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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167米 小王妃(2 / 2)

萧乾摇摇头,勾唇一笑,“阿九面前,何人敢称国色天香?”

“嘿”一声,墨九愉快地挑了挑眉,拳头重重砸在面团上,啪啪作响,“这句甜言蜜语,我很受用——不过,你把人家公主丢下了,跑到灶上来哄我,也不怕人家瞧见了笑话么?”

这姑娘的心说大也大,说小也就针尖儿那样小。她分明想问塔塔敏的事儿,却不正面相问,非得绕着弯儿的损他。

萧乾笑着曲起指节,轻叩一下她的额头,“阿九以为她是我什么人?!”

墨九想了想,淡然一瞥,“表妹啊!你的母亲与他的父亲是兄妹?嗯,是挺亲的。不过表哥表妹,天生一对,好像你们都是这么干的吧?亲上加亲,多好!”

“你是久了没挨收拾,皮子痒痒了?”萧乾叹口气,也不与她客气,径直抱着她的腰儿便扯过来,面对着自己,一低头,在她的唇上嘬了一口,“再胡说八道一个试试,看我怎么治你!”

这爷们儿横上了?

墨九双手都沾了面粉儿,想要推他吧,又怕把他的衣服搞脏,可不推他吧,这货还不老实。说要治她便真的治她,一双手在她身上捏捏、掐掐、捻捻、揉揉,好像她才是那个面团儿,搞得她三魂六魄跑了一半,身子又麻又痒,“咯咯”笑个不停。

“停!停!痒!”

“哼!”他哪里会依?

“好了好了,萧六郎,我认错还不行吗?”

“错哪里了?”

“哪里都错!”

“认真一点。”

“不该胡说八道,让你吃甜点!”

“严肃一点!”

“不该说表哥表妹,天生一对。”

“还有呢?”

“没有了……”

“真没了?再好好思量思量!”

从那天榕树上面下来,两个人便没有机会亲近,萧乾整整憋了四天,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治她的由头,那里肯轻易放手?

一捻二捏三摇摆,他越发恣意张扬,墨九的笑声也就越发憋不住,嘴里叽叽的,小老鼠似的。

“萧六郎……放开我!”

“快想!”萧乾脸上已有隐忍不住的笑意。

平常他在人前端着脸子,可在墨九的面前,他不得不一次一次把底线越放越低,慢慢地,也就习惯了为她一个人甩开那层包裹在外的世俗表皮,完全做回了最真实的自己。

“好了啦,老实说嘛,你到底要怎样!”

墨九被她磨蹭得浑身发痒,笑着撑住他的肩膀,使劲儿捏紧他的下巴,抖了抖手上面粉,又把手扬起,“再不老实,我就把面泡丢你脖子里信不信?”

“你敢!”

萧乾半眯着一双危险的眼睛,咬了咬她的鼻尖儿,又把她拉近一点,贴在自己的身前,用饱满情意的声音道:“四天没近你身子,我饿得紧!”

“……”

这个人真变坏了!

居然敢这般直言不讳,也不怕害臊了?

墨九扁了扁嘴巴,“讨厌!”

萧乾低笑一声,看墨九双手高举,不敢沾在他的身上,那样子又可爱又滑稽,心里一荡,便有些不好受了。

“敢骂你男人讨厌?看我治不治你毛病。”几乎没有多想,萧乾猛地抱紧她的腰,把她身子托起来,走到灶房门口,“砰”一声把门踢得合上,回头时换一个方向便把她放在了小浩收拾干净的青石台案面上,把她紧紧圈入怀里。

墨九心里怦怦乱跳。

清幽的菜蔬香气充斥鼻间,伴着他温热的呼吸扑面而来,让她的整个天地变得昏暗了,一颗心,顿时失守,热血冲脑,情绪便不受控制。

相爱的两个人,恨不得时时腻在一起。

墨九其实也是一样,要不然也不会大老远从兴隆山赶到汴京府。她估摸着这个男人也差不多。而且他平常在营里怎么也得装一个正经人,营中又每时每刻都有人跟随,为了顾及影响,他便是想偷一下腥都不行,一直忍着呢,这好不容易得了机会,抽个冷子也想吃点儿豆腐解解馋,想来真的是好合情理……只不过,他到底什么时候从仙人化身流氓的?!

“萧六郎!”墨九抬头瞥他,一双眸子亮晶晶的,满带笑意,“你该不会想把厨房也变成战场吧?”

从大树转移到厨房,这厮口味也重啊。

萧乾默了一瞬才听懂她的意思,清俊的眉梢往上一扬,抿嘴带笑。

其实他哪舍得在灶上这样的地方动她?不过,看这妇人说得那般荡漾,他心尖尖莫名一触,又忍不住想要逗她了。

“阿九想了?”

“……哪有?”墨九很无辜。

“阿九若求我,我可以应允的——”他修长的手指捋一下她的领口,一点一点扳扯着,她腻白的肌肤便微微露出了一点,墨九低头一看,激灵灵打个战,浑身都燥热起来。

“我呸!你个大尾巴狼!”

赶紧地拢好领子,她瞥一眼紧闭的灶房门,晓得这厮其实也不敢做什么,又稳了稳心神,拽着他衣裳的袖子,微微眯眼道:“你东扯西扯做什么?到底是害怕承认与那个七公主的关系故意转移话题呢,还是真有那么闷骚饥渴?”

“阿九在吃味儿吗?”

他温暖的大手再次扶上她的腰,身子微微挪一下,便将她柔柔的身子整个儿纳入怀里,与她紧紧贴合着,哪怕是隔着衣衫的亲近,也让他焦灼的思念得到了一些缓解。

“亲我一口,便告诉你。”

“……”墨九翻白眼,“四天而已!”

“是哩,四天了!”

其实四天很短。

以前她不在营中的时候,他整日带兵打仗,整肃军务,冥想战术,根本就没有机会去考虑那些事,偶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她来,他会偷偷把她临别赠送的“礼物”拿出来,睹物思人一会儿,很快便被劳累的疲惫淹没在睡意中。

可如今不一样。

活生生的人儿就站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娇艳、明媚,每一个笑容都真实而灿烂,她会甜甜的唤“六郎”,会把胳膊挂在他脖子上撒娇,会小猫儿似的在他怀里挨挨擦擦,让他为她顺毛……两个人寻常的亲近除去最初的悸动,好像比以往又添了一些什么,不若亲情,却似比亲情更近,恨不得连成一个人儿似的。

这种情绪,让他血液臊动不已,情绪也时常不安。也不晓得是自己的想法还是*蛊的催化,那种想要与她做成真夫妻的念头,越来越强烈。

这样的事,他虽然不能做。但这样强烈的感情状态下,他又怎么舍得让她产生一点点误会?

“阿九……”

见她水雾似的大眼珠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萧乾坚硬的心,顿时化成了一滩水。他慢慢抬起她的下巴,与她对视着,小声道:“七公主不是许给我的女人。”

不是许给他的?

那她跑到南荣大营来做什么?

墨九抿了抿嘴唇,思虑一瞬,带着一丝不详的预感,试探性地问他。

“难道她是……许给宋骜的?”

目光微微一闪,萧乾没有反驳。

见他默认了,墨九低“啊”一声,整个身子僵硬着,坐直了身子。

“不行!这怎么可以啊?宋骜都有儿子了啊,他好不容易对彭欣产生了一点情意,想要一家三口团聚,走向幸福快乐的康庄大道,冷不丁横插一个公主进来,算什么事儿?”

她是一个为了朋友可以两肋插刀的主儿,说到彭欣的事儿,她比自己的事儿还要激动,连眼圈儿都急红了。

萧乾见她如此,怜爱地揽了揽她的腰,掌心顺着她的后背,慢慢道:“你知道的,这是无可奈何的事儿——”

无可奈何的事,也就是国事了。

墨九默默望他,良久也不吭声儿。

就算她没有亲自参与这些事,可心里却明镜儿似的。北勐与南荣迟迟不对汴京出手,一直围而不攻的原因,说白了,便是分赃问题,还有对未来局势的估量与自保。

南荣怕北勐,北勐也紧张南荣。

这种感觉就像两个匪徒一起去合伙抢劫,眼看大批金银财宝就要到手了,最后与对方搏杀的一击,却不敢上了。他们不怕守财宝的人,却怕自己动手的时候,冷不丁被同伙背后捅上一刀,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而对手坐收渔翁之利。

纵观历史,国与国之间每每遇上需要维持稳定与合盟的事情时,最常用的手段便是联姻。

在他们看来,只有姻亲关系,方可以让彼此暂时放心,而且联姻,绝非平民可为,只能是皇室。

北勐居于草原,南荣稳扎临安,各自的势力如何,得打过才知道。不过,五丈河北勐吃了亏,这回主动献上一个公主示好,对南荣也算有诚意。

既然如此,南荣也得表现自己的大度。

公主不能随便许配给普通男人,不论如何也得与她的身份相等。可南荣的成年皇子里面,只有宋骜一人至今还没有王妃。

于是,把塔塔敏许给宋骜就顺理成章了。

本来如萧乾所说,这是国事,根本就无关乎感情,但墨九听了,心里莫名堵得慌——为了彭欣,也为了她的干儿子。

两个人相视一会,她润了润喉咙,盯住萧乾问:“东寂也已经同意了?”

不喜她嘴里对宋熹那样亲热的称呼,可萧乾晓得墨九的为人,虽然有小小酸味儿,也不会就此小题大做,只不舒服地蹙了蹙眉头,为她整理好衣裳,低头,复又在她的唇上啄了一口。

“没许给我,你就偷着乐吧。”

“……”墨九无言:这人在幸灾乐祸?

“宋骜早晚要娶王妃,塔塔敏在北勐素有美名,也不算辱没了他。指不定成了婚,也能让他收收心呢!”

看墨九脸上的神色一会一个变,萧乾怕她胡思乱想,叹一口气,又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

“我晓得你为彭姑娘不平。可这件事……”顿了一下,他加重声音,“我不许你掺和!”

在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只要不影响大局,萧乾向来都惯着墨九,由着她折腾。可一旦他动了真格儿,他说过的话就跟钉子桌在了木板上,没法更改了。

可墨九还是为了彭欣意难平。

宋骜御女无数,可情感领域其实一片空白。她好不容易为彭欣在他脑子里的白纸上写满了金玉良言,想让他从此走上正轨,如今便要拱手相让,由着他把对彭欣那点儿好感擦去,任由另外一个女人——一个看上去很厉害的女人去书写,描绘成她想要的样子,变成她的男人?

这本与她无关,可彭欣怎么办?

依彭欣的性子,绝不可能做小。

那么,她的干儿子不就没有爹了吗?说不定,到时候两个人还得有一场夺子之战。亲人骨肉之间,弄得老死不相往来……

越想越心寒,墨九冷哼一声,像口渴了似的润了润唇角,冷不丁扑上去,恶狠狠咬住萧乾的嘴,直到听见他嘴里“嘶”的低呼,方才松开嘴,像一头愤怒的小狼崽子,盯住他,一直盯住他,就是不说话。

萧乾哭笑不得,“怎么变成旺财了?”

之前被她咬破的地方还没有康复呢,又来一次。他摸着嘴巴,看墨九嘟着嘴委屈了好久还是不肯吭声,不由软下身段儿,搂了搂她的肩膀。

“好了阿九不生气,我陪你做菜,可好?”

墨九仍然没有顺气,“你不都吃饱了吗?还做什么菜?”哪怕无力回天,她也要发发火儿。

“没饱!”萧乾轻轻笑着,意犹未尽地搂她一下,“今儿晚上,我去你帐篷……慢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