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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1 / 2)



「!!」



现人突然清醒过来。



那种感觉,就像自己突然被开关打开一样。当他回过神来的瞬间,发现自己正坐在教室里自己的座位上,周围一排排的同学都已到齐,班主任松原老师正站在教室前方开班会。



「…………!?」



现人一时间搞不懂自己所处的状况,内心之中混乱不堪。



他带着心中的混乱,呆呆地坐在座位上。他茫然地睁着双眼,听着班主任讲解今天的联络事项。



——怎么回事!?



事情发生太过突然,之前的记忆完全丧失了。他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了自己在空荡荡的教室里,看到阿护的祖母张开鲜红的嘴,把脸凑过来的那一瞬间。



而他现在身体僵硬,汗湿浃背,浑身发冷的状态,便是证据。



他浑身冒出鸡皮疙瘩,颌骨的肌肉绷得痛起来。



「………………」



他现在的感觉,就像唯独自己留下电影胶片中被剪掉,周围的时间直接跳跃了一段。



他渐渐能够理解这样的事实,而这份理解化为实感,渗进他的身体里,渐渐地缓解了他全身的僵硬,消除了鸡皮疙瘩。



肺里一直积聚的空气,得以吐出。



然后他冷静下来,回忆自己所遇到的事情。



——那是什么情况?



他只能觉得自己做了场噩梦。



——难道我一大早来到学校确认教室里的情况,然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而刚才是我在噩梦里看到的场景么?



一定是这样,不是这样就没道理了。



肯定不会错。肯定是因为我在桌子上睡着,回过神来的时候脑袋才会微微犯痛。



………………



关于昨天的恐慌事件,到头来校方什么解释也没给。



只是,阿护受伤住院,大河原也是。



事情已经在教室里传开,说是从柜子里伸出了无数的『手』。可是,知道实情的只有特进班的成员,而且其中大多数人并没有看到那个情况,只是被当时教室里发生恐慌卷入进去,和众人一起逃了出去,所以这个传闻不是很靠谱。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阿护和大河原受伤也是那起恐慌事件所造成的。



现人虽然知道事情并非如大家想象的那般,但也不想刻意向谁说明。



阿护是自己咬断了自己的手指……这种事,现人怎么可能津津有味地拿来跟别人说。



不对……就算现人非常严肃地讲出这件事,也很有可能被人当作趣事,添油加醋地随意传播。一想到阿护的真实一面,现人连跟朋友说的心情都没有了。



桑田和出水他们,一听到关于事件的传闻,就逮着特进班的人跟他们说,但现人对自己所知的事情却只字不提。



渐渐地,话题在大伙之间有了这样一个确定的说法。



据说,在放学之后,正在补课的女生把什么东西给看错了,在课上大声惨叫,因此引发了一系列的恐慌,甚至还有人因此受伤。



虽然第一个大叫起来的女生已经确定是谁了,但现人对此不感兴趣。



「……」



于是放了学,现人回到家。



他将自行车骑到后面的停车棚,下来将车推进去之后,在温室那边看到了身穿工作服的父亲。



「老爸已经回来了?」



他一边从侧门走进家门,一边朝厨房里的母亲说道。随后,母亲扭起嘴,不悦地说道



「是我让他早点回来的。中午,有猫死在了家门口。那是只很大的白猫,我让他把猫给埋了」



「猫?嗯?」



现人漠不关心地应了声之后,准备去自己的房间,这时候,他看到有个穿着西装的人拿出藤椅正坐在上面。



「梦人……」



「嗨」



现人嘀咕之后,梦人发觉到现人,露出了那特有的阴暗笑容,轻轻举起手。



现人没看到那辆黑色烤漆轿车,所以掉以轻心了。现人并不想知道梦人为什么会在这里,所以准备无视梦人,直接上楼去,可梦人叫住了现人。



「我去探望过日高了」



「!」



现人不禁停下了脚步。



然后,他将脚从楼梯上放了下来,急冲冲地朝梦人走去,俯视坐在藤椅上的梦人,以诘问的语调问道



「……情况怎样?」



「虽然还没有苏醒,但性命无忧」



听到梦人这么说,失落与安心交织在现人心头,随后现人略微地叹了口气。这个时候,梦人拿起了放在身旁的手提纸袋,朝现人递了过去。



「这是伴手礼」



「伴手礼?」



现人没多想就接了过去,看了看里面。



里面放着一个被干枯的血染成茶色的布包着的,曾经见过的盒子。



「!喂,这是……!」



「这是迷惑日高的『盒子』。我已经不需要它了,就给你吧」



梦人自说自话地这么说道,然后十分愉快地冷笑起来。现人的脸抽搐起来。这个布包上的血,是阿护像只恶鬼似的啃咬自己的手指时,从阿护的手上和嘴上滴上去的。看到这个布包,当时血液渐渐打湿这个布包的情形,在脑中鲜明地重现出来。



「你这……混账……!」



「东西我给你了,要怎么处理随你便」



梦人对现人不由分说地这么说道,然后支起手杖,从藤椅上站了起来。



「好了,我的事也办完了,就叫个计程车回家吧……啊,你放心好了。这东西根本不是『外法盒』,只是普通的茶具空盒。话虽如此,竟然能让人被这种东西迷惑到那种地步,乡下的旧俗真够可怕的呢」



梦人一边笑一边这样说道。然后,这次现人朝准备离去的梦人身后喊了过去



「梦人」



「嗯?」



梦人转过身来



「你不讨厌乡下么?」



现人握住纸袋的手过于用力,颤抖了起来。



「你应该比我更讨厌乡下的迷信跟人际关系,不是么!可你为什么能够泰然自若!?我不知道外法是什么东西,可你为什么能够容忍!?你不觉得荒谬么!!」



现人怒视梦人,就像叫喊一般说道。这是他对侵害阿护的不合理所感到的愤怒,而且也是不论多么强烈,也无处宣泄的愤怒。蛮强的愤怒喷发出来,在内心之中化为炽热的浊流,载着疑问向梦人席卷而去。



梦人答道



「当然很荒谬,正因为荒谬才有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