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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4 肠子都要悔青了(1 / 2)


岭南,钦州。

人人皆道,如今的钦州是个最宜做生意的好去处。

岭南物产富饶,若是将此地的茶、竹等物,贩到别的地方去,价格是数倍的增长。

且本地虽民风彪悍,各民族混居,治安却十分好。

听闻坐镇岭南的,乃是当朝定国公大人的嫡子陈执轼,将岭南本地管理得井井有条。

而了解更多一些的客商,更不仅会谈到陈执轼……

“怪哉怪哉,我老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了,还是头一遭见到岭南这样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还能如此有教化的。”

一处茶寮之中,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挺着肚子,手上戴着一个硕大的金扳指。

他一面抚摸自己的戒指,一面与同行的客商吹牛打屁。

“这要是要别处啊,我老金出来做生意的人,是不敢露富的。可我看这南宁城中,穿金戴银的人不少,想来是没有当街抢钱那种恶事的。”

同行客商不禁噗嗤一笑。

“您老就这一个扳指,怕是不够抢啊。”

说着把自己的领口一拽,露出一条祖母绿的观音链子。

“你瞧瞧,在岭南这个地方,你就是戴十个指头,也没人抢你的。”

先开口的老金面上有些挂不住,见同行的客商似乎知道些门道,还是好奇地拉下脸请教。

“要说起这岭南的事啊,那还要从当今圣上未登基前说起。”

同行客商拱手朝天一礼,提起圣上这两个字,格外郑重。

“切,你就吹吧,岭南这么个小破地儿,还能和圣上扯上关系?”

老金一撇嘴,以为对方在吹牛。

“嗐,你还不信?我告诉你,圣上还是晋王殿下的时候,就被太上皇派到岭南来剿匪了。那一次剿匪过后,他就被封为太子了。你说说,这怎么能没关系?”

老金一听这话,忙放下了茶盏。

“这我哪能不知道?那次晋王殿下剿匪回去,京城不是被宁王掌控了么,差点都要天下大乱了!我只记得那时京城的事了,忘了岭南这一出。”

被同行客商的话一提醒,他也想起了自己的听闻。

“说是当时圣上还被抓到土匪的山寨去了,皇后娘娘从京城赶到岭南来救他,肚子里还怀着当今二皇子呢!如今三皇子都出生了。”

“正是!”

同行的客商一脸隐秘,凑他更近了些。

“当时啊,我的兄长就在岭南。圣上和皇后娘娘回京的时候,他远远看见了一面。啧啧,那真是神仙模样,真是神仙模样……”

他怕老金不信似的,又指着后街的位置。

“你要想看啊,去后头街上就能看!那里定国公的生祠边上,就是晋王祠和娘娘祠。生祠建立的时候,圣上和皇后还没封太子和太子妃呢,后来也没把名字改过来!”

毕竟民间兴建一个王爷和侧妃的生祠不稀奇,可要是建立圣上和皇后的生祠,就有些过分了。

还是岭南道观察使陈执轼一声令下,说不必改名字了。

他都这样说了,旁人自然放心。

这位陈大人是皇后娘娘的亲表哥,在岭南当差不过是他高兴罢了,想回京城那也是件容易事。

岭南在他的管理之下,才越来越好。

边上正在喝茶的一个年轻男子,听了他们的话,不屑地轻嗤一声。

“我当你们知道什么呢,聊了半天,就这些啊?”

他生得高大粗黑,嗓门也大,说着就端着茶杯挪到了老金身边。

“你请我喝茶,我告诉你更多,关于圣上和皇后娘娘当年在岭南的事!”

老金是戴金扳指的有钱人,一杯茶水的钱自然付得起,便同意了。

正洗耳恭听,准备听那人说故事,那人一张嘴就十分讨打。

“实不相瞒哦,当年圣上和皇后娘娘,就是你二爷我亲自抓上山的!”

“去去去!”

老金一把推搡开了他。

这个人可真会吹牛,吹得太过分了,那故事就不好听了。

“我是说真的,你们不信咋的?”

粗黑汉子来了脾气,老金二人怕他动手,便一面敷衍他,一面朝外头走去。

“信信信,我们都信。”

两人越走越远,二当家重新坐了下来,把茶碗里的茶喝了个干净。

“不信拉倒,你二爷我还不乐意说呢!”

他如今贵为七品都尉,根本不差一碗茶的钱,只是一时兴致好才想给那两人讲故事罢了。

没想到他们那么没有耳福。

“二爷,又碰见不懂事儿的啦?没事,明儿他们再来,小的告诉他们,保证他们肠子都要悔青了!”

店小二走出来笑脸相迎,又给他重新上了一碗好茶。

二当家朝他神秘一笑。

“还是你懂事!”

他只要想到那两个客商,明儿听说他真的抓过圣上和皇后时的表情,心里就畅快无比。

回到府衙之中,陈执轼正在后院书房办公。

二当家从门外经过,正想打个招呼,忽然透过窗户看到大当家也在里头。

他一时好奇,便停住了脚步,仔细朝里看。

大当家这些日子,正跟着陈执轼学读书写字。

他看小毛头都会写自己的名字了,还会念一些什么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的,心里就打紧地羡慕。

可惜他从小没打好基础,如今二十好几了,想学已经不容易了。

这不,才写好了一句歪歪扭扭的鹅鹅鹅,就被二当家在窗外偷笑的声音惊扰了。

“你笑个屁!”

大当家手上拿着毛笔,一生气直接把笔丢了出去,反倒甩了自己一脸的墨汁。

二当家也没讨着好,被毛笔砸疼了不说,身上的衣裳也都是墨点。

“大当家,你赔我衣裳!”

二当家试图贼喊捉贼,进了书房看到大当家一脸愠色,只好服软。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应该偷笑的。我不看你写字跟小毛头他们似的,我一时没忍住嘛!”

沈风斓虽然不在岭南了,可小毛头却成了府衙里的常客,时常来帮忙打个杂什么的。

二当家见过他在地上写字,用树枝子,都比大当家用毛笔写的好看……

这能怪他发笑吗?

大当家一下子泄了气,低头看看纸上的字,自己都嫌丑。

“你初学不久,不该写咏鹅这首诗的。这鹅字本就难写,不怪你。”

书案后头,陈执轼的声音淡淡传来,大当家这才恢复了些许精神。

陈执轼走过来,随手在书架上取了一本诗集,翻开其中一首诗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