宁王不让晋王入京。

这样想来,怎么偏偏这么巧,昨夜大乱之中,龙骏就被大火烧得昏迷不醒了?

难道……

龙威打量着众将士的面色,嘴角微翘,又强行抑制住。

这样在旁人看来,便显得皮笑肉不笑的。

有人在心底偷偷骂他:呸,狐假虎威!

城门底下终于传来了声音。

轩辕玦懒懒道:“本王回来了,还不快开城门么?”

所有人都看见他回来了,可……

“晋王殿下,你为何带着着众多士兵回京,是何用意?!”

龙威毫不客气地朝下方大吼一声,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

轩辕玦施施然抬头看他。

“这些士兵是虎骑营的人,虎骑营首官詹大人也在这里,想必你们龙骑营的人也是识得的。与本王何干?”

他可是一人一骑,单独走在前头的。

后头詹世城率领的士兵,的确不与他相干。

龙威见他撇得干干净净,不由嗤笑一声。

“既然殿下和他们没关系,那就请殿下单独进城吧!”

这话说得古怪,轩辕玦尚未开口,后头詹世城一声怒吼已经传来。

“你什么意思?!我虎骑营进京城,用得着你龙骑营批准?龙骏在哪,叫他出来!”

詹世城论年纪论资历,都不及龙骏,龙骑营圣上亲兵的地位,也比虎骑营要高出不少。

可两营原本就是兄弟关系,不单名字像,连营房都是在一处的。

故而詹世城和龙骏两个,一向交好。

他是被龙威气坏了,所以直呼龙骏大名,一点礼数也不顾。

城头上的士兵听见这话,面色都古怪了起来。

他们想着詹世城刚刚从岭南回来,自然不知道昨夜京城的事,更不知道龙骏昏迷不醒。

龙威嘿嘿一笑,故作得意。

“我大哥的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昨夜府中大火,他现在已经昏迷不醒,龙骑营如今是我当家了。”

说着朝底下的詹世城挤了挤眼睛,也不管他隔着那么远,能不能看得见。

詹世城虽没看见他挤不挤眼,却感受到了他的阴阳怪气。

“去你娘的,你大哥的名讳我怎么叫不得?他昏迷了你就当龙骑营的家,你算老几?龙骑营是你们龙家的私兵么,没有圣上批准你凭什么私自调动,还把城门关了?”

他这一连串的质问,正是龙骑营的士兵们想问的。

而今见詹世城一股脑说了出来,他们只觉得神清气爽。

怪道听闻这位詹大人,是最耿直忠正的臣子,今日一见所言不虚。

龙威被这一连串的问题炮轰,只觉得脑子都懵了。

他不甘示弱地吼回去,“圣上重病不起,如今京中只以宁王殿下号令为是。是宁王殿下让我接替大哥的位置,代掌龙骑营的,你有何不服?”

轩辕玦听了这话,忽地眉梢一抬。

“宁王号令?父皇重病,本王要回宫探看,你竟然阻扰本王的路?父皇是封了宁王太子还是监国,你要听他号令,来拦阻本王?”

他不在京城,以宁王号令为尊,无可厚非。

可他如今回来了,便不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