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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风「八」(1 / 2)





  到她公司楼下,归于璞最见不得的就是她这副惊讶的表情——他有些窘,是一种疏于关照的一种愧疚。

  “你怎么来了?”

  “很稀奇吗?”

  “倒也不是,就是你很久没接我下班了,今天有什么事儿吗?”

  秋澄光站在车外,一副非得问个清楚再上车的架势。归于璞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见状,她嘻嘻笑起来,打开车门坐了进来。

  “干嘛啦,我就开个玩笑,我又不是怪你没来接我。”

  “不是,你把什么话都说透了,你想没想过我会尴尬?”他扶着副驾的座椅问她。

  秋澄光抿嘴想了会儿:“是吗?我没想到你的语言这么贫瘠诶。”

  归于璞气到无语,看着车前又看看周围的景,哮喘似的“哼”、“哼”笑两声。

  秋澄光憋住笑:“你没事吧?”

  他无可奈何地伸出手指,放刁般指了指:“你给我等着!”

  “说到这个……”

  “嗯?”

  “没事,”秋澄光目视前方,表情有些羞赧,“算了,回去再问,怕你等等太激动了。”

  归于璞:“……”

  *

  回到家后,屋子还是一片黢黑。归于璞正要去开灯时,秋澄光于身后的黑暗中说:“先别。我问你个问题。”

  他开灯的动作一顿,转过身来。

  “昨天晚上,你有没有……”

  “嗯?”

  院子檐下的那盏小灯久未更换,用了这些年头已经暗到不行了,但还是能够送进来一点亮光,看清他脸上的紧张。

  秋澄光忽然觉得今天有些欺负他了,害他现在一副听候发落的模样。但是玩心和好奇心恶劣,她还是想问。

  她走上前去,一边走一边解围巾和纽扣。归于璞蓦地往后一蹬,整个人都撞到墙上。秋澄光停住脚步笑了起来。

  她一边将围巾扔到一旁,一边把高领毛衣向下一扯,雪白的颈项和漂亮的锁骨露出来,归于璞闭起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看着她走近。他紧张地吞了吞口水:“你干嘛?”

  “你这么怕我干嘛?”

  “没。”

  “我就是想问你……”她突然打开手电筒,亮光闪瞎了眼,归于璞下意识地把两只眼睛都闭上了,直至光亮转到她一片细白的肌肤上,他才缓缓地睁开,刚一睁开看了一眼,又囧囧地移开了。

  “等等,我先有话跟你说。”他说。

  “听我先说。”

  “好,你先说。”

  “这个痕迹,是不是你昨晚留下的?”

  “哈?”

  归于璞刷地把目光投了过来,盯着她指着的锁骨下方一个红色的印记,惊得眼睛霎也不霎一下。

  看看痕迹又看看她,从她询问的目光中羞赧地躲开,又看看那个红色的痕迹,他一时间哑口无言。

  “是吗?”秋澄光观察他的神情,倘若他知道答案,那么答案已经不言自明了。

  “是吧。我……”

  “等等,你别解释。”她开始翻他衣领。

  归于璞站得直直的任她翻,两道眉毛倒是弯得很有特色,左边眉是害羞,右边眉是惭愧。

  翻来翻去,只听她疑惑地叹息一声:“诶?你怎么没有?——这个真的是吻痕吗?”

  “不然呢?你不是确定了才来问我的吗?”

  “没有呀,我只是在想这个是皮肤过敏还是痕迹啦。”

  归于璞蹙眉:“哈?皮肤过敏?”

  “嗯啊。”

  “你别嗯啊。”

  “为什么?”秋澄光蓦地抬头。

  “没。要不,抹一下皮肤过敏的药膏,看看会不会消失。”

  “等等,”她蹙眉,问得莫名其妙,“你不知道吻痕长什么样子吗?”

  归于璞干笑两声:“我要很清楚它长什么吗?”

  “不然我问你干嘛?我今天百度了,感觉这个跟百度图片上的吻痕又不太一样,但是我摸着又不觉得痒,所以到底是什么啊?”

  不懂为什么,刚一说完这话,秋澄光忽然想到一对新婚夫妇就一些懵懵懂懂的事情偷着摸着讨论的场景。想到这儿,她的脸涨得更红了。

  就在这时候,归于璞“啪”地一下按下灯。

  秋澄光条件反射地松开衣领,捂住脸颊,连两只羞涩的眼睛都不敢露给他看了。

  ——原先不让他开灯不就是不想让他看明白自己的表情啊!可这下好了,一下子全看清了!

  看见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起来,归于璞笑了,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要看她能把脸捂到什么时候。

  半晌,听不见他说话,秋澄光松开眼睛试探了一下,瞧见他还看着自己呢,她又连忙捂了起来。归于璞拉过她的手腕往楼上走:“总之,先上楼。”

  “上楼干嘛啊?”

  “我再仔细看一眼。”

  秋澄光脸红得说不出话来。

  仔细瞧过之后,归于璞觉得这好像不是吻痕。刚才怎么会一口气就应下来这就是吻痕的呢?他看着她,好笑地叹了口气:“我说你啊,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呀,”秋澄光抱着膝盖,窝在床边一动不动,“你说得没错,这可能是又过敏了,那我抹一抹药。”

  “你好像不高兴啊?”

  “没有哇!”她故意睁大眼睛,炯炯有神。

  瞅着她这模样,归于璞越发感到欲盖弥彰。最后,他把药膏拿过来,蹲下来坐在她身旁:“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说、说什么话呐!”秋澄光一下子夺过药瓶,心虚地眨了眨眼睛。

  “换个衣服再抹吧,不然药膏会蹭到衣服上。”

  “那好吧,”她懒懒散散地起身,往门口一指,“你先出去!”

  归于璞听话地走出去,带上了门。

  秋澄光将高领毛衣脱下,只穿了件便捷的羊毛衫。对着镜子,她挤了一豆粒的药膏擦在胸口的红色痕迹上,不知为何,忽然不自觉地笑起来。

  ——是一种被自己气到的无奈的笑。

  她把药瓶拍在桌上,快步走过去开门。归于璞转过身,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嘴角还噙着笑意:“抹完了?”

  “嗯。”

  “那,”他朝她招了招手,“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哦。”