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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抽筋剥皮?

第67章抽筋剥皮?

“现在我把密封的窗户拆了,族长旧疾在身,想必多有不适应,且你这旧疾多年,你亦有多年未曾出过你这房间,在下还是要提醒一句,多出去走走,见见太阳未必不好,反而因为害怕寒冷而终日蜷缩在这小小房间,倒不像是族长你该有的作风。”文婧颜看着族长那越抖越厉害的身体,又忍不住提醒了一句,“族长,或许你试着接受寒冷,会好一些,你越来瑟缩着,寒冷就越可怕。”

族长原是想再叫人加一件棉衣到自己身上的,可听了文婧颜这样一说,他就忍住了体内的那股寒气。他不动声色的紧了紧自己的衣裳,对着文婧颜笑得慈祥,“还望神医可以好好考虑考虑。”

“清风,我肚子饿了,该离开了。”文婧颜却转头对着把最后一块木板拆好的清风说道。只看见清风拍了拍手中灰尘,淡定自若的向着文婧颜走过来。

文婧颜起身,对着族长嘴角含笑,“打扰多时,还望族长可以安心养身体,否则你的寿宴只怕你是又出不了面了。”

说着文婧颜就领着清风出了这间刚被阳光笼罩的房,族长一直坐在椅子上,半垂着眸子,想着文婧颜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

焉颇和宁远倒也真的有很认真的在屋内大堂候着,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从远古时代聊到了现在,两个人聊得不亦乐乎。反倒是忘记了之前的所有恩怨情仇。

文婧颜慢条斯理走上前去,淡然一笑,“想来在下现在出现的不是时候。”

她这一提醒,焉颇才匆匆结束与宁远的话题,转过身对着文婧颜道,“我父亲的旧疾,可都看在神医身上了。”

现如今,文婧颜对焉颇自然就多了几分打量,看他温和假笑,内藏虎豹豺狼之心,辛苦筹谋十二年之久,只为一朝得势,翻身笑看天下尽在掌间。只怕他万没有想到,他身后有强弩之箭,随时都可以把他打成筛子。

文婧颜想着便温婉一笑,脸上略带遗憾,“族长旧疾已经根深蒂固,如今已经是回天乏术,她只能开些药来调理,让他能再多看世间几日眼罢了。”

这边焉颇还没能开口,那边一直苦心于没有机会挖苦文婧颜的南夏某将军,见了文婧颜的短处又怎么肯轻易放过。

“世人都传南楚男有拓拔玉,女有文婧颜,却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也有做不的事情,这族长小小旧疾就能将你给难为了去。”

宁远话中讽刺的意味不能太明显,阳光明媚下他那张肆意张扬的脸显得格外吸引人,他自认为这次文婧颜只能吃瘪。

文婧颜依旧笑得慢条斯理,阳光下,她秋水迷蒙的眸子更是将人团团围住。笑容忽然定格,换上了严肃的神情,直接将宁远的话给怼了回去,她神色淡漠道,“你行你上啊!”

然后怼得宁远一时之间竟然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文婧颜却并没有就此放过他的意思,她在大堂内辗转几步,回头一笑倾人城,她浅笑宴宴,“生命轮回,是个人都逃不过生老病死这个劫,又何必苦苦执着,还不如在活着的时候好好生活,难道这个道理,你一个南夏皇子会不知道吗?”

她丝毫未将这位南夏将军,南夏最受器重的将军给放在眼里,她也无需将他放在眼里。

她浅浅笑之,笑看着被怼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宁远一股怒火中烧,却偏偏什么都做不了的样子,叫她觉得越发好笑。随即和焉颇打了声招呼她便和清风离开这族长府宅。

宁远拳头紧握,两只眼睛死死盯着文婧颜的背影看,他脸上怒火渐消,随即就换上了一副兴趣盎然的笑容。

文婧颜每日辛苦亲自给族长熬药,也每次都特别嘱咐清风用他务必亲手将药送到族长手中。许多次焉颇前来,说她辛苦,让下人接手这种事情便罢,文婧颜都笑着推辞道,“这些小事在下还是做的好的,且我身为一个大夫很享受熬药的感觉。”

文婧颜却只是笑笑,这次族长寿宴,办得盛大,听说有各方来使,焉颇不去处理这些人际关系,反而总是跑来管这档子小事。

听清风说,有许多人都半路拦他,出了很诱惑人的要求。他都没有答应。文婧颜伸手拍头,赞道,“我们家清风果真是长大了。”

虽然说族长性命已经是无法挽回,可文婧颜依旧担心焉颇会在药中下药。

几日下来,族长喝了药之后身体已经好了许多,已经可以接受光亮和太阳,虽然依旧会觉得寒冷,可到底是要比之前好太多。

他往年生辰都没有办过寿宴,许是这样,所以今年才办得格外盛大,处处张灯结彩,铺锦绣。

而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出来面见众人的族长终于也舍得露了面,只是他身穿着棉袄坐在上方,他身体似乎是在慢慢痊愈,不再畏惧寒冷了。

族长说了许多话,还有些许激动,看起来似乎快要老泪纵横,他把焉颇夸上了天去,而他们两个也都将戏演得天衣无缝,文婧颜都差点骗了过去。

文婧颜四处打量这寿宴来客,除了她南楚和南夏外,还有远隔一方的东顷使者和大韩的使者,还有些许富贵人家,文婧颜不识,却依旧从穿着打扮中,举止言谈中能看得出来,并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文婧颜那眼睛上也蒙上了一层迷雾,在众人推杯换盏中,清风替他挡了许多酒。她嘴角弯弯,笑得温和。

族长寿宴是焉颇一手操办,他能够让四国人齐聚在一起,自然是有他的本事,那他们之间必然会有密不可分的交易,只是这交易无从探之,可族长既然已经说了焉颇想要自立为国,成一方霸主,那交易必然不简单。

文婧颜喝了一口茶水漱口,慢慢悠悠的笑,莫不是这个焉颇想要四国鹬蚌相争,而他自己要坐收渔利?

是她太小瞧了这焉颇还是她高看了?

一族小小靖康王,竟然就想将四国玩弄于手掌间,灯笼烛火下,文婧颜的笑脸越发昏沉沉,笑得是倾国倾城之貌,可若是了解她的人就知道,她这笑,似有杀人屠刀的惊艳,叫人看了一眼不敢再看第二眼。

把茶杯放下,似乎是心有灵犀间,文婧颜眼睛一瞥便瞥到了站在角落处的慧妃。她似乎也是看见了自己,很快便转身离开。文婧颜在清风耳边耳语一翻后,也趁着人多悄悄跟了出去。

今日族长大寿,不只是族长屋才张灯结彩,整个寒城,家家户户都结了灯,于他们而言,族长虽然已经有十二年之久没有面世,可他依旧是威严的存在。文婧颜一边跟着前方步履轻盈的慧妃,一边暗中思索,这族长的深沉心机。

消失于十二年之久,都还有人记得,必定不是简单人,至少他曾经做过有让族人铭记一辈子的事情。

族长的事迹,文婧颜略有耳闻,说是当初他带着一群难民在这里自己建了一族,想要过得安居乐业不为任何国所困扰。他是落寒族先祖,亦是开辟落寒的第一人,只是后来一个族部落的兴起必定会引起他国注意,所有多方求和皆被拒绝。

他能够让落寒安居乐业到现在,自然会是落寒族人眼里的神,谁都不可替代的存在。

也正是因为如此,焉颇在掌握了族内部的权利之后依旧畏惧族长的原因。

这一阵思索,慧妃已经是将她引到了无人的长街。

现在正值深秋,这街道两旁的树叶也被风吹得潇潇洒洒,落于这街道上铺了一层金黄色的道。

慧妃蓦然停下,转过身子,盯着文婧颜看。清冷月光倾泻而下,落于慧妃那张苍老恐怖的脸上,她满头白丝也因为月光的缘故,发丝上似乎有莹莹白光升起。

夜色薄凉,文婧颜没来得及披上披风就急着追了出来,现在她觉得有丝丝寒冷。

文婧颜却也是笑得冷漠倏然,眸中有精芒一闪而过,像是看穿一切般,对着慧妃先开口,漠然道,“你隐瞒身份却又有意让我知道,杀了我身边将士,看似是用来挑拨我朝与落寒关系。”文婧颜步步紧逼,语气接近森冷,“实则是为了给我警告,让我惶恐后乱了分寸,你自认为我心里对你有愧,便会害怕你的手段。”

文婧颜终是笑笑,“你太小看我了,我对于做过的任何事情,都没有愧疚一说。”

慧妃看着文婧颜双眼如深潭,如深井,如深渊,只有叫人觉得害怕的份。她怒目圆睁地看着文婧颜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来。

“可你又是如何逃出生天的?你又是如何得知我出使落寒,你又是如何杀我身边将士却不敢将手伸向我的?”文婧颜依旧笑得嫣然,只是那话却字字珠玑,夺人要害,“比起让我害怕惶恐,你现在只怕是更加想抽我筋,剥我皮吧!”

只怕这世界上也唯有文婧颜会将敌人要把对自己抽筋剥皮说得如此轻松释然,仿佛敌人要抽的筋要剥的皮不是她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