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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不愿自欺(1 / 2)

第26章 不愿自欺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树荫斑驳的落在坐在窗前看书的沈云朝脸上时,逢生城也随着这抹阳光褪去了夜色里的沉默,人们三三两两的从不同的街巷中走出,人声逐渐鼎沸。由人组成的河流渐渐地向着城中的中心汇聚,远远的从高处看去,密密的人烟仿佛要将雄伟的城主府淹没。

很多人醒了过来,更有许多人一夜未眠。

例如,寒山山腰处的皇甫家宅的地牢里,那个吊在半空中的血人,还有那个慢条斯理的擦着手上鲜血的花白老人,淡粉色的骨节被鲜血染得愈发鲜艳。

“最后一遍,秘籍是真的还是假的。”

那个几乎被剥了一层皮的阶下囚,闻言虚弱的嗤了一声。

“原来你也会怕啊,皇甫老狗,我早说过了,信不信由你。”

如蚊吟一般的嘶哑之声,在这个空荡荡的水牢里一遍一遍的回荡,像是来自地狱的幽魂发出的低泣,那是无尽的嘲讽与悲戚。

即便老了也依旧不减其气势的皇甫家的老家主,轻蔑的一笑,随手将染血的锦帕扔进了污浊的水中,血迹浅浅的化开丝丝缕缕的萦绕着雪白的锦帕,慢慢的将它拉向开不见的深渊。

“过了今天,就送你下地狱陪你那些所谓的宗门同伴。”

说完,皇甫雄飞就转身离开了水牢,在他身后一道道铁闸层层落下。

吊在半空的血人,用自己早已被撕裂的唇,缓缓的扯出了一个弧度。血,一滴一滴的滴进适才锦帕沉下的地方,他紧紧的盯着那一块小小的水面。

“地狱?我等着你。”

嘶哑的低语,恍如来自九幽的诅咒,一遍一遍的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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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禅寺后的梅涧,沈云朝一改平日里简单的装束,一袭靛蓝色的丝绸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一枚白玉银冠,披着一件白色大麾,风帽上的雪白狐狸毛迎风飞舞,端的是面如桃李的翩翩浊世佳公子。

“小七救人,明白吗?”

“明白。”暗处的小七异常干脆的回答道。

侯在禅院门前的马车也变做了四匹纯白的汗血宝马拉着的华贵的不可方物的马车。

沈云朝登上马车,闭上眼睛,缓缓道“出发。”

与此同时,城外农舍中的皇甫云破细细的擦好了最后一次长剑,寒光归鞘。

戴好斗笠,系好斗篷,皇甫云破推开木门,再回身仔细的带好。最后看了一眼梅涧的方向,然后一步一步的向着寒山的方向慢慢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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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云清大婚,拜堂的地点却不是寒山皇甫家的主家而是逢生城中的城主府,光凭这一点就已经足以引起许多人的深思了,更遑论这是一场新郎不会出现的婚礼。不错,皇甫家早在几个月前就对外宣布了,郑安如因身体不适,将会由公鸡代替其拜堂。种种奇怪的举止,让江湖上许多人私下里都已经认可了近来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的皇甫雄飞为练武功而要玷污亲生女儿的传言,只是碍于皇甫雄飞的武功和皇甫家在江湖,朝堂的地位,都不敢挑明了说罢了。

但是,不论真相究竟如何,但凡是收到了请帖的门派,世家都还是要给皇甫雄飞锦衣司六大供奉这个头衔面子,纷纷都差人送来了贺礼,一时间,这城主府门前是挤得水泄不通,贺礼更是堆满了庭院。

负责接待的长子皇甫云峰,也就是现任的皇甫家的家主,现年五十一岁,本想着要让自己的几个儿子帮忙,也好让他们见见这些武林里的泰斗,为他们铺个路子,可谁料一张风云帖突然而至,皇甫云峰的性格谨慎,说白了就是有点懦弱,要不是当年皇甫云破执意顶撞皇甫雄飞被赶出了家门,这个家主是不会轮到他来当的。

所以,皇甫云峰将自己所有的孩子都送到了别处,导致现在忙的要死却连一个搭把手的都没有。皇甫云峰是一个十分富态的胖子,一身红衣金线绣祥云的装扮,倒是像极了一个做生意的富家翁。他,擦了一把脸上流的汗,抽空对一旁登记的手都快要抽筋的管家吩咐道

“老张,你去把二弟找来,在后院磨磨唧唧的不知道在干什么!都到现在这个时候了,小妹难道还会跑了!?”

张管家如蒙大赦的一溜小跑,很快就没了踪影。留下皇甫云峰对着一堆一堆不断增加的贺礼,痛苦的黑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