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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章 回归之人(2 / 2)


「……唔哇!」



武巳吃了一惊,禁不住放开了手机————手机屏幕发着蓝光,掉到地上,震动了片刻,然后停了下来。



…………………………



………………………………



3



黑暗寂静的羽间夜晚,结束了。



夜晚一如既往的结束,迎来了第二天的清晨。武巳的这一天,从冲本十分慌张的声音开始了。



「武、武巳……快醒醒」



「……嗯?」



被冲本摇醒的武巳,拖着睡眠不足而昏昏沉沉的意识睁开了眼睛。



「什么事?」



冲本以充满不安的表情对武巳说道



「出大事了」



「……」



看上去现在还很早,武巳以仍未清醒的意识向冲本问道



「怎么了?」



「怎么办」



重办说道



「木村她————怎么都联系不上」



冲本一只手拿着播放出信号不通提示音的手机,摆着因不安与焦躁而绷紧的表情,以不知所措的口吻茫然地这样告知武巳………………







「————想不通啊」



接到联系不上圭子,也找不到圭子人的报告时,空目开口第一句便是这样的话。



一大清早,美术室中。在这里,大家今天本应该也只是接受『没有异状』的报告才对,可是因为一大早便通知全体人员的电话,如今把现场搞得就像作战会议室一样。



武巳听到冲本说的问题后,给大伙打了电话,现在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



聚集在这里的,是武巳他们男生。



棱子她们女生现在应该正在女生宿舍集合。为防万一,大伙决定分头行动,先在女生宿舍里寻找桂子。



聚集在这里的一伙人,就是等待报告的。



大伙没管位于中心脸色铁青的冲本,沉默寡言地等待时间过去。



「………………」



武巳对脸色难看的冲本开口说道



「……你没事吧?」



「我还好……」



冲本虽然这么回答,可他的样子显得十分憔悴,看上去完全不像没事。



他就像失去了支撑自己的最后一根绳索一般,十分动摇。看到他这个样子,武巳再也想不到更多的话来对他说。



「………………」



武巳和冲本坐在大桌旁,空目坐在对面。



空目正交抱双臂,眉头紧锁地深思着什么。



靠在旁边桌子上的俊也,就像对这间屋子里的紧张气氛做出反应一般,眼神十分严肃。就连武巳都非常清楚,俊也心里十分困惑,十分烦躁。



俊也开口了



「……真的不可能纯粹只是她关机的情况么?」



冲本回答了俊也这个提问



「我觉得……不会的。都那样叮嘱过她一定不要关机,出事的话就立刻打电话的」



「是么……」



「而且,这几天我早晨肯定都会给她打电话,她应该也明白的……」



「……」



「再说了时间早就过了,她还没有过来」



「说的没错……」



俊也也承认了。已经到了集合时间,圭子却仍未在美术室现身。



这正是证明圭子身边发生异常的最有力的论述,已经算是完全不容置疑的证据。



美术室的气氛最近好不容易才缓和下来,如今又完全恢复到了以前事件发生时的状态。冲本深深地叹了口气,而混在那叹息之中的东西就像沉积起来一般,让现场的气氛中多了几分不安。



「………………」



武巳说不出话来。



凝重的沉默,让武巳本来就十分沉重的心越发加重。



昨晚的事情完全不能放在这里说。所以,武巳只选择沉默。



在沉默中,空目呢喃了一声



「————不明白呢」



听到空目的呢喃,俊也向空目问道



「什么不明白」



「我不明白,现在木村圭子没有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什么?」



「可能性自然是存在的,但木村圭子在这种情况下消失的可能性,我感觉非常非常低」



空目微微皱紧眉头。



「……是指,只要去避难就不会有问题的说法么?」



「这也算一个」



空目在桌子上交扣十指。



「但还有更根本的问题。理由和目的都不清楚」



说完,空目做沉思状沉默下来。



「喂……」



俊也向沉默的空目要求解释。



但俊也就像此时才忽然察觉到一般,相冲本看来了眼,就这么不说话了。



「………………」



武巳也明白空目沉默的理由。大概这表示,如果这件事跟“魔女”有关,那最好不要在冲本面前质问此事,所以空目也没有回答。



然后,大家各自开始思考空目所提出的“理由和目的”,思索的沉默一时间降临于美术室。



「我说……」



武巳忍受不了这种沉默,开口说道



「我说如果……如果木村同学没有避难的话呢?」



不管怎样都好,总之这个沉闷的会场需要谈话。



「这自然是一种可能性……但是,她为什么那么做?」



空目一副不能理解样子皱紧眉头。随即,武巳语塞了。



「那么做没有任何意义,也没有理由那么做」



「不是的…………只是隐约有那种感觉」



「……」



「你想,比方说没地方留宿之类的……」



这话连武巳自己都觉得毫无说服力。



「这就更搞不懂了。如果那样的话,只要告诉我们就行了,然后总有办法解决的」



「话是这么说……」



「还有什么?」



「错过机会啦,不好意思说之类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吧」



空目眼中无法理解的色彩,没有消失。



「……不好意思?」



「啊……这个嘛……」



被再一次问道,武巳不知该如何说明。



「比方说,客气,或者……呃…………总之可能有什么其他的原因,让她继续在那个屋里待了下去之类的……」



「…………」



武巳自己都对自己这番含混不清的话感到讨厌,但空目微微歪了下脑袋之后,以不同于理解的其他形式承认了武巳的言论。



「原来如此,那种情况确实不无可能」



「啊……嗯」



空目的态度转变让武巳没了干劲。



然后,空目接着这样说道



「我觉得木村圭子“没有避难”这种情况发生的最大可能性,是她没有相信我说的话」



「啊……」



武巳完全没想到这种情况,这样思维方式确实更加合理得多。



「……」



但武巳此时忽然想到,至少把情况放在圭子身上讨论的时候,自己提出的混乱的说明方式,可能比那种合理的理由更加贴近真相。



空目出于自身的性格,恐怕无法理解没有明确理由的行动。但是世间确确实实有些人行动不需要那种理由之类的复杂动机。



可能只是出于毫无意义的羞耻心,自我意识,时机问题等等。



比方说,现在的武巳就是这样,因为一些琐碎的事情而错过的说出的时机,结果现在依旧对大伙隐瞒着“宗次大人”的事情。



武巳在圭子身上嗅到了与自己相似的气味。



……不对,这样在某种意义上才叫“普通”。



武巳觉得,自己跟空目那样的人是不一样的。凡夫俗子的思维方式是空目那样的人所理解不了解。自己是个平凡的人。



「…………」



武巳无言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涌上武巳内心的隔绝感,让他离开了这里。



「……你上哪儿去?」



冲本抬起脸,向武巳这样问道。



「啊……我去会儿厕所」



武巳光是找出这样的借口,就已是竭尽全力了。



4



走进那间屋的瞬间,亚纪哑口无言。



在女生宿舍十一号楼,圭子寝室的门没有上锁。亚纪在打开门走进去的瞬间,映入视野的情景只能用惨状一词来形容。



「……这是……怎么回事?」



亚纪之所以会忍不住嘀咕起来,首要原因是地板的状态。圭子的房间不知为什么泡在水里,地毯吸饱了水,被子和床单也掉在地上吸了水,整个房间里充满了说不出的冰冷空气。



「………………」



亚纪毫不犹豫地踏入这个一片狼藉的房间里,用穿着拖鞋的脚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在这每走一步都会发出湿响的地板上,如果走路不注意怕是连袜子都会湿掉。



跟在亚纪后面走进屋来的菖蒲,一踏在房间地面上便「呀」地发出短促的惨叫。然后,她提心吊胆地,就像是在随时都会踩穿的地板上前进一样,东倒西歪地走进屋内。



………………



亚纪在不久之前来到了这里。



最开始她接到了武巳的联系,然后在电话里商量了一会儿。亚纪、棱子还有菖蒲在女生宿舍汇合,然后就这样来到十一号楼。



集合之后,她们迅速完成了分工。棱子负责向住宿生打听圭子的事情,亚纪则在菖蒲的陪同下前往圭子的寝室。



将需要交际的部分交给棱子不会有问题。



相对的,亚纪则对圭子寝室的情况进行调查。



她在房间门口敲过门,确认圭子不在之后,亚纪和棱子相互点点头,然后在那里分开了。打开门之后,她便跟菖蒲两个人一起走进了这个泡在水里的房间。



「………………」



然后,亚纪无言以对了。



以前见过沾满血的房间的亚纪都不曾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不是很厚的地毯吸饱的水,甚至一踩水就会渗出来。疑似从床上滚落的被子和床单也同样吸了水,沉甸甸地躺在地上。



可能是由于屋子里积了大量的水,空气冷得让人觉得不正常。



而且充斥着这间屋子的空气还散发着某种独特的水的气味。



亚纪感觉这个气味在哪里闻到过,刹那间沉思起来。随后,他忽然想了起来,那是那个后庭“水池”的水的气味。



「————那个笨蛋竟然……!」



亚纪察觉到这一点后,立刻低声咒骂起来。



「!」



菖蒲听到亚纪咒骂,一下子露出害怕的表情,转头朝亚纪看去。



亚纪没有理会,再度扫视房间。亚纪从那个“水池”的气味,完全确信圭子最后还是回到了这个房间,并且遭遇了那个“水池”的,也就是“童子大人”的怪异。



要么圭子没有离开这个房间去避难,要么就是出于某种理由又回来了。



然后,她在这里遭遇到了某种“怪异”,最后消失了。



如果彻底避难的话,肯定就不会演变成这种情况了。想到这里,亚纪感觉非常恼火。竟然连自己的事都不当一回事……她在心里不自觉地自嘲。



「哎……」



亚纪不开心地叹了口气。



叹完气之后,亚纪调整好心态,把脸抬了起来。



她不开心地紧锁着眉头,默默环视房间。不管圭子怎么样,自己怎么样,亚纪都只会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



再这样重新看看这个房间,除了浸水的地板之外还能发现其他异样的状况。



最醒目的就是把壁橱的门层层封住的黄色胶带。



关的严严实实的封上,以非常可怕的气势贴了好几重黄色胶布。虽然会引人联想警察封锁现场用的警示线,但此情此景给人的印象更像是神经错乱的警察弄出来。



房间本身没有被弄乱的痕迹,但是这个胶带还有泡了水的地板,让这个房间给人一种非常糟糕的感觉。硬要说的话,就是毛骨悚然,完全可以用“疯狂”来形容。



同样的胶带还严严实实地封着房门背后。



黄色的胶带一道又一道将门的缝隙堵住。



圭子这是要做什么,大致看得出来。从圭子讲述“怪异”来看,她应该是想要防止什么人……不对,是防止什么东西入侵。



虽然封门的行为不是很清楚,但大致的情况肯定错不了。



——这种状况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亚纪不开心地把眉头皱得更紧了。



亚纪回想圭子之前的样子,寻思着她没有表现出什么奇怪的地方。但是记忆中的圭子意识都是那样的态度和状态,要说可疑的话,平常就是那个样子。



「啊,真受不了……」



亚纪反而烦躁起来。



「……」



每当亚纪做出心烦意乱的举动,菖蒲就会吃一惊,观察亚纪的样子,而这让亚纪更加烦躁。在这个不是很大的房间里,菖蒲那显眼的衣服还有那个举动,不论如何都会进入视野。亚纪极力地将菖蒲从意识中驱赶出去,将意识集中思考和观察上。



这些水,究竟是从哪里进来的?



这里发生过什么?



亚纪一边思考,一边望着屋子。就这么走着走着,她忽然察觉到一件事。



让她在意的,是拖鞋所踩上去的,地上的水的状态。靠窗户一侧的地板打湿的状态,要比靠门一边的地板更加严重。



「窗户……?」



亚纪小心翼翼地靠近敞开窗帘的窗户。窗户附近的地板,处于积着一层水的状态。



「…………」



亚纪细致入微地观察窗户,然后立刻察觉到窗格上有积水。



随后亚纪又发现,湿的不只窗格,窗框也湿湿嗒嗒,然后连窗户下面的壁纸也浸水变色了。仔细一看,窗帘的一部分也吸了水,重重地垂着。



水是从窗户进来的,这一点似乎不会错了。



亚纪打开西洋风格的外开窗,向外看去。



但情况出乎意料,窗框外侧完全没有打湿。从打开的窗户滴下去的水滴,啪嗒啪嗒地在外框之上点上了崭新的水滴痕迹。



有蹊跷。



亚纪再次关上窗户。



尽管大脑被什么东西牵动着,却不知道那是什么情况,搞不清是怎么回事。



「………………」



有蹊跷。



亚纪呆呆地站在窗前,把手放在嘴边思考起来。



但她怎么想也得不出结论。水的确是从窗户进来的,但事情有蹊跷。



「………………」



亚纪思考着,



但此时,菖蒲忽然从亚纪身后开口了。



「那、那个……那面窗户…………是“水池”」



「啥?」



亚纪转过身去。



「啊……对,对不起」



随后菖蒲又畏缩起来。对她那样的态度,亚纪对以前在这个屋里发生过的事情产生既视感,强烈的烦躁与自我厌恶在心中膨胀起来。



「行了」



亚纪闭上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



然后,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说说看,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亚纪有意识地去压抑的口吻,菖蒲反而投去就像偷看一样的目光。亚纪什么也没说,只是等待着。



「……啊…………」



这么做之后,菖蒲的态度总算放松了一些。



即便如此,菖蒲还是用偷看一般的眼神看着亚纪,然后战战兢兢地开始解释



「那个……那面窗户……我觉得……是“水池”」



亚纪反问



「水池」



「是的…………我能看到。窗户与另一个世界重合起来了」



「看得见……么」



亚纪无力地垂下肩帮。即便心里一百个不情愿,这个令人讨厌的女孩的能力现在对于空目来说也是必不可少的。



「是相同的东西…………那些东西对于『我们』来说,大概在本质上是相同的……」



「相同?」



「是…………是共通的。所以作为相同的东西…………用作“意象”。就像『诗』一样」



亚纪感觉菖蒲对自己说了十分本质的事情,然后向窗户转了过去。



「………………」



她说这东西是“水池”。



亚纪依旧一头雾水,但也也有一部分莫名其妙地能够接受。



在走进这个房间的那一瞬间,亚纪便感觉到充满这个房间的“水池”味道。至少这个房间里发生的事情,确确实实跟“童子大人”脱不了关系。



亚纪向窗户看去。



这个时候,菖蒲再次战战兢兢地开口说道。



「那个……」



「嗯?」



这次亚纪带着几分亲切作出回应。但听到菖蒲接下来说出的那句话,亚纪的口吻发生了剧烈转变。



「那个…………那个“人偶”……怎么回事?」



「啥?」



「我在你的左手……看到了“人偶”。就像是祈祷用的纸人一样,不过要更厚……」



「!」



听到这话的瞬间,亚纪转过身去,毫不顾忌袜子被打湿,大步向菖蒲逼去。



菖蒲被亚纪的气势吓得浑身僵硬,伸手护住自己的身体,但亚纪没有理会,伸手挥开了菖蒲的手,抓住了菖蒲的胸口。



「……!」



「这件事,你跟什么人说过么?」



亚纪摆着险恶的眼神,朝发出短促惨叫的菖蒲逼近。



菖蒲摆着痛苦的表情摇摇头,亚纪继续向她说道



「听好了,这件事不许对对任何人说」



「诶……?」



亚纪盯着菖蒲充满惧色的眼睛,低声说道



「听着就对了,绝对不许跟任何人说。你要敢跟别人说,我绝饶不了你」



「………………!」



然后亚纪不等菖蒲回答便放开了手,背过身去。菖蒲轻轻咳嗽了几声,但亚纪没有去管。



「………………」



房间内沉默下来。



这个时候,棱子开门进来,一进来便被打湿的地板吓得叫了一声



「哇,怎么回事?」



说完,棱子抬起脸。然后,屋内的气氛让她露出困惑的表情。



「……呃……莫非出什么事了?」



亚纪冷淡地答道



「没什么」



然后迅速推进话题,这样问道



「不说这个了,在其他寝室找到人了么?」



「啊,呃……没找到」



棱子答道



「找不到呢,怎么说好呢…………谁都不知情。大家好像都不太清楚圭子的事,基本没看到圭子……」



「我想也是」



——这也难怪,谁让她存在感那么稀薄。



首先————



「看这个房间的情况,感觉不像逃过一劫的样子」



「嗯……」



棱子也消极地对亚纪所说的话表示同意。然后,棱子不舒服地环视房间,呢喃了一声



「……圭子她会不会有事啊」



「这里发生了什么,那个人上哪儿去了……寻找这方面的线索不就是我们的工作」



「嗯……说的也对」



棱子点点头。



亚纪再次开始搜索房间。



棱子也立刻加入其中,一边小心注意不被地上的水弄湿,一边寻找关于圭子的线索。



搜索开始没过多久,亚纪便在房间之中发现了一件似曾相识的东西。



「……啊」



那东西在圭子的桌子下面,就像是被推进去的一样。



那是她曾经见过的运动包,是圭子在学校里带着的包。



在亚纪他们看来,这是圭子最后拿在手里的东西。里面说不定有什么东西能够成为线索。



「………………」



亚纪把包从桌子下面拉了出来。



包吸饱了水。



就算地板现在泡在水里,这包打湿的情况看上去也不太自然。当打开拉链,看到里面的东西时,亚纪的那种印象变得更为强烈。



里面的课本一团糟。



乍一看简直就像包里塞了一堆垃圾。



那些笔记本和课本都吸饱了水,纸张破损也毫不在意,粗鲁地塞在里面,看上去就像一度倒进水里,然后又粗暴地了塞回去。



笔记本以打开的状态塞在包里,纸张相互纠缠在一起,亚纪正准备把笔记本拿出来,结果纸一下子就破了。



即便如此,亚纪还是尽可能小心谨慎地将这些已经形同垃圾的课本之类的东西取了出来。



打湿的纸屑在地板上渐渐堆起来。亚纪在里面发现了一个似乎装了书的信封,不是特别在意,开始检查信封里的东西。



里面是一本册子,虽然有些潮湿但没有泡在水里。



那是一本似乎用白色的某种皮革装订的册子。当亚纪把它翻过来看到封面的瞬间,整个人僵住了。



上面写着一个……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标题。



「————《三取奈良梨考》……!」



亚纪呢喃起来,然后正当她下意识准备转向棱子的时候————这一刻,冰冷的东西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



亚纪大吃一惊,停止了动作,耳中只听到菖蒲从身后「噫……」地发出一声压抑的尖叫。



与此同时,亚纪的皮肤感觉到,拥有着可谓压倒性意志的人类本身所化作的气息。



「……“紧张”在对抗对方的术时乃是最大禁忌」



棱子的声音以沙哑的腔调对亚纪这样说道。



「现在你的无法从我的术中逃脱。那边的『神隐』小姑娘的“感知”就算能够派上用场,但这种情况下没有意志决定者,所以是“无力”的」



「………………」



亚纪倒吸一口凉气,总算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接下来,让我们开始吧……」



棱子……不对,摩津方含笑的声音,高昂地,如同吟诗一般从吟唱咒文之人口中,响起



「这就是我的“宣战声明”」



摩津方这样说着,笑了起来。然后他将脸凑近亚纪————开始朝耳边轻声细述无法判别语种的咒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